一浮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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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阳州书院的蛊
主角:
王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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阳州书院的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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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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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守则降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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各位旅客,欢迎乘坐本次列车一浮梦,我是本次列车的乘务员,将为您服务到异次元站。 请大家保持个人物品的安全,随身携带贵重物品,切勿离开座位时忘记带走。如发现有可疑情况或遗失物品,请您立即向列车工作人员报告。祝您旅途愉快,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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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介
动漫衍生 穿越 异世穿越
各位旅客,欢迎乘坐本次列车一浮梦,我是本次列车的乘务员,将为您服务到异次元站。 请大家保持个人物品的安全,随身携带贵重物品,切勿离开座位时忘记带走。如发现有可疑情况或遗失物品,请您立即向列车工作人员报告。祝您旅途愉快,谢谢。 ...

第1章 梦开始的地方

空气里弥漫着消毒水的味道,刺鼻,冰冷,挥之不去。王念讨厌这种味道,它像一层无形的膜,裹住了她的呼吸,渗进她的骨头缝里。

她仰面躺着,身下的床单触感异常光滑,带着一种非棉非麻的、工业化的冰凉。头顶是模糊的天花板,一片单调的、让人心慌的白,没有任何装饰,干净得近乎残酷。

统治这个狭小空间的,是两种声音。

一种是规律得令人窒息的“嘀——嘀——”。它来自床头柜上一个方方正正的白色仪器。仪器屏幕散发着幽绿的光,一条细细的、代表某种生命律动的线条,正稳定地上下起伏。每一次“嘀”声,都像一根小针,轻轻扎在王念混沌的意识边缘。

另一种声音,则来自那台格格不入的老旧挂钟。它就放在那台冰冷仪器的旁边,沉重的黄铜外壳在昏暗的光线下泛着幽暗的光泽。钟摆每一次摆动,都发出沉闷而固执的“咔哒…咔哒…”声,缓慢,沉重,带着一种无视一切的、碾过时间的威严。

这声音与仪器的“嘀嗒”交织在一起,形成一种奇特的、催眠又令人焦躁的节奏,仿佛在丈量着她被困在此地的每一分、每一秒。

王念的意识如同沉在深水之下的气泡,艰难地向上浮动,又被无形的粘稠倦怠拉扯着下沉。每一次试图集中精神,都引来头颅深处一阵迟钝的闷痛。

记忆像被打碎的镜子,映照出零散的碎片:教室里粉笔划过黑板刺耳的刮擦声、同桌女生凑近时洗发水的淡淡清香、操场上奔跑带起的风掠过脸颊的微凉……但这些画面没有前因,没有后果,孤零零地漂浮在意识的迷雾中。

她是谁?为什么在这里?这具沉重得仿佛灌了铅、连抬起一根手指都异常艰难的身体,到底发生了什么?疑问沉甸甸地压在胸口,却找不到出口。

门外偶尔传来极轻微的脚步声,规律地在某个距离停下,然后是纸张翻动的沙沙声,或者压低到几乎听不见的交谈片段,模糊不清,如同隔着一堵厚厚的墙。

身体深处传来一种巨大的、空洞的疲惫感,仿佛那规律的声音正一丝丝抽走她的力气。

她的目光,不由自主地被床头那座老挂钟吸引。在这片单调的白与冰冷的仪器绿光中,它是唯一带着岁月痕迹和某种奇异温度(尽管是冰冷的金属温度)的物件。

乳白色的珐琅钟面,古朴的黑色罗马数字,纤细的黑色指针缓缓爬行。她的视线追随着那根细长的秒针,看着它一格、一格,艰难地跳过刻度。

那“咔哒”声仿佛带着魔力,逐渐盖过了仪器的“嘀嗒”,在她脑海中放大,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召唤。

就在意识即将再次滑入混沌的深渊时,异变陡生。

那根刚刚稳稳指向罗马数字“XII”的秒针,突兀地、毫无征兆地——停住了。

它像被一只无形的手死死按住,凝固在那个象征顶点的“12”上。时间,在这一刻似乎被冻结。

紧接着,在王念骤然收缩的瞳孔注视下,那根静止的秒针,开始以一种违背所有物理常识和认知的方式,极其缓慢、却又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坚定——逆时针移动。

咔哒…咔哒…咔哒……

不再是流畅的滑行,而是带着巨大阻力的、艰涩的跳动。每一次微小的倒退,都发出清晰的、仿佛内部精密的齿轮被强行扭断的金属摩擦声!

这声音瞬间刺穿了仪器的“嘀嗒”和钟摆的“咔哒”,尖锐地钻进她的耳膜,像冰冷的锥子首捣大脑深处!

“呃啊……”一声压抑的呻吟从她喉咙深处挤出,身体却像被无形的锁链捆在床上,连转动眼珠都变得无比艰难。

她只能死死盯着那根倒行的秒针,看着它在钟盘上,一点一点地向后挪动,仿佛在将时间本身强行拖回过去。

随着秒针的逆行,整个房间的光线诡异地扭曲起来。窗外似乎永远被厚重窗帘遮蔽的、那道仅存的微弱光晕(她甚至不记得窗外是什么景象),开始剧烈地摇曳、闪烁,如同接触不良的灯泡,将惨白的墙壁、冰冷的仪器、身下的床单都染上跳跃不定、光怪陆离的色彩。

床头那台发出规律“嘀嗒”的仪器,屏幕上的绿色线条瞬间疯狂地扭曲成尖锐的锯齿,刺耳的警报声刚要撕裂寂静,却如同被掐断了喉咙,骤然变成一阵短促而诡异的电流杂音,随即屏幕彻底陷入一片死寂的黑暗。

世界开始旋转、坍缩!视野里的一切都像融化的蜡像般搅动、变形。坚固的墙壁流淌成浑浊的液体,天花板向下凹陷成一个巨大的、吸噬一切的漩涡!唯一清晰、唯一稳固的,只有那座疯狂倒行的挂钟!

它的指针越转越快,黄铜外壳在剧烈的震动中发出低沉而危险的嗡鸣,仿佛有什么东西在里面疯狂地冲撞着黄铜的牢笼,迫不及待要破壳而出!

一股无法抗拒的、源自灵魂深处的吸力从钟面爆发出来,像一只冰冷的、无形的巨手,扼住了王念的意识核心,将她狠狠地、蛮横地从那具沉重躯壳的束缚中向外撕扯!

“不……”她想尖叫,声带却像被冻结,发不出任何声音。灵魂被强行剥离的剧痛和灭顶的眩晕瞬间淹没了她所有的感知。

在意识被彻底拖离躯体的最后一瞬,她涣散的眼角余光似乎瞥见——房间那扇紧闭的门,无声地滑开了一条狭窄的缝隙。

缝隙之外,是更加刺眼、一片惨白的光。一个异常高瘦的身影,静静地矗立在门外那片白光之中。那身影穿着某种质地挺括、颜色惨白的外袍(不是医生的白大褂,更像某种制服?),面容完全隐没在强光造成的深邃阴影里,只有一种非人的、绝对的“空”的感觉弥漫开来,仿佛他本身就是一个“无”的概念。

一只戴着同色手套的手抬起,似乎正按在胸前,姿态优雅而精准,仿佛在确认一个看不见的、至关重要的怀表的时间。

没有恐惧,没有思考,甚至连“疑问”都来不及产生。

下一秒,王念感觉自己被一股无可抗拒的力量彻底卷入了那疯狂旋转的钟面中心,坠入一片纯粹的、吞噬一切的、万籁俱寂的黑暗。

……

冰冷。

刺骨的冰冷瞬间包裹了全身,取代了之前那种粘稠的倦怠。失重感还在持续,但双脚似乎触碰到了某种坚硬、粗糙、带着湿滑粘腻感的东西。

耳边不再是房间的死寂或钟表的异响,而是震耳欲聋的、连绵不断的、属于金属和蒸汽的狂暴交响!

轰隆——!嘶——!咔哒!哐当——!

巨大、粗粝、带着金属摩擦的刺耳尖啸,蒸汽喷薄而出的巨大嘶吼,沉重撞击的闷响……无数声音混杂在一起,如同数不清的钢铁巨兽在近在咫尺的地方咆哮、喘息、互相撕咬!

她猛地睁开眼,剧烈的眩晕让她几乎呕吐。

眼前不再是那个单调、冰冷、充满消毒水味的房间。

取而代之的,是一个巨大、空旷到令人心生恐惧的空间。头顶是望不到顶的高耸穹顶,由无数巨大、锈迹斑斑如同史前巨兽肋骨的钢铁桁架支撑着。

桁架之间,缠绕着比她腰身还粗的暗色管道,一些地方正嘶嘶地喷出滚烫的白色蒸汽,发出火车汽笛般的尖啸。这些蒸汽迅速弥漫开来,将整个空间笼罩在潮湿、闷热、混杂着浓重机油、铁锈和某种硫磺般刺鼻气味的浓雾里。

脚下传来冰冷坚硬的触感,低头看去,是布满黑色油污、灰尘和不明水渍的金属网格平台,透过网格的缝隙,下方是深不见底的黑暗。

而就在她前方,如同蛰伏在浓雾与蒸汽深处的洪荒巨兽,静静地停靠着一列火车。

它庞大得超乎想象,狰狞的楔形车头覆盖着厚重的、布满巨大铆钉的黝黑装甲板,闪烁着冷硬的寒光。车头正前方,没有常见的车灯,取而代之的是一只巨大无比、正在缓缓转动的黄铜齿轮!

齿轮的每一根齿牙都如同锋利的獠牙,转动时发出沉重而令人牙酸的“咔…咔…”声。更令人心悸的是,那齿轮中央的轴心处,赫然镶嵌着一只巨大、冰冷、毫无生气的玻璃眼球!它反射着平台高处昏暗摇曳的灯光,空洞地、漠然地“注视”着前方,仿佛在审视着每一个到来的灵魂。

几根粗壮得如同巨蟒的蒸汽管道,如同怪物的狰狞触须,从车头两侧虬结地伸向高耸的穹顶,不时“嗤——”地喷出大股灼热的白色气柱,发出震耳欲聋的汽笛嘶鸣——呜——!

“一浮梦号”。

三个巨大的、用暗红色仿佛凝固血液书就的扭曲字体,钉在车头侧面那冰冷的装甲板上,在弥漫的蒸汽与昏暗中若隐若现,散发着令人不寒而栗的邪异气息。

一扇车门敞开着,像巨兽张开的、深不见底的咽喉,里面透出昏黄摇曳、如同烛火般不安定的光芒。

王念孤零零地站在冰冷湿滑的金属月台上,单薄的衣衫(她低头,发现自己穿着洗得发白、略有些宽大的高中女生夏季校服,短袖衬衫和及膝裙)己经被弥漫的蒸汽水珠浸透,紧贴在皮肤上,带来阵阵寒意。

周围空无一人,只有那钢铁巨兽沉重的喘息、齿轮转动的冰冷声响以及蒸汽的嘶鸣,单调而压迫地重复着。她下意识地抬手摸向自己的胸口,那里空荡荡的,没有心跳加速的感觉,只有一种深入骨髓的冰冷和一种难以言喻的“缺失感”。

一个模糊却带着刺骨寒意的念头,如同深水炸弹般在她混乱的意识中炸开——那只镶嵌在齿轮中央的、巨大冰冷的玻璃眼球……她见过!

不是在书本上,不是在噩梦里,而是在更早……更真实……在她那些被头痛和药物模糊掉的、关于“正常”生活的记忆碎片深处?它属于什么?一个标志?一个警告?还是……某个她本该认识的人?

就在这惊悚的熟悉感让她心神剧震,试图在混乱的记忆泥沼中抓住那闪逝的碎片时,一个冰冷、平静、没有丝毫人类情绪起伏的声音,突兀地在她身后极近的地方响起。那声音不高,却奇异地穿透了蒸汽的嘶吼和齿轮的轰鸣,清晰地钻进她的耳朵:

“编号734,王念。你的车,要开了。”

王念浑身汗毛倒竖,心脏仿佛被一只冰手攥紧!她猛地转身,校裙的裙摆带起一阵凉风。

一个穿着剪裁极致考究、笔挺如刀的深蓝色立领制服(肩章上有极其细微的、仿佛由光线构成的复杂齿轮纹路)的男人,不知何时己悄无声息地站在她身后一步之遥的地方。

他身姿挺拔如松,面容在昏暗的光线和弥漫的蒸汽中显得有些模糊不清,仿佛光线在他脸部轮廓边缘发生了奇异的偏折或吸收,无法清晰地聚焦。

唯有一双眼睛,异常清晰。那双眼眸深邃得如同没有星辰的宇宙深渊,纯粹的墨黑,里面没有任何属于人类的情感波动——没有好奇,没有催促,没有温度——只有一片绝对的、虚无的平静,仿佛能吞噬掉所有投射过去的光线和思绪。他微微垂着眼睑,目光落在王念身上,带着一种非人的、纯粹观察般的审视感。

他的右手随意地垂在身侧,指间正把玩着一枚样式古旧到近乎神秘、边缘泛着暗哑黄铜光泽的怀表。怀表的盖子打开着,露出里面层层叠叠、精密咬合、仿佛蕴含宇宙星辰般复杂的细小金色齿轮。

这些齿轮正以一种超越常理的、时而疾如流光时而近乎完全凝固的诡异节奏转动着。那细微到极致却又无比清晰的、密集的齿轮咬合声,“嚓…嚓…嚓…”,奇异地在这片充斥着巨大噪音的空间里,清晰地传入王念的耳中,带着一种掌控着时间本身流转的、冰冷而绝对的韵律。

男人没有说第二句话,也没有任何催促的肢体语言。他只是用那双深不见底的黑眸“看”着王念,仿佛在等待她自己做出决定。另一只戴着同色系、质地细腻手套的手,朝着那如同巨兽咽喉般敞开的、透出昏黄摇曳灯光的列车车门,做了一个极其简洁、优雅却又带着不容置疑的强制性的邀请手势。

车门内昏黄的光,映照着门外弥漫的冰冷蒸汽和锈迹斑斑的月台,也映照着王念苍白而惊惶的脸。

身后是巨大的、镶嵌着冰冷眼球的齿轮车头,前方是深不可测的车厢。那“嚓…嚓…”的怀表齿轮声,如同倒计时的秒针,敲打在她的神经上。

退路?不,身后只有冰冷的金属和深不见底的黑暗。

前进?那敞开的车门,如同通往未知深渊的入口。

王念深吸了一口混杂着机油和铁锈味的冰冷空气,指甲深深掐进掌心,用那细微的刺痛强迫自己从巨大的惊骇中找回一丝控制力。她看着那双虚无的黑眸,又看了一眼车门内摇曳的光。高考冲刺的疲惫、对未知的恐惧、对“考试”的深层焦虑,如潮水涌来。

她咬了咬下唇,最终,迈开了如同灌了铅般沉重的腿,一步一步,走向那扇敞开的车门。脚下金属网格的冰冷透过薄薄的鞋底传来,每一步都伴随着空洞的回响。

在她踏入那片昏黄光线的瞬间,身后传来了车门缓缓关闭的、沉重的金属摩擦声。

“哐当——!”

隔绝了蒸汽的嘶鸣,也隔绝了月台上那片冰冷的黑暗。新的规则,新的“考场”,在车门关闭的余音中,悄然展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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