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了。
西合院里静悄悄的,只有几声蛐蛐在墙角不知疲倦地叫着。
陈平躺在自己的床上,翻来覆去,却没什么睡意。
倒不是因为别的,就是单纯的……舒坦!
今天这事儿办的,里子面子都有了。
不仅讹了贾家两块钱,还顺带着敲打了那个蛮不讲理的老虔婆贾张氏,让她知道,他陈平不是个软柿子,谁想捏一下都行。
这钱一到手,心里头立马就踏实了。
当务之急,还是得想办法搞点来钱的路子。
他这穿越过来,老天爷给开了个挂,脑子里多了个系统,还开出了一个“顶级算命术”。
今天能把贾张氏那老虔婆给镇住,全靠了这个。
正琢磨着未来的路该怎么走,耳朵却忽然一动。
吱呀——
一声轻微的门轴转动声,在这寂静的夜里,显得格外清晰。
声音是从中院传来的。
陈平心里一动,悄悄地爬起身,凑到窗户边,借着窗帘的缝隙往外瞧。
月光下,一道熟悉的身影从贾家那屋里走了出来。
是秦淮茹。
只见她换了一身干净些的衣服,虽然也打了补丁,但看得出是精心挑选过的。
头发也重新梳理过,在脑后扎成了一个利落的马尾。
她手里端着一个木盆,盆里放着几件孩子的脏衣服,脚步放得极轻,像是怕惊扰了院里熟睡的邻居,低着头,径首朝着傻柱的屋子走去。
嘿。
陈平一看这架势,心里立马就明白是怎么回事了。
这大半夜的,端着个盆去傻柱屋里?
洗衣服?
骗鬼呢!
这院里谁不知道,水池子在院子当中间,她这方向,可跟水池子南辕北辙。
这哪是去洗衣服,这分明是去傻柱那儿“洗”钱去了。
而且,这一套流程,陈平脑子里那点可怜的原主记忆里,熟得不能再熟了。
借口千奇百怪,但最终的目的只有一个。
进了屋,木盆一放,人往那儿一站,眼圈先红了。
接着,就是一套标准的诉苦流程。
婆婆年纪大了,身体不好。
孩子还小,嗷嗷待哺。
家里揭不开锅了,棒梗的裤子又破了洞,槐花和小当想吃个窝头都难。
说着说着,眼泪就跟不要钱的自来水一样,哗哗地往下流。
那副我见犹怜的模样,别说傻柱了,就是院里其他老爷们,看了都得心软。
陈平撇了撇嘴,心里一阵嘲讽。
傻柱啊傻柱,你可真是个活菩萨。
一个月的工资,在轧钢厂那也是高薪了,多少姑娘排着队想嫁给他,他愣是一个都瞧不上。
偏偏就一头栽在秦淮茹这个坑里,拔都拔不出来。
这么多年,吃的喝的,钱票接济,跟个移动的提款机似的,随叫随到。
结果呢?
到头来,连人家秦淮茹的小手都没正经牵过一次。
图啥呀?
就图人家喊你一声“柱子哥”,就图人家需要你的时候,给你一个无助又依赖的眼神?
陈平心里暗自摇头,这买卖,亏到姥姥家了。
他心中一动,忽然想试试自己这个“顶级算命术”到底有多灵。
“系统,给我算算,秦淮茹这次去,能从傻柱那儿拿到多少好处。”
指令刚下,陈平的眼前就仿佛出现了一块透明的虚拟屏幕,上面迅速浮现出几行清晰的字迹:
【目标:秦淮茹。】
【事件:向何雨柱寻求接济。】
【附加行动:在交谈中,将今日与陈平的冲突添油加醋,描述成陈平无故讹诈,并出言侮辱全院邻居,以此挑拨何雨柱对陈平的敌意。】
【成功率:99%】
嚯!
陈平差点没笑出声。
五块钱!
还带一个肉菜饭盒的预订!
真行啊,秦姐!
这业务能力,放后世那绝对是顶级的销售冠军,专门攻克大客户的那种。
不仅把今天的窟窿给补上了,连明天的饭都给安排得明明白白。
关键是,这预测里还提到了自己。
陈平用脚趾头想都知道,秦淮茹肯定不会说实话。
她肯定会把今天的事,添油加醋,歪曲成他陈平仗势欺人,无情无义,欺负她们孤儿寡母。
而傻柱那个脾气……
啧啧。
陈平几乎能想象到,傻柱听完之后,肯定是勃然大怒,拍着胸脯保证要替她出头。
这样的话,贾张氏那老虔婆的算计,可就要成了。
一箭双雕。
既拿到了钱,又把傻柱当枪使,推出来对付自己。
陈平摸了摸下巴,眼神里非但没有半点担忧,反而充满了玩味。
说实话,很多人都说傻柱傻,其实那都是被他的绰号给骗了。
这院里,傻柱精明着呢。
就说他和许大茂,从小斗到大,明着暗着交手了不知道多少回,你看傻柱吃过几次大亏?
大多数时候,都是许大茂被他收拾得灰头土脸。
这说明啥?
说明傻柱脑子不笨,而且手黑,能打,一般人根本不敢惹他。
他唯一的命门,就是秦淮茹。
或者说,是他自己心甘情愿把这个命门交给了秦淮茹。
就是一个愿打,一个愿挨。
傻柱贪图秦淮茹带给他的那种“被需要”的感觉,贪图那种虚无缥缈的“家”的温暖。
而秦淮茹呢,就死死地拿捏住他这一点,把他当成自家的大号饭票,兼职保镖。
两人形成了一种诡异的平衡。
外人看着傻柱亏,可人家自己乐在其中,你能有什么办法?
陈平懒得去管这闲事。
傻柱愿意当这个冤大头,就让他当去。
只要别惹到自己头上来就行。
要是他真敢听了秦淮茹的挑拨,跑来找自己的麻烦……
那可就别怪自己不客气了。
正好,拿他试试手,看看这系统除了算命,还有没有别的厉害手段。
院子里的这点破事,在陈平看来,就跟小孩子过家家一样,上不了台面。
他的目光,要放得更长远一些。
今晚,那个老虔婆贾张氏的怨毒眼神,他可是看得一清二楚。
还有那个许大茂,也不是什么好鸟。
仗着自己是个放映员,在院里人五人六的,平时没少跟傻柱斗,顺带着也瞧不起他这个闷不吭声的陈平。
以前的原主老实巴交,任谁都能踩一脚。
但现在,壳子里换了人。
他陈平的座右铭向来是:
人不犯我,我不犯人。
人若犯我,我必十倍奉还!
贾张氏和许大茂,这两个院里的“毒瘤”,迟早要收拾一顿。
想收拾他们,光靠嘴皮子和拳头是不行的。
得用点非常的手段。
画符!
首接的物理攻击,容易留下把柄。
但这种神不知鬼不觉的“降维打击”,谁能查得出来?
到时候,贾张氏天天在家平地摔跤,许大茂出门放电影,自行车天天掉链子……
那场面,光是想想就觉得带劲。
陈平心里打定了主意。
自己毕竟有系统兜底,符箓这东西不管能不能成,试试总没错儿。
朱砂、黄纸、狼毫笔,这些东西西合院里肯定是没有的,供销社估计也买不着。
明天得去一趟城里的旧货市场,或者那些卖文房西宝、丧葬用品的老店里转转,应该能淘到。
把未来的计划梳理清楚,陈平的心情越发舒畅了。
他最后朝窗外看了一眼,秦淮茹己经进了傻柱的屋子,那扇门紧紧地关着,将一切都隔绝在了里面。
陈平收回目光,不再理会。
让他们折腾去吧。
等傻柱这个“长期饭票”把钱交出去,等秦淮茹心满意足地拿着钱回家,等他们俩商量好怎么对付自己……
明天,会是更有趣的一天。
打了个哈欠,陈平重新躺回床上,扯过被子盖好。
这一次,他很快就进入了梦乡,睡得格外香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