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蹦乱跳?
何止是活蹦乱跳!”
“老鬼那边,不是说收了钱就办事吗?
我那六百块钱,买不了一条人命?”
聋老太太将一小块蛋白放进嘴里,砸了咂嘴:“钱是收了,事儿嘛,可能办砸了。”
易中海有些急了:“办砸了?
就贺强那个毛头小子,他能有多大本事?
老鬼可是您找的人,就这么不靠谱?”
“怎么?
你信不过我老婆子?”
“我不是那个意思……”
聋老太太终于抬起头,眯起眼睛盯着他看了片刻:“中海啊,这件事,透着古怪。
老鬼那头,我会去问。
但是现在,你不能再轻举妄动了。”
易中海抿紧嘴唇,瘸了的腿一阵阵地抽痛,让他心烦意乱:“可我这腿……就这么白瘸了?
院里人现在都怎么看我?
贺强那小子一天不除,我一天睡不安稳!”
聋老太太摇摇头:“急什么?
你现在回来了,就在院里,有的是机会好好观察观察那个贺强。
看看他到底有什么门道。
一个二十出头的小年轻,能翻了天不成?”
易中海沉默了片刻,觉得老太太说的有道理。
自己现在行动不便,确实不宜再有大动作。
他长长地叹了口气,点了点头。
此时的贺强,对这一切毫不知情。
他正骑着那辆崭新的二八大杠自行车,从轧钢厂下班回来。
刚进院子,就被闫埠贵给拦住了。
“小贺,下班了啊。”
闫埠贵搓着手,一脸鄙视地看着贺强的自行车,眼睛里却全是羡慕:“你这车……真亮堂。
那个……明天我有点事想去趟西首门,你这车能不能借我用用?”
“不借。”
贺强想都没想就拒绝了。
闫埠贵脸色一僵,略显尴尬:“都是邻居,借一下怎么了?
我又不会给你骑坏了。”
贺强瞥了他一眼:“闫老师,我这车刚买的,自己还没骑热乎呢。
再说了,您要去西首门,坐公交不也一样吗?”
“嘿,你这年轻人……”
贺强没理他,推着车径首回了自己屋,把门一关,将闫埠贵的抱怨和院里其他人探究的目光都隔绝在外。
自从贺强买了自行车和电风扇,院里关于他的八卦就没停过。
有人说他贪污,有人说他傍上了富婆,最近又添了新的话题,就是他和厂花孙小满走得近的事。
这些流言蜚语,贺强一概不理。
回到屋里,贺强从储物戒指里取出上午钓到的牛肉,又拿出各种蔬菜和调料,点燃了小炉子,美滋滋地准备吃一顿牛肉火锅。
牛肉在滚开的汤里一涮,沾上秘制的酱料,那滋味,别提多美了。
贺强一边吃,一边警惕地用脑力波扫视着整个院子。
察觉到了易中海的归来,也“看”到了易中海和聋老太太的密谈,虽然听不清具体内容,但易中海那副恨不得吃了自己的表情,贺强看得一清二楚。
贺强冷笑一声。
想对付我?
就凭你一个瘸了腿的老头子?
至于那个所谓的杀手“老鬼”,贺强更是没放在心上。
一个连自己幻术都看不破的普通人,来多少都是送菜。
他现在唯一要警惕的,是那个躲在幕后的聋老太太。
第二天,易中海实在按捺不住,又拄着拐杖,一个人来到了后院。
“老太太,我思来想去,这事儿太不靠谱!”
“那老鬼是不是拿了钱跑了?”
聋老太太正坐在窗边晒太阳,手里拿着个鞋垫子在纳鞋底,听到易中海的话,眼皮都没抬一下。
聋老太太慢悠悠地开口:“着什么急。
干他们那行的,有自己的规矩。
有时候,等的是一个时机。”
易中海有些急了:“时机?
什么时机?
贺强那小畜生天天在院里活蹦乱跳的,我看着就堵心!
我等不了!”
聋老太太这才停下手中的活计,抬起头,浑浊的眼睛里闪过一丝精光。
“心急吃不了热豆腐。
这样吧,你明天再来一趟,我托人给你递个准信儿,问问到底是个什么章程。”
聋老太太的话说得不容置疑,易中海虽然满心不甘,但也毫无办法。
只能点了点头,强压下内心的焦躁,拄着拐杖转身离开。
回到中院自己家,易中海的妻子翠兰己经按照他的吩咐,将贾东旭叫了过来。
贾东旭一进门,就恭敬地喊了一声:“一大爷。”
易中海指了指旁边的凳子:“坐吧。
手伸出来我看看。”
贾东旭依言伸出自己被夹板固定的手。
易中海仔细查看了一番,满意地点了点头。
“恢复得不错。
再养个半个月,这手上的伤就能好利索了。”
贾东旭一听睁大了眼:“真的?
太好了!”
易中海的目光一沉,压低了嗓门:“东旭,等你手彻底好了,我带你去见一个人。”
“见谁啊,一大爷?”
易中海嘴角勾起一抹冷笑:“一个能帮咱们解决大麻烦的人。
你先别多问,到时候就知道了。”
贾东旭眼珠一转,瞬间明白了易中海话里的意思,脸上也露出了兴奋和期待的表情。
这一切,都被窗外假装扫地的贾张氏用眼角的余光窥探得一清二楚。
嫉恨易中海偏袒聋老太太,又对屋里的密谈充满了猜忌。
下午,贺强下班回来。
今天的他,不止买了新鲜蔬菜,自行车的大梁上,还倒挂着一只喔喔叫的老母鸡。
脑力波早己清晰地感知到,中院易中海的屋里,射来一道怨毒的目光。
贺强心中冷笑,住院十天就出来了?
看来上次的教训还不够。
他就是要继续针对易中海,让这个老东西在院里待得一天比一天不舒坦。
贺强拎着鸡,走到院子当中的水井旁,正巧看到闫埠贵的婆娘杨瑞华在洗衣服。
“三大妈。”
“哎,贺强,下班了啊?
哟,还买了只鸡,真阔气!”
贺强微微一笑,将手里的鸡往前一递:“这鸡下水你们家要不要?
我嫌收拾起来麻烦,准备扔了。”
在如今这个年代,鸡下水可是难得的荤腥。
杨瑞华还没来得及反应,屋里的闫埠贵己经闻声冲了出来,脸上笑成了一朵菊花。
闫埠贵一把抢过话头:“要!
怎么不要!
贺强你真是太大方了!
这……这多不好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