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什么不好意思的,反正我也要扔。”贺强淡淡地说道。
“那哪儿成啊!”闫埠贵搓着手,无比殷勤,“来来来,贺强,我帮你杀鸡!
我杀鸡的手艺可是院里一绝!”
说着,闫埠贵就主动抢过贺强手里的刀,在井边的磨刀石上“霍霍”地磨了起来。
很快,在闫埠贵娴熟的操作下,一只鸡就被收拾得干干净净。
贺强拎着光鸡回了屋,顺手把那副鸡下水扔给了闫埠贵。
闫埠贵如获至宝,连声道谢。
不一会儿,贺强家就飘出了红烧鸡块那浓郁咸香、勾人魂魄的味道。
这味道,对院里其他人来说,不亚于一场酷刑。
尤其是贾家。
棒梗趴在窗户上,闻着空气中的肉香,馋得首流口水,最后“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我要吃肉!
我要吃鸡!”
贾张氏听着孙子的哭声,再闻着那霸道的肉香,心里的火气“噌”地一下就上来了。
贾张氏一脸怒气的看向贺强家方向,破口大骂:“杀千刀的绝户头!
有钱烧的!
吃独食也不怕天打雷劈!
早晚噎死你!”
秦淮茹沉默地拉过棒梗,给他擦了擦眼泪,脸色苍白,一言不发。
贾东旭看着哭闹的儿子和咒骂的母亲,烦躁地抓了抓头发。
忽然开口承诺:“哭什么哭!
妈,您也别骂了!
不就是一块鸡吗?
等着,过两天我就给你们买一整只回来!”
贾张氏和秦淮茹都以为他又在说大话,没理他。
但她们不知道的是,贾东旭这次说的是真话。
最近,他背着家里人,偷偷跟着厂里一个工友,钻进了外面的小赌局。
没想到他运气不错,这几天下来,竟然悄悄赢了二十多块钱!
这笔钱,他藏得严严实实,连贾张氏都没告诉。
西合院中院,贾家。
晚饭桌上的气氛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
一盘窝窝头,一碟咸菜,这就是贾家全部的晚餐。
棒梗手里捏着个窝窝头,却迟迟不往嘴里送,小鼻子一个劲儿地抽动,使劲嗅着从窗户缝里飘进来的肉香。
那是从贺强家传来的,浓郁的烧鸡块香味霸道地占据了整个院子,也勾起了棒梗肚里的馋虫。
“妈,我要吃肉,我要吃肉!”棒梗“哇”的一声哭了出来,把手里的窝窝头扔在桌上,眼泪鼻涕流了一脸。
秦淮茹见状,赶紧放下筷子,将棒梗揽进怀里,轻轻拍着他的后背。
“棒梗乖,不哭,等妈发了工资,就给你买肉吃。”
“我现在就要吃!
贺强家天天吃肉,我们家为什么没有?”
秦淮茹一时语塞,只能默默垂下眼帘。
“哭哭哭,就知道哭!
那个天杀的贺强,自己有钱了不起啊,天天大鱼大肉,也不说接济一下邻居,真是个白眼狼!”贾张氏把筷子重重地拍在桌上,一脸怒气地看向窗外,仿佛要用目光把贺强家的墙壁瞪穿。
秦淮茹低头不语,心中满是酸涩。
就在这时,房门“吱呀”一声被推开,贾东旭从外面走了进来。
今天心情不错,嘴角甚至还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
“哭什么哭,不就是点肉吗?
至于吗?”
贾东旭扫视了一眼桌上的饭菜,又看了看哭闹的棒梗,眉毛一挑。
贾张氏一听这话,立马把火气撒到贾东旭身上:“贾东旭,你还有脸说!
你看看你儿子,馋得首哭!
你这个当爹的,也不知道想办法!”
贾东旭哼了一声,从兜里掏出一张大团结,在贾张氏和秦淮茹面前晃了晃。
“谁说我没想办法?
明天就去买肉,买两斤!
让棒梗吃个够!”
“十块钱?”
秦淮茹和贾张氏同时惊讶地张大嘴。
秦淮茹愣了片刻:“东旭,你哪来这么多钱?”
贾东旭嘿嘿一笑,把钱塞进兜里:“山人自有妙计。
你就别管了,反正不是偷的抢的。”
贾东旭当然不会说这是他今天下午在外面跟人赌博赢来的。
手伤了不能上班,憋在家里实在烦闷,他便溜达到厂子附近的小树林,跟几个工友玩起了扑克。
没想到今天手气出奇地好,一下午就赢了将近一百块钱。
赢了钱的贾东旭信心膨胀,感觉自己找到了发家致富的新门路,区区贺强,迟早要被自己踩在脚下。
秦淮茹盯着他看了片刻,见贾东旭不像说谎,信以为真,脸上也露出了笑容。
贾张氏眼珠一转,立刻凑了上来:“东旭,还是你有本事。
不过,光我们家吃肉不行,那个贺强天天吃肉,这事儿得让一大爷管管,他一个单身汉,凭什么过得比我们好?
肯定有问题!
搞不好就是敌特!”
“行了妈,这事你就别掺和了。”贾东旭有些不耐烦地挥手,“明天我手上的伤也差不多好了,该回厂里上班了。
贺强的事,一大爷心里有数。”
贾东旭嘴上这么说,心里却另有盘算。
他藏起了大部分赌资,只等找个机会,再狠狠地报复贺强一次。
贾张氏见儿子不听,切了一声,心里却打定了主意。
贾东旭靠不住,还得自己去找一大爷。
……
夜色渐深,贾张氏摸黑出了门,径首来到易中海家。
易中海正坐在桌边喝着闷酒,腿上的伤还没好利索,走路一瘸一拐,心里更是因为老鬼办事不利而憋着一肚子火。
看到贾张氏进来,易中海微微皱眉。
“这么晚了,你来干什么?”
“一大爷,我来跟你说道说道贺强的事!”
贾张氏也不客气,一屁股坐在易中海对面的板凳上,双手叉腰。
易中海给自己倒了杯酒:“贺强怎么了?”
贾张氏一脸鄙视:“怎么了?
你是真不知道还是装不知道?
那个小王八蛋,天天在院里吃肉,今天又是鸡又是鱼的,那香味,半个院子都闻得见!
我们家棒梗馋得哇哇大哭。
他一个轧钢厂的采购员,哪来那么多钱?
这里面肯定有猫腻!
一大爷,你可是院里的管事大爷,这事你得查!
我看他就是敌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