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还睡得迷迷糊糊。就被自己的妹妹一把给推醒了。
“哥你快起来，哥你快起来。咱妈和人吵起来了。”
“什么玩意儿？惹到咱老娘头上了。真当我这个儿子不存在。”
衣服裤子都没穿齐。两条毛茸茸的小腿。就这么个形象冲到了中院。
这人还没到中院呢。就听到自己老娘熟悉的声音己经响了起来。
“哪个裤腰带没扎紧，把你给露出来了。你看看你。”
声音停了一会儿。发出了一些语气助词。＜啧啧啧。＞之类的吧。
“肥头大耳。走几步都呼哧带喘。自己把自己吃得这么肥胖。也不看看你儿子。皮包骨了。后娘养的也不至于把儿子养成这个样。还有脸喊老贾。你家老贾上来第1个就把你带下去。”
“老贾哎你媳妇受人欺负了。你今晚上来把这个恶婆娘给带下去。”贾张氏特有的声音也响了起来。
听着好像又有人在拍巴掌。还夹杂着咚咚咚的声音。
走到中院的许大茂一看。自己老娘和贾张氏边拍巴掌边跺脚。
骂的也是越来越脏。由于骂的越来越脏。就算是小人许大茂。也不敢轻易踏足进去。
“许家婶娘。我家婆婆虽然是做错事儿了。但是道歉也道歉了。这大早上的倒也不至于这样吧。毕竟咱们也是一个西合院的。”秦淮茹一边轻轻拉着贾张氏。一边也是低声的，两边相劝着。
“到是看不出来你一个狐妹子。你婆婆做的是人事吗？这一大早上的。发什么烧？非得这个时辰来洗尿桶吗？这么缺德的事，道个歉就行了。还是你们贾家缺教养。”
瞅了瞅院里的其他人。最明显的就是何雨柱。蹲在自己家门檐下。嘴里一嘴白泡沫。看着吵架，乐的眼睛都快睁不开了。
易中海像是整个人都被气炸了一样。站在门口不停的抖着。这倒是令许大茂挺好奇的。转过头问自己的妹子。“易中海又怎么了？大早上的就在那里发抖。”
“咱妈说。他是不是没孩子闲的？要是闲的话，和他自己媳妇儿去生个孩子出来。”
许大茂倒抽一口冷气。真没看出来自己老娘战斗力这么强哈。
最后还是秦淮茹捂了一下自己的肚子。假装肚子疼。贾张氏左右上下看了一下。突然轻蔑的笑了一声。“我老贾家快有第2个孙子了。懒得和你这个泼妇在这里吵架。还有脸说人家老易闲的。也不见得你去给你儿子说我们亲事。淮茹啊。咱娘俩回去。娘给你煮个蛋吃。”
像一个得胜的大公鸡一样。昂着头扶着淮茹就回到了自己家里。
老娘还准备跳着脚去骂。自己老爹倒是勇气可嘉。一把就给拦住了。使了一个眼色。这一个早上才消停了下来。
今天才周二，剩下的几天。才让许大茂看清了这个年代中年妇女的强悍战斗力。
不仅仅是自己老娘。还有刘海中的媳妇儿。老田家的老娘。包括前院阎埠贵家的媳妇儿。
骂的话是又脏又走下三路。唯一受伤的人呢，大概就是刘海中了。
想着开一个全院全员大会，把大爷的名分给定下来。
这一个礼拜就没消停过。不是东家骂西家。就是西家和南家打起来了。
其实这个年代每一个西合院的情况都大差不差。
准确的来说，所有这些吵架打架的事情。都是因为一些狗屁倒灶的事情。而这些狗屁倒灶的事情，其实是生产资源的不足。
所以家家户户都习惯于去抢去夺。所以妇女就是站在前面的骂架的主力。
大老爷们就别掺和了。是压场子的。要是有哪个不长眼的动了手。那是全家齐上阵的。
要是和别的西合院吵吵起来。那也是打群架的状态。
到了周六。中午才去上班的许大茂。就被自己老爹许富贵叫住了。“科长说你过来了，他找你有事谈。”
“啥事儿？和您说不一个样吗？”
“先去吃中午饭。谁知道呢？这段时间大领导也好，小领导也好。个个往车间地头跑。忙的白衬衫的袖口都磨破了。应该还是考工级的事情吧。”
走进第三食堂的时候。就看到易中海正拉着何雨柱不停的说什么呢？
何雨柱是一脸的不耐烦。眼睛都快翻成三白眼了。
易中海还在不停的说着。何雨柱看到了许大茂。手一挥。朝着许大茂这边指了指。又说了几句。
转过身。就回到了厨房后边。易中海转过头看了看许富贵父子。
一脸阴沉的就走开了。
“这是又怎么了？老爸，易绝户，这是又起了什么幺蛾子？”
“嘴上留点德啊。也没个把门的。这要是有个人传闲话。他心眼本来就小。他能记恨你一辈子。”
两父子倒也没上心。易中海不整点什么事儿，还真不是易中海了。
打了饭菜。许大茂吃着吃着就觉得有点不对劲了。看着自己老爹。“这不对呀。这易中海最近有点太安静了。”
吃饭的长桌子上还有别人。许富贵用眼睛严厉的看着。后知后觉反应过来的许大茂。低着头也就开始吃饭了。
两父子刚回到宣传科。正好看到科长往外走。
“许大茂啊，许大茂。正好等会儿的。下个礼拜。你爹说是让你下去自己一个人下个乡放电影。”科长说完，许大茂傻傻的看着自己老爹。
“那，我也就不跟你见外了。我家亲戚正好生小孩。奶水不足。要是看到有老母鸡，帮我带两只上来。”说完手伸过来。递了一张大黑十！
很多人觉得大黑十很漂亮。其实这个时候的10元面额是真的丑。巨大的留白空间，都不知道为什么要设计成那个样子。
“您这给的有点多呀。朝阳市场一只最贵也就5块钱。”许大茂还准备往下说。脑袋瓜子上就挨了一下。
“给科长挑好一点。用点心。”许富贵没好气的说道。人家科长是差这三瓜两枣吗？
这个年代当官和普通人一样，麻烦人家了，都得给点辛苦费。这才是正常人的思维。
“呵呵，不至于的老许。对了。和大茂说了没有？今天晚上不用放电影了。晚上工厂里有联谊舞会。要是有兴趣，让大茂也过来嘛。”
“臭小子傻乎乎的。还去联谊舞会。他都不会跳舞。正好今晚上有事，去亲戚家吃个饭。”
说说笑笑。就各自找地方去中午午休了。
想法是美好的。工作安排都安排好了。可是天不遂人愿。
莫名其妙的下午一上班。宣传科长就被一个电话叫到了厂部去。等到宣传科长一头汗水又跑回宣传科。
扯着嗓子就开始喊。
“老许老许。快点来活了。着急的。”
不仅仅是许富贵和许大茂两父子的电影放映小组。
还有宣传科里面的文艺演出人员。都被宣传科的科长组织起来。
大家几乎小跑着拿电影放映机。文艺演出人员还带着锣鼓唢呐。各种演出乐器。
宣传科的人。人手都有一个小绝活。要么唱歌好听。要么朗诵的声音大。
忙得脚打后脑勺。呼哧带喘的，就在厂门口等着。
宣传科长这才有空长喘了几口气。酝酿了一下感情，才对宣传科的人员说道。
“大家伙提提神啊。北官厅的那个工地大家知道吧？市里面的领导呢，今天下午正好要去那边。咱们都是东城区这边的。得给那边的建筑工人兄弟提提气。”
大家一阵交头接耳。北官厅的工地大家都知道。前几天的报纸上。长篇累牍的报道了。
北官厅人民公社大楼是为改善普通群众居住条件而建，采用苏式建筑风格，外观庄重、结构对称。大楼内部不仅设有公共食堂、幼儿园等便民设施，还配备了电梯 ，这在当时极为少见，充分彰显了其居住空间的先进性与便利性，旨在为居民打造舒适、便捷的全新生活环境，让居民享受更加现代化的居住体验。
从10月份奠基开始。到几年后建成。
可惜了的。建成之后。入住率一首都不高。
电梯更是常年不运行。
最后多方扯皮之下，竟然一拆了事。
当时最严重的一个问题就是公共食堂取消之后。住在里面的人根本没有地方去烧饭。全部在楼道里面烧饭。
一到吃饭的时间点，整个楼道里面烟雾缭绕。
烧红的煤球就首接放在水泥板上。整个过道里面开裂的一塌糊涂。
60年代就有电梯存在的高层建筑。硬是过成了原始社会。
等到第三轧钢厂的宣传科的宣传人员到了现场。可以说是锣鼓喧天，红旗招展。
这个年代的工人精神面貌真的是没话说。唱歌的，跳舞的，朗诵的，拍快板的。
这一切都是一套一套的。并不会因为突然来了一个命令。就让大家抓瞎了。
最让大家喜闻乐道的还是看电影？
第三轧钢厂也是下了血本。把今年新上映的一部故事片和一部战争片都给拿了出来。这是宣传科的压箱底的宝贝。
第1部电影是＜画中人＞第2部电影就是前两个月刚刚上映的＜狼牙山五壮士。＞
“高山擂鼓，大风鸣起锣。苍天拨动日月琴，江河慷慨悲歌。昔日易水河畔，渡过英雄荆轲。易水波浪滚滚，英雄血溅秦国。昨日狼牙山顶，屹立着壮士五个。棋盘陀上的峭壁，壮士挺身跳落。多少英雄鲜血，换得锦绣山河。且看中华儿女，创造幸福中国。”
听着震慑天地的朗诵声音。许大茂感觉自己的头皮都在发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