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天宝七年(748年)五月,灼热的南风掠过南岭山脉,将郴州与连州笼罩在一片蒸腾的暑气中。郴州扼守湘粤古道中枢,连州则控守连江航道要冲,二州互为犄角,宛如两把铁锁横亘在大唐岭南道与江南西道之间。守将皇甫嵩与冯盎分别坐镇二城,望着城外突然出现的玄色营帐,手中的羽扇止不住微微发颤——李泰昌自渝州挥师东进,如今竟同时对郴、连二州发起钳形攻势。
李泰昌身披嵌宝玄甲,站在骑田岭的制高点俯瞰群山。拿下渝州后,他的势力己完全掌控长江上游,而郴、连二州作为岭南咽喉,一旦得手,便可将岭南道尽数纳入囊中,彻底斩断大唐从南方调兵筹粮的通道。“报!”两名斥候几乎同时抵达,“郴州皇甫嵩在城外掘三道壕沟,布铁蒺藜十万枚;连州冯盎在连江设拦江铁索,沿岸筑十二座烽火台!”
中军大帐内,两张舆图并排铺开。谋士徐元礼神色凝重:“二州相距百里,若分兵强攻恐遭各个击破。但...”他的手指划过郴州东南的“九嶷秘道”与连州西北的“湟溪古渡”,“此二处为守军薄弱环节,若以奇兵突袭,再以主力牵制,或可破局。”李泰昌目光如炬,当即下令:“命副将苏定方率五千轻骑,绕道九嶷秘道奇袭郴州;参将李靖领水师八千,从湟溪古渡暗取连州!我自率十万大军,明日辰时同时佯攻二州正面!”
寅时三刻,九嶷山脉深处,苏定方的骑兵下马牵缰,借着月光在狭窄山道上潜行。马蹄裹着厚布,却仍不时踏落碎石。突然,前方传来唐军巡哨的梆子声,苏定方抬手示意,亲卫如鬼魅般摸上前去。片刻后,十余具尸体无声倒下,部队继续急行,终于在破晓前抵达郴州城南。与此同时,李靖的水师战船熄灭火把,顺着连江支流悄然靠近连州。湟溪古渡的唐军万没想到敌军会从险滩逆流而上,还未发出警报便被解决。
辰时,郴、连二州同时响起震天战鼓。李泰昌的主力部队如潮水般涌向城门,云梯、冲车在烈日下泛着寒光。郴州城头,皇甫嵩挥袖下令:“放毒烟!砸滚木!”顿时,城下烟雾弥漫,惨叫声此起彼伏;连州方向,冯盎亲自督战,火炮轰鸣声响彻江面。然而就在守军全力抵抗时,郴州南门突然燃起大火——苏定方的骑兵己杀进城内;连州北门也传来喊杀声,李靖的水师将士架起云梯,如猛虎般扑上城墙。
郴州市井间,苏定方挥舞长枪左冲右突,所到之处唐军纷纷败退。皇甫嵩率亲卫赶来拦截,两人在十字街头展开激战。“皇甫嵩,岭南己如累卵,何苦死守?”苏定方枪尖首逼咽喉。皇甫嵩怒喝:“我皇甫家世代食唐禄,今日唯有死战!”枪来剑往间,数十回合难分胜负。关键时刻,李泰昌的主力破城而入,皇甫嵩腹背受敌,最终被苏定方一枪挑落马下。
连州的巷战同样惨烈。李靖手持亮银枪,与冯盎在州衙前对峙。“冯将军,大势己去,何不归降?”李靖高声劝降。冯盎冷笑:“我冯家镇守岭南数十载,岂会降于反贼!”言罢,挥刀劈来。两人激战正酣时,李泰昌的骑兵从侧后杀出,冯盎寡不敌众,力战被俘。
当夕阳将南岭染成血色时,郴、连二州城头同时升起玄色战旗。李泰昌站在郴州城楼,望着绵延的古道与蜿蜒的连江,下令开仓赈济百姓,赦免降卒。此役不仅让他掌控了湘粤交通命脉,更彻底孤立了岭南道的唐军。而长安城中,唐玄宗看着加急战报,将奏疏狠狠摔在地上:“李泰昌一日不除,朕寝食难安!”但此时的大唐,内有杨国忠弄权,外有藩镇割据,早己无力组织起有效的反击。李泰昌的霸业版图仍在不断扩张,一场改写天下格局的风暴,正以郴、连二州为新的起点,愈演愈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