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日的阳光透过窗纱，洒在厨房的灶台上。林清婉系着围裙，仔细地撇去鸡汤上的浮沫。汤里加了枸杞、红枣和当归，是母亲最爱的味道。
"妈，慢点走。"她放下勺子，快步走到门口。
护工小陈扶着母亲进门。比起住院时的憔悴，母亲的气色好了很多，脸上甚至有了些红润。
"这么香啊。"母亲深吸一口气，眼睛亮了起来，"是我教你的那个汤？"
"嗯，炖了三个小时了。"林清婉接过母亲的手，"医生说了，你现在需要好好调养。"
母亲在沙发上坐下，环顾着这个既熟悉又陌生的家。上次来的时候，她还是那个为了维系婚姻而委曲求全的女儿。现在，整个家都透着一种不同的气息——墙上挂着林清婉获奖的照片，书架上摆着专业书籍，茶几上放着最新的财经杂志。
"清婉，"母亲突然开口，"你瘦了。"
林清婉正在盛汤，闻言笑了笑："最近是有点忙。"
"陈姐，麻烦你去房间整理一下。"母亲对护工说。
等护工离开后，母亲拍了拍身边的位置："过来，陪妈妈坐会儿。"
林清婉端着汤碗坐下。母亲接过碗，却没有急着喝，而是看着女儿。
"上次在医院，我看到你接电话时的样子。"母亲说，"那么专业，那么自信。我都不敢相信那是我的女儿。"
"妈……"
"让我说完。"母亲打断她，"这段时间我一首在想，如果不是我给你灌输那些错误的观念，你是不是早就能像现在这样发光？"
林清婉握住母亲的手："过去的就让它过去吧。"
"不，我必须说。"母亲的眼睛了，"二十多年前，我也像你一样，为了家庭放弃了自己。我以为那是对的，还把这种观念传给了你。看到你重复我的路，我……"
她哽咽了。
"妈妈错了。"泪水顺着母亲的脸颊流下，"看到你现在的样子，妈妈为你骄傲。真的，从心底里为你骄傲。"
林清婉的眼泪也掉了下来。她扑进母亲怀里，像小时候那样。
"我的女儿啊，"母亲抚摸着她的头发，"你知道吗？前几天护士给我看了一个视频，是你在行业论坛上的演讲。底下的评论都在说，这个女人好飒，好有魅力。我当时就想，这是我女儿，是我林玉芬的女儿！"
两人相拥而泣。窗外的阳光渐渐西斜，给这对母女镀上了一层温暖的金色。
晚饭后，林清婉教母亲用新买的智能手机。
"这个是微信，按这里可以视频通话。"她耐心地演示，"这样我工作忙的时候，你也能随时看到我。"
"现在的技术真是厉害。"母亲戴着老花镜，认真地学习，"这个相机在哪里？我要学会拍照，记录你的每个重要时刻。"
林清婉心里一暖。她打开平板电脑，找出自己的采访视频："妈，这是上周的专访，要不要一起看？"
视频里，林清婉穿着职业套装，谈吐优雅，对行业问题的分析鞭辟入里。
"问您一个私人问题，"主持人说，"作为一个成功的职业女性，您最大的动力是什么？"
视频里的林清婉沉默了一下，然后微笑着说："是为了让爱我的人过上更好的生活，也是为了证明，女人可以靠自己站得很稳。"
母亲握紧了她的手。
"清婉，"母亲突然说，"以后谁要是配不上你，妈第一个不答应！"
林清婉扑哧一笑："妈，你这是要当恶婆婆吗？"
"我才不是恶婆婆。"母亲认真地说，"我只是要告诉所有人，我女儿值得最好的。谁要是像赵明轩那样不识货，我第一个撵他出去！"
两人都笑了。
"对了，"林清婉想起什么，"下个月公司有个答谢晚宴，你愿意的话，可以做我的女伴。"
"真的吗？"母亲眼睛一亮，随即又有些忐忑，"我这个年纪，会不会给你丢脸？"
"怎么会？"林清婉搂着母亲，"您是我最重要的人。我所有的努力，都是想让您骄傲，想给您最好的生活。"
母亲的眼泪又掉了下来，但这次是幸福的泪水。
夜深了，林清婉帮母亲盖好被子，轻轻关上房门。回到客厅，她靠在沙发上，感受着这份久违的宁静。
今天没有商战，没有应酬，只有最简单的陪伴。但就是这样的时刻，让她更加坚定了前行的方向。
青云会的考验的确艰难，一个濒死的企业，一个月的时间，不能借助任何外力。但是，当她想到母亲今天的笑容，想到要给她更好的生活，所有的困难都不再可怕。
她拿起手机，准备查看明天的行程。
就在这时，门铃响了。
这么晚了，会是谁？
林清婉通过可视对讲看到，是个快递员。
"林小姐吗？有您的特急件。"
打开门，快递员递过一个精美的天鹅绒盒子。
"请问是谁寄的？"
"没有寄件人信息，只说务必今晚送到。"快递员说完就离开了。
林清婉关上门，好奇地打开盒子。
里面躺着一条精致的铂金项链，吊坠是一片银杏叶的造型，叶脉清晰可见，在灯光下闪着柔和的光泽。
盒子里还有一张卡片，上面是熟悉的字迹：
"明晚八点，等你。——陆"
林清婉拿起项链，银杏叶吊坠在指间轻轻晃动。她想起第一次见面时，他说过的话："就像这银杏叶，看似柔软，实则坚韧。"
手机震动了一下，是陆言深的消息："收到了吗？"
她拍了一张项链的照片发过去："很美。"
"人更美。"他秒回。
林清婉忍不住笑了。窗外月色正好，就像她此刻的心情。
明天，她要去接手那个濒死的企业，开始青云会的考验。但今夜，她只想享受这份简单的幸福。
毕竟，这样的夜晚，值得被珍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