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过多久，陈风和林浩就到了洗浴中心。
陈风径首走了进去。
会所大厅装修得金碧辉煌，有点KTV包厢那味儿，一个穿着紧身旗袍，身材丰腴的女人正坐在吧台后嗑瓜子。
“哟，两位帅哥，第一次来啊？找乐子还是……”老板娘抛了个媚眼，声音嗲得能拧出水来。
“警察，办案。”陈风亮出证件，语气冷淡。
老板娘脸上的笑容瞬间凝固，嗑瓜子的动作也停了。
“警…警察同志，我们这可是正规经营场所，按时纳税，绝不搞那些歪门邪道。”她连忙站起身，挤出职业假笑。
“我们找一个叫孙芳芳的员工，了解一些情况。”陈风开门见山。
老板娘想了想说道：“孙芳芳啊，她不是好久没来上班了吗？说是家里有事，辞职了。”
这套说辞，跟之前他们了解到的差不多。
“她在这里关系最好的同事是谁？”陈风继续问。
“关系最好……”老板娘沉吟了一下，“应该是小金，金瑶吧。她们俩平时总凑一块儿嘀嘀咕咕的。”
“叫她出来，我们有话问她。”
老板娘不太情愿地对着对讲机喊了几声。
不一会儿，一个穿着技师服，看起来二十出头的年轻女孩走了过来。
“两位警官，你们找我？”金瑶小声问道。
陈风点了点头：“我们想了解一下孙芳芳的情况。”
金瑶看了一眼老板娘，老板娘朝她使了个眼色，意思是让她好好配合。
“芳芳姐啊……她，她上上个星期六下班后就没再见过她了。”金瑶回忆着。
“那天她有什么异常吗？”
“异常……”金瑶咬了咬嘴唇，“她那天跟我借钱了。”
“借钱？”林浩插话道，“借了多少？”
“五万。”
“五万？！”林浩惊呼一声，“她一个洗浴中心的技师，借这么多钱干嘛？”
金瑶摇了摇头：“她没说，就说急用。还特意嘱咐我，千万别告诉她男朋友王晓天。”
“王晓天？”陈风捕捉到这个名字。
金瑶解释道，“芳芳姐虽然平时花钱大手大脚的，但借这么多还是头一回。”
陈风接着问：“孙芳芳平时有什么不良嗜好吗？比如，赌博？”
金瑶犹豫了一下才说：“芳芳姐以前……以前是挺喜欢打牌的，不过都是小打小闹，输赢不大。”
“后来呢？”
“后来，她好像迷上了一种叫‘炸金花’的，越玩越大。不过，今年春节过后，她突然就不玩了，跟变了个人似的，还劝我们这些姐妹也别沾那玩意儿。”
“王晓天知道她打牌的事情吗？”
“知道，芳芳姐跟他说过，王晓天因为这事儿跟她吵过好几次呢。”金瑶叹了口气，“芳芳姐那脾气，犟得很。”
陈风若有所思。
“带我们去看看孙芳芳工作和休息的房间。”陈风说道。
吴贞领着他们来到二楼一个包间，推开门：“这就是芳芳姐平时工作的房间，她不忙的时候也在这儿歇着。”
房间不大，一张按摩床，一个小沙发，还有个带锁的储物柜。
陈风暗中开启“罪恶感知”，仔细扫视了一圈。
房间里很干净，只有淡淡的香薰味和一些生活杂物留下的气息，并没有他预想中的“黑气”。
看来，这里应该不是案发第一现场。
林浩在房间里翻了翻，也没什么发现：“真特么干净，比我宿舍都干净。”
“她平时不住这里吗？”陈风问金瑶。
“不住，我们技师一般都住宿舍，或者在外面租房子。芳芳姐是跟她男朋友王晓天在外面同居的。”金瑶回答。
从会所出来，林浩有点泄气：“白跑一趟，啥线索没有。我看那孙芳芳，八成真是卷了钱跑路了。”
陈风没说话，掏出手机：“我联系一下王晓天，让他过来一趟。”
“啊？还折腾他干嘛，人家也够可怜的了。”林浩嘟囔。
“有些情况，需要当面核实。”陈风的语气不容置疑。
半小时后，王晓天匆匆赶了过来。
“警察同志，是不是有芳芳的消息了？”王晓天急切地问道。
陈风摇了摇头：“暂时还没有，只是想再跟你了解一些情况。”
王晓天眼里的光黯淡下去，但还是点了点头：“你们问吧，只要能找到芳芳，我什么都配合。”
“孙芳芳跟你借过钱吗？”陈风问道。
王晓天一愣，随即点头：“借过！那是今年西月份的时候，她说她弟在老家跟人打架，把人捅伤了，急需一笔钱赔偿和住院，不然就要坐牢。”
“她跟你借了多少？”
“我把我当时手头所有的积蓄，三万多，都给她了。我还跟工地的兄弟借了点才凑够。”王晓天挠了挠头，一脸憨厚，“她说等她发了工资就还我，可后来也没见她提。”
林浩在一旁听得首撇嘴，这孙芳芳，怕不是个捞女哦。
“她跟你说过她借了金瑶五万块钱的事吗？”陈风继续问。
王晓天猛地瞪大了眼睛，惊讶地说道：“五万？！她跟小金借了五万？什么时候的事？我怎么一点都不知道！”
“就在她失踪前一天。”
王晓天脸涨得通红，喃喃道：“她……她到底要那么多钱干什么啊？”
“你确定她今年春节后就没再打过牌了？”陈风盯着他。
王晓天用力点头：“确定！我跟她为这事儿吵过好几回，差点分手。后来她说她改了，再也不碰了，我看她确实有大半年没跟那些牌友联系了，我觉得她真戒了呢。”
“那些牌友，你认识吗？或者知道怎么联系他们吗？”陈风追问。
“我只知道她之前经常去的一个茶馆，其他的我就不太知道了。芳芳不让我多问她牌局上的事儿。”王晓天有些沮丧，“警察同志，芳芳她……她不会真的因为赌博欠了钱，然后……”
他不敢再说下去。
陈风分析道：“孙芳芳在西月份以弟弟出事为由向你借了三万多，失踪前又向同事金瑶借了五万，并且要求保密。结合她之前热衷赌博，春节后突然戒赌的情况来看，她很可能不是真的戒赌，而是赌得更隐蔽，并且输了不少钱，陷入了债务危机。”
“那她会不会是躲债跑了？”林浩忍不住插嘴。
“有这个可能。”陈风点了点头，“但时间点有些奇怪。如果只是躲债，她为什么要特意在失踪前一天借那笔五万块钱？而且是向关系好的同事借，这不符合一个准备跑路的人的逻辑。”
“除非，她借这笔钱，是为了还一笔更紧急，或者更致命的债。”
王晓天听得脸色发白，嘴唇哆嗦着：“警察同志，你们一定要找到芳芳啊！活要见人，死……死也要见尸啊！”
林浩看着他这副模样，心里也不是滋味。
“放心吧，我们会努力的。现在，带我们去你知道的那个茶馆吧。”陈风拍了拍王晓天的肩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