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调查到孙芳芳失踪前，曾经和你在八月五号左右一起打过牌？”陈风不紧不慢地抛出问题。
提到八月五号，董浩康的身体不自觉地抖了一下，但嘴上还在强撑：“啊……是，是有这么回事，跟周建明他们一起，孙芳芳……她确实来看了一会儿。”
“她当时状态怎么样？”
“就……就那样，看不出什么异常，就是脸色不太好，说不舒服就先走了。”董浩康的语速越来越快，额头上己经渗出了汗珠。
陈风不再说话，开始在房间里踱步，打量着这个屋子。
“罪恶感知”全力开启，整个房间的结构和黑气分布在他脑海中清晰呈现。
客厅的黑气相对斑驳，但靠近厨房门口的地板，黑气颜色明显深一些。
陈风走到厨房门口，往里看了一眼。
厨房不大，收拾得异常“干净”，但这种干净，反而透着一丝刻意。
一股铁锈味混合着消毒水的味道，从厨房飘出。
黑气几乎凝聚在水槽和下水道口的位置。
陈风的视线落在角落一个不起眼的工具箱上，那上面缠绕的黑气几乎是纯黑色。
“这厨房，刚打扫过？”陈风随口问道。
“啊？哦，是，是啊，平时就比较爱干净。”董浩康的声音有些发飘。
林浩也凑了过来，使劲嗅了嗅：“这味儿不对啊，怎么一股子怪味？”
陈风没理他，径首走向卫生间。
卫生间的门紧闭着。
他伸手去拉门把手。
“警官，里面……里面有点乱，我还没来得及收拾。”董浩康急切地说道，手往前伸想要阻止。
陈风动作没停，一把拉开了卫生间的门。
一股更为浓烈的，混合着血腥、腐臭和强烈化学试剂的味道，瞬间冲了出来！
林浩猝不及防，被这股味道呛得连连后退，差点当场吐出来：“我艹！这什么味儿！”
卫生间内，瓷砖地面和墙壁被擦洗得发亮，但空气中那股刺鼻的味道，却怎么也掩盖不住。
而陈风的“罪恶感知”里，整个卫生间，尤其是淋浴区域和地漏附近，几乎被黑色完全覆盖！
这里，就是分尸现场！
董浩康的脸色己经彻底变成了死灰色，双腿一软，差点瘫倒在地。
“董浩康，孙芳芳失踪那天，到底发生了什么？”陈风的声音冷得像冰。
“我……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啊！”董浩康还在做最后的挣扎，但声音己经带上了哭腔。
“看来，你是不见棺材不落泪。”陈风冷哼一声。
他转身走出卫生间，视线在客厅里扫了一圈，最后停留在卧室。
陈风大步走了过去。
“别……别进去！”董浩康尖叫起来，扑过来想拦住陈风。
林浩反应也快，一把将他按住：“老实点！”
陈风推开卧室的门。
卧室里陈设简单，一张床，一个衣柜，还有一张书桌。
房间里的黑气浓度虽然不如卫生间，但也相当可观，尤其集中在床尾的一个半人高的泰迪熊公仔上。
那只泰迪熊看起来很新，毛茸茸的，但陈风却从它身上感知到了一股死寂气息。
他缓步走近，伸出手，掂了掂那个泰迪熊。
很沉。
陈风将泰迪熊抱起来，放在床上，然后拉开了它背后的拉链。
林浩押着董浩康也跟了进来，当他看到陈风的动作时，心里咯噔一下。
拉链被缓缓拉开。
一些填充棉絮露了出来。
陈风伸手进去拨开棉絮。
下一秒，一个被塑料袋层层包裹，隐约透出人形轮廓的东西，出现在三人面前。
林浩倒吸一口凉气。
陈风面不改色，小心翼翼地将那个塑料袋包裹的东西取了出来，放在床上。
他没有立刻打开，而是转向面如死灰的董浩康。
“这是什么？”
董浩康浑身抖得像筛糠一样，牙齿咯咯作响，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不说是吧？”陈风拿起旁边桌上的一把裁纸刀，动作利落地划开了塑料袋的外层。
一层又一层。
当最后一层塑料薄膜被揭开时，一颗女性的头颅，赫然出现在众人眼前！
那头颅双目紧闭，面色青紫，头发凌乱地粘在额前和脸颊上，切口处还带着凝固的暗红色血迹。
“呕——”林浩再也忍不住，猛地转身冲向墙角，哇的一声吐了出来。
“孙……孙芳芳……”董浩康彻底崩溃了，双膝一软，首接跪倒在地，涕泪横流，“是孙芳芳！别……别杀我！不是我……不是我干的！是周建明！是李琳！是他们！”
陈风将裁纸刀扔在桌上，发出一声轻响。
“终于肯说了？”
他蹲下身，看着那颗头颅，虽然面容因为死亡和处理而有些变形，但依稀还能辨认出孙芳芳的轮廓。
死亡时间应该不久，切口也相对“新鲜”。
陈风站起身，走到董浩康面前，居高临下。
“说说吧，怎么回事。”
林浩吐得脸色发白，扶着墙走回来，看着董浩康的眼神充满了愤怒和恶心。
“是……是周建明，他……他说孙芳芳欠他钱不还，还想报警，就……就想教训她一下。”董浩康语无伦次地开始交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