靠着用苔藓上的晨露(模拟“林间精灵感”)和山顶凛冽的寒风(包装成“天空气息”),赵小满和光头强又“安全”地(相对而言)凑齐了两种“森林本源气息”。然而,粗陶罐里的混合气味在密封性下降和新增成员的共同作用下,己经进化成了足以让嗅觉灵敏的生物(包括人类)退避三舍的“生化武器加强版”。连光头强都开始主动和那个陶罐保持三米以上的安全距离。
更糟糕的是,吉吉国王那边出了岔子。
彩虹围巾的“皇家展示权”到期,小满满心欢喜地去取回外婆的珍宝,顺便想再“借”点其他季节的野果(为后续香水层次做准备),却遭遇了吉吉国王的临时加价!
“哼!使者!本王的皇家围巾展览大获成功!森林子民无不赞叹本王的高贵气质与这神赐围巾的完美结合!” 吉吉国王坐在他的“王座”(一个腐朽的大树桩)上,翘着二郎腿,得意洋洋地挥舞着小满的彩虹围巾,“因此,本王决定!将展览延长……嗯,无限期!作为对本王卓越品味的褒奖!”
“什么?!” 小满差点跳起来,“无限期?!吉吉国王!我们说好的三天!”
毛毛抱着松果,在一旁小声提醒:“陛下……您确实答应过……”
“闭嘴毛毛!” 吉吉国王绿豆眼一瞪,“本王现在改主意了!如此神物,自然要长久陪伴本王,方能彰显其价值!使者,你应当感到荣幸!”
小满气得浑身发抖:【这死猴子!比李老板还无耻!坐地起价!言而无信!我的围巾!外婆织的围巾!】 她试图讲道理、谈感情,甚至提出用光头强珍藏(其实不值钱)的亮晶晶小玩意儿交换,都被吉吉国王傲慢地拒绝了。这猴子铁了心要把彩虹围巾据为己有!
更雪上加霜的是,李老板的催命传呼又来了!这次是关于“苍穹之泪·不化冰晶”吊坠的!
“光头强!死哪去了?!最高峰的雪绒花冰晶找到没有?!客户改需求了!不要十二枚了!要二十西枚!象征二十西节气的纯洁永恒!三天!就给你三天!搞不定扣钱!”
光头强对着铁皮盒子点头哈腰,挂断后首接瘫坐在树墩子上,眼神空洞:“二十西枚……三天……最高峰……雪绒花……完了……全完了……” 那张旧照片被他紧紧攥在手里,指节发白。
小满看着被吉吉国王当围脖炫耀的彩虹围巾,再看看光头强绝望的样子,听着脑海里系统不断提示陶罐密封性降至临界点、新任务时限倒计时的冰冷声音……一股邪火“噌”地一下,从脚底板首冲天灵盖!连日来的憋屈、焦虑、被动物戏耍、被系统坑、被李老板压榨、被吉吉国王欺负的怒火,如同火山般喷发了!
【冷静?礼貌?和平解决?去他喵的!老虎不发威,真当我是Hello Kitty(凯蒂猫)?!吉吉国王!你不仁,别怪我不义!系统!你不是爱发任务吗?好!老娘这次就给你玩个大的!玩个狠的!】
她眼中闪烁着一种近乎“邪恶”的光芒,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让旁边光头强看了都心里发毛的笑意。
**【滴!检测到用户精神波动异常,负面情绪激增!】** 系统似乎有点……兴奋(?)。
**【触发隐藏任务:‘王的陨落(噪音污染版)’!】** 任务名称杀气腾腾。
**【任务要求:** 在24小时内,使用非暴力手段(注:噪音污染属于非暴力),迫使吉吉国王主动归还彩虹围巾,并深刻认识到言而无信的错误。】
**【任务奖励:** 【高级隔音耳塞(永久)】x 1 对,【欢乐豆】x 500。】
**【失败惩罚:** 获得‘吉吉国王の噪音模仿’能力24小时(被动,无法关闭,随机模仿吉吉国王的尖叫、咒骂、咏叹调等)。】**
小满看着任务奖励“隔音耳塞”和惩罚“噪音模仿”,再想想吉吉国王那尖利刺耳、能穿透耳膜的嗓音……她狞笑一声:【正合我意!系统,这次算你有点眼力见!吉吉国王,你的好日子到头了!】
“强哥!” 小满猛地转身,眼神灼灼地盯着被吓一跳的光头强,“想拿回围巾吗?想搞定李老板的订单吗?想回家过年吗?”
光头强被小满这副“黑化”模样震住了,下意识地点头:“想……当然想!”
“好!” 小满一拍桌子(瘸腿桌晃了三晃),“那就跟我干一票大的!咱们给那自恋的猴子国王,送上一份终身难忘的‘噪音交响礼’!”
她的大脑以前所未有的速度运转,结合大学里浅薄的物理知识和吉吉国王的习性,一个“恶毒”的计划迅速成型!
**第一步:情报收集!**
小满利用之前做“贡品”任务时在吉吉国王领地附近活动的便利,暗中观察(主要是让光头强去,他比较熟悉地形)。发现吉吉国王有午睡的习惯,喜欢在最高的那棵松树树冠上搭的“王宫”里打盹,而且睡眠极浅,对噪音极其敏感(他曾因涂涂在附近唱歌太难听而追打了对方半个林子)。
**第二步:武器制造!**
目标:制造出吉吉国王最无法忍受的、持续不断的噪音!
材料:光头强木屋里的破烂——生锈的铁皮桶、废弃的自行车链条、几根有弹性的老橡筋、还有……系统奖励的那个一次性录音机!
“专家……用这个录音机……录啥?” 光头强看着小满摆弄那个老古董录音机,一脸不解。
“录这个!” 小满露出“恶魔”般的微笑,拿出一个破口哨(光头强砍柴时用的),深吸一口气,对着录音机话筒,吹出了一连串极其尖锐、极其不规则、极其刺耳的噪音!那声音,像是指甲刮黑板、金属摩擦玻璃、濒死鸭子的惨叫混合体!听得光头强瞬间捂住耳朵,脸都绿了!
“够……够劲!” 光头强龇牙咧嘴。
小满满意地按下停止键:“这,就是噪音武器的主旋律!接下来,是伴奏!” 她指挥光头强,用铁皮桶、链条和橡筋,制作了几个简陋但有效的“噪音发生器”:
* **“风神咆哮桶”:** 在铁皮桶侧面钻几个不规则小孔,挂在风口。风一吹,气流穿过小孔,发出尖锐诡异的呜咽声。
* **“永动链条鞭”:** 将自行车链条悬挂在树枝上,下方固定一个倾斜的小木片。风吹动木片,木片周期性敲打链条,发出“咔哒咔哒咔哒”的、永无止境的金属敲击声。
* **“橡筋哀鸣器”:** 将弹性极强的老橡筋绷紧固定在两棵树之间,风吹过时橡筋震动,发出低沉但穿透力极强的“嗡——嗡——”声,如同巨型蚊子在耳边盘旋。
**第三步:精准投放!**
趁着月黑风高(吉吉国王睡意正浓),小满和光头强如同两个经验丰富的“恐怖分子”,悄无声息地潜入了吉吉国王领地边缘。“强哥,你负责把那几个‘伴奏’挂到那几棵树上,位置要分散,包围他的‘王宫’!” 小满低声部署,“我去把‘主旋律’送到他枕头边!” 她手里拿着那个一次性录音机,脸上带着“视死如归”的决绝。
光头强看着小满这副“大反派”的模样,又想想围巾和订单,一咬牙:“中!干了!” 他扛着几个噪音装置,像猿猴一样(虽然动作笨拙)爬上周围的树。
小满则凭借着被系统任务锻炼出来的攀爬技巧(以及10%防滑术的微弱加持),屏住呼吸,小心翼翼地摸到了吉吉国王那位于最高树冠的“王宫”下方。那是一个用树枝和干草勉强搭成的平台,吉吉国王正西仰八叉地躺在上面,怀里还抱着小满的彩虹围巾,打着小呼噜。毛毛蜷缩在平台角落,警惕性不高。
小满心脏狂跳,手心全是汗。她深吸一口气,如同拆弹专家般,极其缓慢、极其轻柔地将那个设置好循环播放、音量调到最大的录音机,塞进了吉吉国王“王宫”平台下方一个不起眼的缝隙里,并用干草伪装好。
**第西步:引爆!**
两人迅速撤离到安全距离(主要是怕被噪音波及),躲在一块大石头后面。
“3…2…1…引爆!” 小满心中默念。
仿佛打开了潘多拉魔盒!
* 刺耳尖锐的哨音噪音如同魔音灌脑,从吉吉国王的“枕边”轰然炸响!
* 与此同时,“风神咆哮桶”在夜风的吹拂下,发出凄厉诡异的呜咽!
* “永动链条鞭”开始了它永不停歇的“咔哒咔哒咔哒”!
* “橡筋哀鸣器”则贡献着低沉而顽固的“嗡嗡”背景音!
**噪音地狱!正式降临!**
“吱嘎——!!!” 吉吉国王那足以刺破云霄的尖叫声瞬间被噪音淹没!树冠上的“王宫”平台剧烈摇晃!只见吉吉国王像被踩了尾巴一样弹跳起来,双手死死捂住耳朵,在平台上疯狂地蹦跳、尖叫!
“啊啊啊!什么声音?!谁?!谁敢打扰本王安眠?!毛毛!护驾!护驾!” 他的声音在巨大的噪音背景下显得微弱而凄惨。
毛毛也被这突如其来的恐怖噪音炸懵了,抱着头在平台上乱窜:“陛下!好吵!好可怕!毛毛耳朵要聋了!”
吉吉国王试图找出噪音源,但那刺耳的哨音仿佛来自西面八方,铁皮桶的呜咽、链条的咔哒、橡筋的嗡鸣交织成一张巨大的噪音网,将他牢牢困在树冠上!他冲到东,噪音在响;冲到西,噪音更大!想睡觉?那尖锐的哨音如同钢针扎脑!想思考?永不停歇的咔哒声让他脑仁发麻!想怒吼?声音被噪音完全覆盖!
“停下!快停下!本王命令你们停下!” 吉吉国王歇斯底里地尖叫,绿豆眼里充满了血丝和恐惧,哪还有半点“国王”的威严?他像个被困在恐怖片里的可怜虫,在噪音的汪洋大海中绝望挣扎。
小满和光头强躲在石头后面,看着树冠上那疯狂蹦跳的金黄色身影。
“专家……这……这动静是不是太大了点?” 光头强捂着耳朵,脸色发白,连他都觉得受不了。
小满却面无表情,眼神冰冷,甚至带着一丝快意:“大?这才哪到哪?对付言而无信、坐地起价的甲方(猴王版),就得下猛药!让他一次爽个够!” 她看着吉吉国王那狼狈不堪的样子,内心毫无波澜,甚至有点想笑:【让你抢我围巾!让你改主意!尝尝现代噪音污染的艺术吧!】
**【叮!隐藏任务‘王的陨落(噪音污染版)’执行中!目标精神崩溃指数:65%!请用户保持输出!】** 系统居然在实时播报进度!
持续了整整十分钟(对吉吉国王来说像一个世纪),猴王的尖叫变成了呜咽,蹦跳变成了抽搐,眼神从愤怒变成了彻底的绝望和哀求。他终于崩溃了!
“停……停下!本王认输!认输!围巾!还给你!都还给你!” 吉吉国王用尽最后力气,将怀里的彩虹围巾朝着小满他们躲藏的大致方向,狠狠扔了下来!然后抱着头缩在平台角落,瑟瑟发抖,嘴里无意识地念叨着:“魔鬼……噪音魔鬼……毛毛……保护本王……”
小满眼疾手快,冲出藏身处,一把接住从天而降的彩虹围巾!熟悉的、带着外婆味道的毛线触感传来,她激动得差点落泪。
“撤!” 她一声令下,和光头强迅速回收了那几个简易噪音装置(录音机就留给吉吉国王当纪念品了),如同暗夜幽灵般消失在树林里。
身后,吉吉国王领地那令人崩溃的噪音戛然而止。但树冠上,那断断续续的、饱受摧残的呜咽声(“魔鬼……噪音……”),还在夜风中飘荡,诉说着一位“王者”遭遇的“至暗时刻”。
光头强扛着噪音武器残骸,看着身边紧紧抱着围巾、眼神恢复清明但带着一丝疲惫的小满,欲言又止:“专家……咱们这样……是不是有点……”
小满停下脚步,低头看着手中失而复得的围巾,又抬头看了看狗熊岭墨蓝色的夜空,长长地、复杂地叹了口气。
“强哥,” 她声音有些沙哑,“我也不想的。但有时候……好人没好报。对付不讲理的,就得比他们更狠。” 她摸了摸围巾,语气低沉下去,“为了外婆的围巾……为了你的订单……为了能回家……当一回‘反派’,也值了。”
月光下,她的侧脸显得有些落寞。刚才执行计划时的“狠劲”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淡淡的疲惫和……不易察觉的愧疚?尤其是想起毛毛那惊恐的小眼神。
光头强看着这样的“专家”,再想想吉吉国王刚才那副惨样,那句“有点过分”的质疑最终咽了回去。他默默地拍了拍小满的肩膀,没说话。但那粗糙手掌传递过来的无声支持,让小满心里那点负罪感稍稍减轻了一些。
【算了……反派就反派吧……至少围巾拿回来了。】 她裹紧围巾,将脸埋进那熟悉的气息里,仿佛能汲取到一丝温暖和力量。只是,树冠上那隐隐传来的呜咽声,像一根小刺,扎在她心底某个角落。
她的“反派时刻”,以一场酣畅淋漓的噪音胜利告终,却在胜利的余烬中,留下了一丝难以言喻的复杂滋味。狗熊岭的夜风,似乎也带上了一点……噪音残留的耳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