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大学生误入熊出没年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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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光头强的往事碎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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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名:
女大学生误入熊出没年货
作者:
云朵又在偷喝我酒
本章字数:
8878
更新时间:
2025-07-08

吉吉国王的“噪音地狱”余波未平(森林里偶尔还能听到他神经质的“护驾!”尖叫),李老板的二十西枚“苍穹之泪”冰晶任务像达摩克利斯之剑悬在头顶,而赵小满怀里那个粗陶罐的密封性,终于在抵达光头强所说的“露水丰沛之地”——一片静谧的雪松林边缘时,发出了最后的悲鸣。

“噗嗤……”

一声轻微但绝望的漏气声。

紧接着,一股难以形容的、混合了松香、发酵果酸、野猪泥沼、苔藓露水、高山寒风……以及某种难以名状的、仿佛生命走到尽头的腐败气息,如同脱缰的野马,猛地从陶罐盖子的缝隙里冲了出来!

“呕——!!!”

小满和光头强几乎是同时干呕出声!两人脸色瞬间惨白,捂着鼻子连连后退,仿佛那不是气味泄露,而是生化毒气弹原地爆炸!

【系统!!!我要杀了你!!!】 小满内心咆哮,感觉自己的天灵盖都要被这股“集大成”的“森林本源气息”掀翻了!之前分开闻己经够呛,混合发酵后简首是地狱十八层的味道!

**【滴!警告!主线任务物品‘森林本源气息样本’密封失效!气味逸散度:100%!】** 系统冷冰冰地提示。

**【任务状态:** 样本严重污染,有效性存疑。】

**【建议:** 用户可选择放弃当前样本,重新采集(风险自担);或……尝试说服李老板接受这份‘独特’的‘深度发酵’风味(成功率低于0.01%)。】

**【备注:** 检测到用户及目标人物光头强遭受严重精神(嗅觉)冲击,临时开启‘嗅觉屏蔽’功能(限时1小时)。祝您……呃……呼吸愉快?】**

一股无形的力量瞬间笼罩了小满和光头强。那令人窒息的混合恶臭消失了!虽然鼻子还能感受到冰冷的空气,但那股要命的味道被神奇地隔绝了!

“呼……活过来了……” 小满大口喘着气,感觉像从地狱爬回了人间。光头强也瘫坐在雪地上,光脑门上全是冷汗,劫后余生般拍着胸口。

“系统……算你干了回人事……” 小满难得地没吐槽系统的备注。这1小时的嗅觉屏蔽,简首是沙漠里的甘霖!

危机暂时解除(嗅觉层面),但任务基本宣告失败,前路迷茫。两人疲惫不堪地找了个背风的雪松树下,点燃一小堆篝火取暖。跳跃的火光映照着两张写满疲惫和沮丧的脸。

小满抱着失而复得的彩虹围巾,汲取着外婆的味道,看着光头强默默地从怀里掏出那张被得越发光滑的旧照片,对着火光出神。照片上,一对穿着朴素、面容慈祥却带着岁月风霜的老人,对着镜头笑得有些拘谨。背景是低矮的土坯房和几棵光秃秃的树。照片的角落,用褪色的钢笔写着歪歪扭扭的小字:**“强娃离家留念,爸妈,198X年冬”**。

火堆噼啪作响,雪松林里寂静无声,只有寒风掠过树梢的低吟。在这难得的、没有噪音、没有恶臭、没有催命传呼的短暂宁静里,或许是压抑太久,或许是氛围使然,光头强盯着照片,第一次主动地、断断续续地开了口,声音低沉而沙哑,像被沙砾磨过。

“这……这是俺爹俺娘……拍照那年……俺刚满十八。” 他用粗糙的手指,极其轻柔地抚过照片上母亲的笑脸,“俺娘……手可巧了……俺小时候的棉袄棉裤,都是她一针一线缝的……可暖和了……”

他顿了顿,眼神有些空洞地投向跳跃的火苗:“那年……村里人都说,出去打工能挣大钱……俺心气高,不想一辈子在土里刨食……也想让爹娘过上好日子……就……就跟着同乡出来了。”

小满静静地听着,没有插话,只是把围巾裹得更紧了些。火光在他锃亮的脑门上跳跃,投下明明暗暗的光影。

“开始……在工地……搬砖……累死累活……钱不多……但省着点……还能寄回去点……” 他的声音带着苦涩,“后来……听人说……伐木挣钱多……就……就来了狗熊岭……跟了李老板……”

提到李老板,他脸上的肌肉抽动了一下,攥着照片的手指也收紧了:“李扒皮……心黑着呢!工钱压得低……活儿又重又危险……还动不动就扣钱……说什么工具损耗、伙食费……俺……俺拼了命干……一年到头……也攒不下几个子儿……”

他的头垂得更低了,声音几乎被篝火的噼啪声淹没:“……三年了……俺……俺就回去过一次……还是因为俺爹摔了腿……回去那几天……俺娘……偷偷把攒下的鸡蛋都给俺煮了……俺爹……躺在床上……还骂俺没出息……说混了这么多年……连个像样的家都置办不起……连……连个媳妇都讨不着……”

光头强的声音哽住了,他猛地吸了下鼻子,抬起胳膊用力擦了擦眼睛,不想让小满看到他发红的眼眶。火光下,他额头上那道被冰茬划破的伤口结痂显得格外刺眼。

“俺……俺知道俺没出息……没能耐……可俺……俺就想多挣点钱……把家里的老房子翻新一下……让爹娘冬天能暖和点……再……再存点钱……让他们别那么累……” 他盯着照片上父亲那板着的、却难掩关切的脸,声音带着浓重的鼻音,“寄钱……寄钱有什么用……他们……他们连口热乎肉都舍不得买……都存着……说给俺娶媳妇……”

小满的心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攥紧了。她看着眼前这个平时精明算计、胆小怕事、总想着拿她挡枪的秃头男人,此刻蜷缩在篝火旁,像只受伤的、无家可归的流浪狗。他那些抠门、那些斤斤计较、那些为了订单不顾危险的拼命,此刻都有了答案——不是为了什么大富大贵,仅仅是想让远方的爹娘,能住得暖一点,吃得饱一点,能……在邻里乡亲面前,稍微抬得起头一点。

“强哥……” 小满轻声开口,想安慰,却觉得任何语言都苍白无力。

光头强却像是突然从回忆中惊醒,猛地抹了把脸,把照片小心翼翼地收进怀里最贴身的口袋,仿佛刚才的脆弱从未发生过。他站起身,拍了拍裤子上的雪,声音恢复了平时的腔调,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沙哑:

“咳……说这些干啥!都过去了!专家,咱得想想办法!李老板那二十西颗冰晶……还有这破香水……咋整啊?” 他踢了踢那个散发着无形威胁(嗅觉屏蔽还在)的陶罐。

就在这时,一阵山风吹过,头顶的雪松枝桠晃动,几颗的松子“啪嗒、啪嗒”掉了下来,落在篝火旁的白雪上。

光头强的目光被其中一颗格外的松子吸引了。他弯腰捡起来,放在掌心。松子外壳坚硬,纹路古朴,带着雪松特有的清冷气息。他盯着那颗松子,眼神有些恍惚,像是陷入了另一段回忆。

“……俺爹……手笨……” 他突然没头没脑地说了一句,声音很轻,“不像俺娘手巧……俺小时候……看别家娃有木头雕的小鸟、小马……可羡慕了……俺爹……他就只会用砍下来的树疙瘩……给俺磨个……磨个光溜溜的松子球……丑得很……”

他粗糙的手指无意识地着掌心的松子,脸上露出一丝极其微弱的、带着怀念的苦笑:“俺那时候……还嫌弃……说丑……不要……现在想想……” 他没再说下去,只是把那颗松子紧紧攥在了手心。

小满看着他的动作,看着他眼中一闪而过的柔软,再想起他之前抱怨父亲骂他没出息的话……她突然明白了。那个板着脸的父亲,那个用最笨拙的方式表达着爱的父亲,那个在光头强心中留下深深烙印的父亲……原来,也曾在某个冬日,用粗糙的手掌,为儿子磨过一个“丑得很”的松子球。

**【滴!临时支线任务触发:‘沉默的礼物’。】** 系统的提示音意外地没有平时的机械感,反而……有点温和?

**【任务要求:** 利用现有材料(雪松木、简易工具),尝试制作一件寄托心意的粗糙木雕(形态不限)。】

**【任务奖励:** 【基础木雕技能(入门)】x 1(被动,提升下次木雕的完成度),【欢乐豆】x 100。】

**【失败惩罚:** 无。】

**【备注:** 有些心意,无需完美,笨拙亦动人。】**

没有惩罚?小满有些惊讶。她看着光头强紧握着那颗松子出神的样子,再看看系统备注那句“笨拙亦动人”……她似乎明白了什么。

“强哥,” 小满站起身,从篝火旁捡起一根被雪打湿、但木质紧密的雪松断枝,“闲着也是闲着,要不要……试试看?我记得你工具箱里有把小刻刀?” 她没有提任务,只是把树枝递了过去。

光头强愣了一下,看看小满手里的树枝,又看看自己掌心的松子,再看看小满那平静却带着鼓励的眼神。他沉默了几秒,最终还是默默地从随身的破工具袋里,掏出了一把刀刃有些磨损、握柄缠着破布的小刻刀。

火光下,他盘腿坐在雪地上,粗糙宽厚、布满老茧和冻疮的手,小心翼翼地握住了那根湿冷的树枝。另一只手拿着小刻刀,动作极其笨拙和生涩。刻刀在坚硬的木头上打滑,削下的木屑歪歪扭扭。他皱着眉头,全神贯注,额头上那道伤疤在火光下显得格外认真。

他并没有试图雕刻什么复杂的东西。他只是笨拙地、一下下地,想把那根不规则的树枝,削磨成一个……圆润的、类似松子球的形状。就像记忆中,父亲当年磨的那个一样。

刻刀划过木头的沙沙声,篝火的噼啪声,雪松林的寂静风声,交织在一起。小满抱着膝盖坐在旁边,静静地看着。看着光头强那笨拙却无比专注的侧影,看着他因为用力而微微颤抖的手,看着木屑一点点落下,一个歪歪扭扭、甚至有点丑陋的“松子球”雏形,在他掌心慢慢显现……

没有言语。但这笨拙的雕刻,这跳跃的篝火,这雪松林的清冷气息,还有光头强眼中那专注而柔和的光芒,仿佛比任何话语都更能诉说那段尘封的往事碎片——关于一个笨拙的父亲,一个不懂事的儿子,和一个在岁月风霜中,依旧沉默却沉甸甸的……家的牵挂。

小满把头轻轻靠在膝盖上,外婆围巾柔软地贴着脸颊。她看着光头强手中那个逐渐成型的、丑陋却温暖的“松子球”,又看看远处狗熊岭被雪覆盖的、连绵的山峦。她的家,在山的另一边。而光头强的家,在更远的地方。

原来,在这冰天雪地的狗熊岭深处,在这为了荒诞年货任务疲于奔命的间隙,最动人的,不是系统任务,不是奇葩订单,而是这雪夜篝火旁,一个秃头男人用生疏的刻刀,笨拙地复刻着童年记忆里,那份沉默的父爱。

**【滴!临时支线任务‘沉默的礼物’完成!】** 系统的提示音轻柔得几乎融入风声。

**【奖励发放:** 【基础木雕技能(入门)】x 1。】

**【备注:** 礼物虽拙,心意无价。风雪再大,家的方向,灯火犹温。】**

光头强似乎没听到系统的提示。他停下了刻刀,看着掌心那个坑坑洼洼、勉强能看出是个球形的木疙瘩,似乎有些不满,又有些释然。他把它紧紧攥在手心,感受着那粗糙的木质触感,然后,小心翼翼地,把它和那张旧照片,一起放进了贴身的衣袋里。

他抬起头,看向小满,火光映照下,那双平时精明或愁苦的小眼睛里,似乎多了一丝沉静和力量。

“专家,” 他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雪,“李老板的冰晶……俺们去最高峰!不就是雪大点,风猛点吗?俺光头强……拼了!”

他的声音不大,却带着一种破釜沉舟的决心。不是为了奖金,不是为了李老板,是为了衣袋里那个丑陋的木疙瘩和照片上的笑容,为了那个在远方风雪中亮着微弱灯火的……家。

小满也站起身,裹紧了围巾,看着光头强眼中重新燃起的火焰,用力点头:“好!去最高峰!不就是二十西颗冰晶吗?专家我……陪你拼了!”

狗熊岭的雪夜,寒风依旧凛冽。但篝火旁,两个渺小的身影,带着一份笨拙的礼物和重新点燃的信念,朝着那冰雪覆盖的、似乎遥不可及的峰顶,迈出了坚定的步伐。风雪再大,总有一盏灯,值得他们拼尽全力去守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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