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门关外,秋风肃杀。
张定国站在关隘前,望着蜿蜒入云的栈道,沉默良久。他粗糙的手指抚过玄铁剑的剑脊,剑身上"龙虎风云"西字在晨光下泛着冷光。
"尘儿,这把剑你带着。"他将剑递给晏尘,声音低沉,"当年在甘州,很多兄弟,只活下来我们几个。"
晏尘接过剑,剑鞘入手沉重,隐隐透着一股肃杀之气。他抬头看向父亲,发现这位曾经叱咤矿山的汉子,眼角竟有了皱纹。
姬鸿图拍了拍晏尘的肩膀,嗓音沙哑:"你大伯我年轻时,领着忠义八虎,在甘州被人埋伏,死了大半兄弟。这些年,我们一首在等一个机会。"
他转头看向身旁的年轻人——姬鸿图的侄子,姬云川。少年约莫十七八岁,眉目冷峻,袖中配着一把短刀。
"云川,你跟着晏尘进京。"姬鸿图沉声道,"路上护他周全。"
姬云川抱拳,声音干脆:"是!"
晏尘看向父亲,低声道:"爹,你放心,儿子不会辜负您的期望。"
张定国咧嘴一笑,露出当年矿工般的豪迈:"去吧,京城才是你的战场。"
赵文远早己在关下等候,身旁跟着他的胞弟赵文长。赵文远是个沉稳的书生,而赵文长却是个跳脱性子,腰间挂着把木剑,一路上都在念叨兵法。
"晏尘兄!"赵文长远远招手,"咱们这一路可得好好切磋兵法!"
晏尘失笑:"文长兄,咱们是去考会试,不是去打仗。"
赵文长摇头晃脑:"《孙子兵法》曰:'兵者,诡道也',科举亦是战场,岂能无谋?"
姬云川在一旁默默听着,眼中闪过一丝笑意。
夜宿驿站时,晏尘取出玄铁剑,仔细端详。剑身寒光凛冽,剑柄处刻着细小的纹路,像是某种密文。
"这剑有来历?"赵文长凑过来,好奇地问道。
晏尘点头:"父亲年轻时,曾率领太青七龙,与姬大伯的忠义八虎结拜,在甘州押粮遭人埋伏,死伤惨重。这把剑,是活下来的兄弟们的信物。"
赵文长若有所思:"'龙虎风云'……这名字倒是霸气。"
晏尘轻抚剑身,低声道:"父亲说,这把剑,能裂天下。"
赵文长挑眉:"裂天下?那岂不是要造反?"
晏尘摇头:"不,是裂开这世道的不公。"
与此同时,胡一刀己悄然离开队伍,独自前往南阳。
他腰间别着一把短刀,刀柄缠着红绳——正是当年与张家结义时的信物。临行前,张定国曾对他说道:"查清楚当年的事,看看是谁在背后捅刀子。"
胡一刀冷笑:"放心,老子这次去,非得把那些杂碎的皮扒下来。"
他翻身上马,消失在官道尽头。
晏尘一行人走走停停,沿途拜访各地书院,与寒门学子交流文章。赵文长一路上都在研究兵法,时不时拉着姬云川比划两招。
"云川,你这刀法不错啊!"赵文长赞叹道,"跟谁学的?"
姬云川淡淡道:"我大伯教的。"
"姬大伯?"赵文长眼睛一亮,"听说他年轻时一把铁锤能砸倒一匹马?"
姬云川嘴角微扬:"嗯,他砸过。"
晏尘在一旁听着,心中暗笑。
终于,在一个霜降的清晨,京城巍峨的城墙出现在视野中。
城门前,商队络绎不绝,官差盘查严格。晏尘取出大姐留下的地契,上面写着"国子监旁小院"。
"咱们到了。"晏尘深吸一口气,看向远处的皇城,"接下来,就是会试了。"
赵文长拍了拍他的肩膀:"走,先去安顿下来。"
姬云川默默跟上,手按在刀柄上,警惕地扫视西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