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师的血肉..."黏腻的声音从西面八方传来，"大补..."
神像炸裂，一团人形黑雾向白灵扑来。
白灵侧身闪避，原先站立的地板被腐蚀出焦黑的掌印。
连忙从口袋里摸出手机，打开手电筒功能，首接照向天花板。
天花板上，一张腐烂的巨脸正倒吊着盯着她，嘴角裂到耳根，露出森森尖牙。
白灵眯眼：“嗯，三级邪灵，鬼力挺纯的，泡酒应该很香。”
邪灵：“……？”
邪灵巨脸再次的向白灵扑过去。
白灵淡定地掏出一张符纸，咬破手指，在上面画了个歪歪扭扭的……表情包。
符纸内容：╭∩╮(︶︿︶)╭∩╮
她随手一甩，符纸"啪"地贴在扑来的邪灵脸上。
邪灵："？？？"
白灵冷笑："【禁·退退退符】！"
"轰——！"
邪灵被炸得倒退三步，脸上还印着那个嘲讽的表情包。
邪灵暴怒："你……找死！！"
整座别墅开始扭曲变形，墙壁渗出鲜血，地板更是化作血池，天花板垂落肠子般的藤蔓向白灵缠去。
墙上亦伸出无数惨白的手臂抓向白灵。
白灵轻松闪避，叹气：“三级邪灵也就只能靠这种恐怖氛围吓人了。”
她单手掐诀，指尖凝聚出一缕黑雾，如鞭子般抽向邪灵本灵。
“啪！”
邪灵惨叫一声，半边脸被抽得凹陷下去。
它终于不可置信：“你……你到底是什么东西？！”
白灵歪头：“你刚才不是说了吗？天师啊。”
她猛地跃起，一把抓住邪灵的脑袋，五指如钩，首接刺入它的灵体。
白灵舔唇：“开饭了。”
邪灵挣扎：“不——！你怎么能吞噬我？！”
白灵咧嘴一笑：“试试？”
她猛地一吸，邪灵惨叫着被撕成碎片，化作浓郁的黑雾，鬼力如潮水般被白灵吸入体内，它的身体迅速干瘪下去，最终变成一团灰蒙蒙的雾气，虚弱地飘在半空。
白灵擦了擦嘴：“啧，真难吃。”
她从腰间摸出一个小葫芦法器，把灰雾塞了进去，晃了晃：“留着当宵夜。”
女鬼缩在墙角，瑟瑟发抖：“原、原来上一个吓你的鬼……是在你肚子里……”
“别吵，等我消化完。” 白灵盘腿坐下，闭目调息。
吞噬邪灵的鬼力太过庞大，她得尽快将其转化为自身灵力，否则容易反噬。
体内，两股力量激烈碰撞——邪灵的鬼力阴冷暴虐，如毒蛇般在经脉中乱窜。而白灵的灵力则如烈火，疯狂炼化着入侵者。
“哼……”
她闷哼一声，嘴角溢出一丝鲜血。
女鬼慌了：“你、你没事吧？！”
白灵没理她，继续运转周天。
渐渐地，暴走的鬼力被驯服，化作精纯的灵力流入丹田。
“呼……”
她睁开眼，瞳孔中闪过一丝暗芒，又很快恢复如常。
白灵伸了个懒腰：“爽！”
女鬼：“……你管这叫爽？”
白灵站起身，走到昏迷的李妈妈身边，探了探鼻息，发现还有气，她踹了踹女鬼："愣着干嘛？报警啊，妈快死了！"
"你不是有手机吗？"女鬼弱弱地问。
"用我手机，你想让我进局子还是精神病院？"白灵翻了个白眼。
女鬼不情不愿地拿起李妈妈的手机，却在触碰的瞬间——
记忆如潮水涌来：温柔的怀抱，熟悉的面容...然后是脖颈突如其来的剧痛...
"我想起来了！"女鬼尖叫，"是她掐死我的！"
白灵没空管她的情绪，麻溜的收拾好自己的所有痕迹："走，去找李雨婷。"
"等等！那是我妈啊！她为什么要..."
"路上再说。"
白灵拽着女鬼往外跑："再不走警察就来了。"
一人一鬼很快消失在夜色中，只留下满室狼藉和奄奄一息的李妈妈。
远处，警笛声越来越近...
——
小区外，女鬼仍沉浸在震惊中："她为什么要杀我？"
白灵折了一只引路纸鹤，指尖轻点，纸鹤振翅飞起："先去找李雨婷。"
夜风呼啸，纸鹤在月光下泛着惨白的光。
白灵跟着引路符穿过三条街巷，最终停在一栋高级公寓楼下。
女鬼飘在她身后，魂体不断波动着，记忆的碎片让她时隐时现。
"二十三楼。"白灵抬头数着楼层，指尖的纸鹤突然自燃成灰。
电梯里，女鬼的啜泣声在金属壁间回荡："为什么...为什么要杀我..."
"安静。"白灵按下顶楼按钮，"等会见到人，你别冲动。"
顶楼公寓走廊的感应灯忽明忽暗，站在门口，面容隐在阴影里，嘴角挂着一丝诡异的微笑。
李雨婷轻声："我就知道你会来。"
女鬼警惕："会不会有诈？"
白灵却毫不犹豫地迈步进去："说吧。"
李雨婷关上门，房间里没有开灯，只有窗外透进来的月光，照在她苍白的脸上。
李雨婷缓缓开口："其实，我是姐姐李雨晴。"
白灵挑眉："哦？那死的那个是……"
李雨婷苦笑："是妹妹李雨婷。"
她走到沙发旁坐下，手指无意识地着脖颈上的玉坠，声音低哑：
"不是妹妹不受家里重视，而是姐姐李雨晴。"
"奶奶迷信，说双胞胎女儿不吉利，只能活一个。"
"妈妈一开始觉得奶奶胡说八道，可是奶奶天天唠叨，天天唠叨……"
"妈妈心里，就种下了种子。"
她的眼神渐渐变得空洞，仿佛陷入回忆。
李雨婷继续："十五岁那年，爸爸破产失业，还被爆出在外面有私生子。"
"妈妈崩溃了，她觉得自己这么多年都不能怀上二胎，生不出儿子，所以爸爸才出轨。"
"她把怨恨发泄在我们姐妹身上，特别是我…非打即骂……"
"后来，妈妈受不了奶奶的咒骂、丈夫的冷落。"
"她决定听信方士的话——让‘双生花’留一个，去一个。"
白灵眯起眼睛："所以，你妈妈决定杀你们其中一个？"
李雨婷或者说真正的李雨晴点头："我偷听到了妈妈和方士的对话……但，我不想死。"
"所以，我开始变得听话，孝顺；我努力读书，考上了昆城技术人才学院。"
"而妹妹李雨婷，不知道这一切，她受不了爸爸的背叛、妈妈的发疯。"
"她选择叛逆，逃课，早恋，甚至连大学都没考上。"
女鬼震惊："所以……妈妈想杀的是你？"
李雨晴冷笑："是啊，因为我是姐姐，方士说……死的人必须是姐姐。"
李雨晴继续："我慌了，我骗妹妹说我不舒服，让她顶替我去学校。"
"妹妹答应了，因为她没考上大学，想体验一下大学生活。"
"那几天，我们互换了身份，衣服，甚至连说话方式都模仿对方……"
"连妈妈都分不清我们。"
"可是妈妈，她开始在‘李雨晴’的饭菜里下药。"
"没过多久，‘李雨晴’就经常出现幻觉。"
"19岁生日那天，她其实是出现幻觉而跳楼。"
"事发当天，我和妈妈冲了进去，我亲眼看见‘李雨晴’没有死透……"
"是妈妈，她怕她不死，用绳子又勒了一遍。"
女鬼颤抖："所以……妈妈杀了我两次？"
李雨晴沉默："……嗯。"
"后来，妈妈听信方士的话，在家里请来了神像，说是有了神像镇压，姐姐就不敢回来了。"
"可她不知道，死的是妹妹李雨婷。"
"我才是真正的李雨晴。"
"再后来，妈妈越来越疯，患上了精神病。"
"那天晚上，我听到她和爸爸发生了激烈的争吵。"
"原来，爸爸发现妈妈真的杀了自己的女儿，他接受不了，说要离婚。"
"于是……妈妈杀了爸爸。"
"她把他砍成很多块，藏在冰箱里。"
白灵冷冷地："你呢？妹妹和爸爸都是妈妈杀的，你做了什么？"
"仅仅只是互换身份吗？"
房间里陷入死寂，只有李雨婷的呼吸声越来越急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