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日的阳光漫过古镇东头的老屋顶,洒落到春菊家的院子里,几片黄叶旋舞在空中,随后像数只飞舞的黄蝶轻轻落在道坦上。
王二本把摊车停放在院墙边,伸了伸腰说:“看不出做这活儿还是有点累的,你们觉得呢?”
“我不觉得有那么累,只不过起得早,睡眠时间比平时要少一些”春菊应道。
王姐说:“春菊,我们仨把今天的营业额做个统计,接下来把大家工作分配一下,否则你会累坏的。”
转身对二本说:“二本,统计数字是你的强项,以后做账的事情就交代给你,春菊看看这样行不行?”。
“王姐,二本原先就是仓库保管员,他当账房先生是最合适了,以后进出货和营业额统计都交给他吧”,春菊点了点头说。
王姐说:“咱们别光站着说话,二本你去拿两张凳子,边晒太阳边商量吧。”
春菊说:“对对对,干脆把小桌子也搬出来,咱们中午就在院子里吃饭,再说今天也得庆祝一下。”
不一会儿,弯曲的炊烟开始从春菊家屋顶升起,化为了朵朵白棉,浮上湛蓝色的天空,几只云雀从烟云中穿过,掉下叽叽喳喳的声音,打破了院子原有的沉闷。张婶家的小黄改不了好奇的狗性,走几步、跑几步地探头探脑地进了小院。
“二本,快来端菜,牛蹄筋炖好了。”厨房传来了春菊的叫声。
“好的,来了。” 二本应声进屋。
王姐拿着几副碗筷随二本出了屋,说:“二本,要不你去问问大同叔,他吃了没?叫他来一起吃。”
“好吧,我去请他”
“王姐,你早上拿来的油冬菜真不错,嫩绿嫩绿的,肯定好吃。”春菊边说边端着一盘绿油油的菜出来。
“是啊,冬天的油冬菜确实好吃,要是给白霜打一下,就有了香甜,烧出来会更好吃。”
“一会儿,大同叔要是来的话,这些菜应该够的吧?”春菊有点担心。
“我们现在有五六个菜了,应该够吃,大同叔为人随和,不会计较的” 说完,王姐把装白酒的盐水瓶放在桌上,准备就绪。
春菊脱下厨房的围兜,坐在院子中的餐凳上,小黄狗抬头看着春菊,吐出长长的舌头,不停甩摆小尾巴,装出了一副讨人喜欢的样子。
“春菊、阿竹,你们菜弄好了吗?我今天又有口福了,哈哈。”一个如钟的声音飘了过来,原本安静的小黄狗被吓了一跳,急忙夹着尾巴钻到摊车底下。
“大同叔,你来了啊?春菊刚做了几个小菜,你将就一下哦。”王姐闻声应答,连忙起身把张大同迎了过来。
“二本说,你们刚烧好菜,我也忙了一上午,正好中餐还没着落,这不是来蹭饭了吗?不过,我喜欢春菊烧的菜,色香味俱全。”张大同搭着二本的肩,来到院子餐桌边,一屁股坐了下来。
王二本从身上掏出己拆封的大前门卷烟,抽出一支递给张大同,然后,擦亮火柴替他点上。
“二本,你啥时候也学会抽烟了?”张大同吸了一口烟,好奇地问。
“大同叔,这是姐叫我买的,说第一天开张,递烟来混个脸熟,不过我还没学会。”二本有点尴尬地说道。
“二本,香烟现在成了社交的必需品,递来递去,会拉近人跟人的距离,我每天都得拆掉好几包香烟,阿竹跟你说买烟的主意没错,以后自然会明白的。”张大同说完,把嘴里吐出一个圆形的烟圈,送上了空中。
“大同叔,你来了啊,中午菜不多,你可别嫌弃哦。”春菊端着装几个碎牛骨的破碗,放到了院墙角落,去招呼了一下车底下的小黄狗。
“春菊,你手中牛骨不会是招待我的菜吧?哈哈。”张大同笑嘻嘻地,跟春菊开了个玩笑。
“大同叔,你真会说笑,那是狗粮呢,给张婶家的小黄吃,它挺乖的,有时候还会跑过来,替我看家护院。”
“春菊啊,你现在的院子不仅有小黄看护,还有二本守护,双重保险,安全的很呢!”张大同说完,调皮地看了看王二本。
“大同叔,你真会开玩笑,一点都不正经,桌上的菜摆好了,我们开吃吧。”春菊脸上有了几分羞意,指了指餐桌上的菜,赶紧岔开了话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