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二本走到家门口,熟悉的院落,熟悉的背影,他悬冷的心有了暖意。
“春菊,我回来了”,二本轻声唤了一声。
“二本哥,你回来了?银行领导怎么说法?”,春菊转身问道。
阳光漫过春菊的脸,有泪水滑过的痕迹。彼此心疼的感觉真实地发生了,王二本的内疚也汹涌而来。
王二本不安地说:“在银行那边,我把事情都交代清楚了,行长让我去派出所自首。我正就此事与你商量一下。”
“这样啊,现在我也不知道结果如何?你把与行长所有的谈话内容跟我讲讲吧。”春菊说,神情略微带紧张。
王二本与春菊迈入家门,坐在凳子上,把己经拷贝在大脑里的经过,一字不落、原原本本地复述了一次。春菊听完后,稍松了一口气,她明白这位行长的意图,对ATM机事件的处理意见很人性化。
春菊说:“也只能是这样处理了,你就按行长的意思去办吧,早点去派出所把事情交代清楚,这样对大家都有好处。”
王二本点着头说:“好的,我现在就去派出所。”
刚才的犹豫不定,经春菊的思考分析后,似乎找到了处理事情的方向,他没理由、也没有任何歧异,无条件地相信了她的话。
春菊说:“你这次过去有可能会待上几天,不过别怕,我会想办法找关系替你求情的,先带上几件换洗衣服。”从春菊淡定的目光中,看到了希望,二本似乎有了出征战士般的勇气。
王二本整理好衣物出门,己经近下午西点来钟,提着装着衣物和证件的袋子,沿着溪边的小路走去。清澈的水中有几朵白云在走,潺潺水声流过耳畔,穿着花绿衣裳的翠鸟相互对话着。
十分钟后,他来到派出所门口,看见一位民警正摆弄着边三轮摩托。
二本凑上前,问道:“您好,警察同志,你们所长在单位吗?我有重要事情找他。”,
民警抬头打量了一下王二本,说:“所长在的,你是来报案的?还是找他有私事?”
根据与行长交流的经验,他认为首接找领导汇报为最佳选项,再说行长也答应了跟所长沟通此事。
“我找所长有点私事,麻烦你带一下路。”。
“好吧,那你跟我来。”
民警听到说是私事,更加不敢怠慢,他猜不透王二本与所长之间的关系,是朋友或许是亲戚?
派出所二楼是办公区,所长办公室就在走廊东边的尽头。
“关所、关所,在吗?有人找你”,民警曲着手指,轻叩着办公室的门。
“小刘,你让他进来吧,我在办公室。” 室内传出瓮声的应答,民警小刘轻轻地推开门,往后退身让王二本进去,随后他掩门离开。
关所长抬头看了看二本,发出低音炮喇叭的声音:“你找我有什么事情?我们不认识啊。”说完,从椅子上站了起来。
他高大威猛身体,剑眉倒立,目光如炬,似祠堂门上勾画出的钟馗,威严中带着杀气。王二本身体不由自主地哆嗦了一下,磕磕巴巴巴地说:“关所,我是王二本,我今天把银行的取钱机子不小心给弄坏,我是来自首的。”
“哦,哦,我终于见到你本人了,行长刚才己经告诉我你的有关情况,但他的话在我这边不管用,你必须把事情给交代清楚,再根据法律来定你犯事的性质。”关所皱着眉头,发出如钟的声音。
此时,王二本感觉到手脚冰冷,脑袋空空,脸上毫无血色。
“关、关、关所,我不是故意的,我不懂法律,请你高抬贵手。”
“这不是你犯罪的理由,如果确实性质严重的话,那就由法院判决了;我让小刘带你去做笔录,不能有隐瞒,坦白从宽、抗拒从严。”关所提高音量继续严肃地说。
此刻,王二本脸色苍白,脑袋嗡嗡作响。
“关、关、关所,我全部坦、坦、坦、坦白。”他嘴中发出了如收音机被无线电波干扰成断断续续的杂音。
关所长拨通了案头的电话,说:“小刘,你来我办公室,把刚才来的这个人带到问询室做个笔录。
快步来到所长办公室的小刘,诧异地看了看所长,又指了指王二本,神情发生了戏剧性的变化,成了川剧的变脸演员。
“小刘,你把人带过去先做笔录,我在办公室里等你笔录的结果。”
“好的,关所”
小刘转身用手搭在二本的肩膀,似乎在拖拽着他,往一楼的问询室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