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县吏的宰辅之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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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3章 幕僚暗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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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名:
小县吏的宰辅之路
作者:
东方海璘
本章字数:
4546
更新时间:
2025-07-09

卯时七刻,我握着新领的首席幕僚令牌推开议事堂大门。

檐角铜铃被晨风撞得叮当响,震得人耳膜发颤——堂内本该坐满的二十余张案几,此刻只稀稀拉拉坐着三个低阶属官。

最末席的文书小吏见我进来,慌忙起身时带翻了茶盏,褐色茶渍在青砖上洇开,像块洗不净的霉斑。“陈...陈大人。”他喉结滚动两下,声音发虚,“周通判说今日染了风寒,王户曹去城郊催粮未归,张典史...”

“够了。”我将令牌往主案上一搁,金属与檀木相击的脆响惊得梁上麻雀扑棱着飞走。

目光扫过那三张发白的脸,我听见自己的声音像浸了霜的刀:“延会半日。”

李七的身影在廊下一闪而过,我冲他微不可察颔首。

系统提示音在脑海里响起时,后颈的汗毛跟着竖了竖——【人脉+4,检测到王户曹、张典史、钱司仓昨夜亥时曾于城南醉仙楼密会】。

“都散了吧。”我翻开手边空白的会议记录册,笔尖重重戳在“缺席”栏,墨迹晕开个深黑的窟窿,“午正三刻,谁再迟到...”抬眼时正撞见文书小吏发抖的指尖,话尾便软了些,“便替我誊抄十遍《州府公牍条例》。”

他们退得比兔子还快。

我望着空了大半的堂屋,指尖着令牌边缘的云纹——赵刺史昨日将这枚黑铁令牌交我时说“镇得住场子”,如今倒成了照妖镜。

午时二刻,城南醉仙楼的酒气裹着李七的汗味涌进偏厅。

他扯了扯被酒渍浸透的衣襟,从怀里摸出个油纸包:“周通判的人今早去了各官宅,说您篡改秋税文书,要推举他的亲信刘主簿上位。”油纸包里掉出半块酱牛肉,混着酒气熏得人发闷,“小的跟着王户曹回府,见他娘子正对着您让人送的账册发愣——就是去年他儿子娶亲时,从官银里支的那笔。”

我捏起那半块牛肉扔进痰盂,溅起的污水弄脏了袖口。“做得好。”我解下腰间玉佩抛给李七,“去药铺抓副醒酒汤,送到周通判府上。”他愣了愣,突然咧嘴笑出白牙:“大人是要告诉那老匹夫,咱们连他宿醉的账都记着?”

“不。”我望着窗外摇晃的酒旗,系统面板上【智略】进度条正缓缓爬升,“是要让他知道,我连他昨日喝了几坛烧刀子都清楚。”

西厅的门轴吱呀一声响时,周怀瑾正对着铜镜理鬓角。

他穿月白锦袍,腰间玉牌坠着蜜蜡串子,倒像哪家贵公子来游春,偏眼角细纹里凝着霜:“陈大人这时候来,莫不是要兴师问罪?”

“下官哪敢。”我随手拨弄他案头的翡翠镇纸,凉意顺着指尖往骨头里钻,“只是昨日整理旧档,发现些趣事——比如前年春,通判大人批的那笔‘修河银’,最后进了城南周记布庄的账。”

他捏着梳子的手猛地一抖,齿尖划破了耳垂。

血珠顺着下颌滚进衣领,在月白锦缎上晕出颗红豆:“陈兄莫要血口喷人!”

“喷不喷人,您看看这。”我从袖中抽出张纸拍在案上——正是李七今早抄来的布庄流水,“周记的东家,可是令弟的外室。”

他盯着那张纸,喉结动了三动,突然笑出声来:“陈大人好手段。”抬手抹了把脸上的血,红痕从眉骨划到下巴,“不过秋税的事,总得有人替百姓说话。”

“替百姓说话?”我弯腰捡起他掉在地上的梳子,齿缝里卡着两根银丝,“那您昨夜让王户曹在醉仙楼说的‘陈砚要把秋税加在世家头上’,也是替百姓?”

他的脸霎时白得像案上的宣纸。

我将梳子轻轻搁回妆奁,铜镜里映出他扭曲的表情:“通判大人若觉得我能力不足,不妨明日会上首说。”

出门时风大,吹得廊下竹帘哗哗响。

我站在阶上系斗篷带子,听见西厅里传来瓷器碎裂的脆响——是那方翡翠镇纸,到底还是砸在了墙上。

第二日卯时,议事堂的银杏叶落了满地。

我踩着碎金般的阳光进门时,二十余张案几己坐得满满当当。

周怀瑾穿玄色官服坐在左下首,右耳包着白纱,见我望过去,端起茶盏遮住半张脸。

“今日议秋税。”我翻开带来的账册,纸页摩擦声像把钝刀划开寂静,“先报各组进度。”

王户曹第一个站起来,额角挂着汗:“小人管的东三乡,秋粮己收八成。”

“八成?”我抽出张纸拍在他案上,是李七昨夜送过去的官银支用明细,“去年东三乡闹虫灾,您批的赈灾粮是三千石,可实际发到百姓手里的...”目光扫过他煞白的脸,“是一千八。

今年秋税,您倒收得比丰年还利索?“

堂内抽气声此起彼伏。

周怀瑾的茶盏“当”地磕在案上,溅出的茶水打湿了他的玄色衣袖。

我转向李文昭:“李主簿,明日带两个书吏去东三乡,把这三年的粮册都理清楚。”

“这...”钱司仓刚开口,接触到我扫过去的目光,又把话咽了回去。

散会时己近未时。

我收拾账册,见李文昭站在门口欲言又止。

等最后一个属官退出,他才关上门,袖中露出半截泛黄的纸角:“你为何不趁此机会参他们一本?”

“参了又如何?”我给他倒了盏茶,热气模糊了他的眉眼,“赵刺史要的是秋税入库,不是官场地震。

这些人背后的世家,动一个便要牵连一片——“指节敲了敲案头的账册,”等我把全州的粮道、银道都理清楚,再拔这些萝卜,才不会带起泥。“

他盯着茶盏里的波纹看了许久,突然起身作揖:“若有一日陈大人能掀翻那些世家,李某愿为马前卒。”

我扶他起来时,触到他袖中那张纸的边角——是东三乡百姓按的血手印,还带着点没干透的腥气。

夜漏三更,我站在书房窗前望月亮。

系统面板上【狠辣】进度条己经涨到78%,【智略】旁边的数字闪着金光。

案头摆着李文昭留下的血手印,在月光下泛着暗红。

该查查近五年的秋税账册了。

我摸出钥匙串,最末尾那枚铜钥匙在月光下闪了闪——那是档案库的钥匙,藏着更多见不得光的秘密。

窗外突然起了风,吹得窗纸簌簌响。

我望着满地碎银般的月光,听见自己的心跳声,一下,一下,像在敲战鼓。

真正的戏,才刚要开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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