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7章 无言共守
第二百四十七章 无言共守
纸张边缘已经皱起，被她反复展开又折好，像是她这段日子反复按下却从未送出的短信，密密麻麻写满了后悔，却找不到一条出口。
她盯着那封信看了很久，眼神恍惚，喉咙干哑，像是卡着什么说不出来。
她忽然抬手用力将那封信撕成两半，下一秒又像是后悔似的，手忙脚乱地捡起碎片，一片片拼回原状，贴在膝头，小心翼翼地抚平。
“我连一封信都写不好！”她哑着嗓子喃喃地说：“我到底哪里配得上你？”
没人回答她，屋子里太安静了，只能听见窗外风吹过空调外机时“嗡嗡”的低响，还有她自己的心跳，一声一声，空荡而沉。
她站起身，把碎纸收进抽屉里，然后走到镜子前。
镜子里的女人，脸色蜡白，眼圈乌青，嘴唇干裂，连头发也乱成一团。
她伸手抚了抚脸上的细纹，轻轻笑了一声。
“你怎么变得这么难看了？”
她笑着笑着，眼泪就掉了下来。
她记得以前他总说：“你再狼狈都是我最喜欢的样子！”她从来不信，只当他是讨好。
可他每次都认认真真地看着她，一字一句说：“我说的都是真的！”
她那时候太骄傲，骄傲到觉得他的温柔唾手可得，觉得他不会离开，觉得他爱她爱的卑微，低到尘埃里去，只要她一句话，他就会回来。
可他没有。
他真的没有。
她靠在镜子前，缓缓坐下，将额头贴在冰冷的地砖上，闭着眼默默落泪。
她不敢再想下去，她怕自己疯了。
这些日子她试过一切办法让自己看起来正常。
她出门的时候化妆、穿得体面、说话得体；她见了老朋友还能笑着点头，喝茶时手不抖，筷子也拿得稳；她能在饭局上谈笑风生，提起过去的成就不带一丝羞怯，甚至还能轻描淡写地说一句：“那时候我太忙，忽略了些人！”
她以为自己可以继续这样撑着，装作一切都没发生。
可只有在夜深人静的时候，她才能卸下伪装，像这样狼狈地瘫在地上，任凭思念一点点啃噬她的意志。
她太想他了。
她想知道他现在过得怎么样，是不是还失眠，是不是还喝热水加两片柠檬，是不是在做饭前会习惯性把蒜拍得太碎。
她想知道他有没有哪怕一秒想过她。
哪怕只是路过熟悉的街角，看到和她相似的背影，会不会停下脚步，哪怕一瞬。
可她知道，他不会。
他连回头的念头都没有了。
她从他的生命里，被抹得干干净净。
清晨五点半，天刚刚亮，陆明修已经起身。
他站在厨房里，煮着粥，水汽袅袅升起，窗户结了一层薄雾。
他用手指擦去一角，透过玻璃望出去，外面天色微亮，鸟儿开始鸣叫，镇子慢慢从沉睡中醒来。
沈竹还在睡，他没吵醒她。
他做了两份早餐，一份是她喜欢的杂粮馒头配芝麻酱，另一份是热粥配咸鸭蛋和榨菜。
他把她那一份放在阳台小桌上，倒了一杯温豆浆。
她醒来的时候，他正在厨房洗手。
“这么早？”她打着哈欠走出来，披着毛衣坐下。
“今天实验室要调试设备，得提前过去！”
她点头：“等下我送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