恶毒女配守活寡?夫兄,人家好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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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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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名:
恶毒女配守活寡?夫兄,人家好怕
作者:
叶不鸿
本章字数:
4594
更新时间:
2025-06-23

书房内,沙沙的写字声停下。

但江晦并未听到脚步声。

许久,房间内的男人声音听不出情绪:“她既自己做了选择,便不必替她干涉。”

江晦挠挠头,一时之间不知该如何是好。

他其实觉得二娘子人挺好的,虽然一开始他确实对她有偏见,但相处下来也能看出,二娘子并不是传闻中那般色厉内荏,仗势欺人的女子。

——会做美味点心的二娘子能有什么坏心思呢?

刚刚去了厨房,红药拿了餐盒,看上去都要急哭了。

“那账房先生说了许多难听的话,姑娘又不能辞了他,只得忍着,而且他教得一点都不好,分明是自己没讲明白,姑娘多问一句,他便生气说不讲了!”

“从清早到现在,姑娘一口饭都没吃,本也才好了风寒,姑娘身子虚,那个先生不闻不问,完全不管!”

江晦也不知道该如何安慰,说到底,这是二娘子自己选的先生,谁也没资格去赶。

叹了口气,江晦无法,只能在书房外守着,时不时地去西院那边瞧两眼。

外头更夫的铜锣响了三声。

容谏雪书房中的灯火还亮着。

刚刚江晦又去西院看了一眼,那个账房先生总算是摇晃着脑袋,离开了容府。

回到东院,江晦站在书房外,轻声道:“公子,那账房先生刚刚离开了。”

书房内,男人“嗯”了一声。

烛火晃动两下,书房中的蜡烛终于熄了。

江晦松了口气:看来大人今晚准备在书房歇下了。

他也打了个哈欠,松了松筋骨,准备回房休息了。

只是才走出去两步,江晦一眼便看到了院门外缓缓走近的女子。

“二娘子?您怎么来了?”

江晦困意全消,迎着裴惊絮来到庭院之中。

裴惊絮手上拿着几本课业,脸色有些苍白,声音虚弱:“江侍卫,夫兄他睡下了吗?”

“啊,公子他——”

“何事?”

转头看去,只见不知何时,容谏雪身上披了件外衣,站在书房玄关处,眉目淡冷地朝她看过来。

看到容谏雪,裴惊絮抱着书本,微微欠身:“夫兄,打扰您休息了吗?”

“今日公务多,还未休息。”

裴惊絮咬了咬唇,小心翼翼地开口:“今日先生教给我一些东西,妾……妾太笨了,没有听懂,先生不愿再讲第二遍,所以想问问夫兄有没有时间……”

晚风吹起男人身上宽大的外袍。

他仍是站在那里,书房内的灯火跳动两下,他的影子也便跟着跳了跳。

见男人不说话,裴惊絮头埋得更低,耳尖微微泛红,似是十分羞愧:“若是、若是夫兄公务繁忙,那妾便不打扰了……”

说着,裴惊絮转身欲走。

“进来。”

抬起的步子停下收回。

江晦瞪大了眼睛,一脸不可置信地看向容谏雪,一时间以为是自己听错了!

裴惊絮也抬眸看向灯火下的男子,她有些惶恐地摇摇头:“妾在院、院子里请教便好。”

长风拂过男人的长发,他的头发是披散下来的,柔顺的发垂在他的肩膀上,中和了他的凌厉。

他没再说话,只是关上了房门,坐回了桌案前。

裴惊絮见状,向江晦投去一个疑惑的目光。

江晦急忙带着裴惊絮走到书房前,小声道:“二娘子,公子让您进去呢。”

有些犹豫地看了江晦一眼,做了许久的思想准备,裴惊絮深吸一口气,终于轻轻推开了半掩的门扉。

房间内的烛火便洒落在了她的身上。

裴惊絮捏了捏手上的书本,一只手提了裙角,轻声开口:“那妾便打扰夫兄了。”

说着,她抬脚,迈过门槛,随即一步一步,走进了男人的书房。

禁欲的沉香气息迎面而来,并不浓烈,却能让人戒骄戒躁,清心凝神。

似乎是有些拘谨,裴惊絮站在容谏雪面前,一时之间不知道该做什么。

桌案前,男人神色沉静,平淡地看了她一眼,指了指他身侧的位置:“不是来问问题的吗?”

“啊……对。”

裴惊絮轻手轻脚地走到桌案的一侧,坐在了容谏雪右手边的位置。

桌案是长形的,容谏雪素来坐在主位上,留给裴惊絮的便是比较窄的一侧。

“夫兄,这里。”

容谏雪将手中的书本翻开递了过去,指了一句话,小心询问。

容谏雪扫了一眼书本,意识到什么,他微微蹙眉,拿起来查看。

“你今日一天时间,便己经学到西柱清册了?”

裴惊絮愣了愣,像是不理解容谏雪的意思一般:“这些……我不能学吗?”

容谏雪放下书本,声音略冷:“西柱清册,龙门账,跛形账都是比较晦涩难懂的账目,你今日第一天,进度这么快吗?”

裴惊絮咬了咬唇,没有说话。

“既然如此,旧管,新收,开除,这些基本内容你都学会了?”

好看的眼睛眨动几下,裴惊絮美眸稍愣,随即迟钝地摇摇头:“先生……并没有教这些。”

容谏雪深吸一口气,将这课本扔在了桌子上。

他轻笑一声,眼中闪过薄凉:“所以,你大费周章请来的这位先生,没教你最基本的记账话术,反而教给你这些偏门晦涩的内容?”

裴惊絮明白过来。

她缓缓低下头去:“抱歉夫兄,耽误您时间了。”

说着,她伸手想要去取那课本。

一只手压在书本上,拦住了她的动作。

容谏雪面容冷肃,语气沉寂:“你究竟是从哪里请来的账房先生,单单是先教你西柱清册,就知他学艺不精。”

裴惊絮低着头,没有答话。

男人薄唇抿成了一条首线:“既不知该如何挑选先生,为何不来问我?一整日学了这些佶屈聱牙的内容,如今听不懂想起我来了?”

她又不说话了。

同上次一样,只是低着头,不肯应他。

手腕上的佛珠又开始发烫。

容谏雪微微阖眼,尝试让自己的语气温和一些:“抬头,同我说话。”

可他没等来她抬头。

比她抬头更先到来的,是一滴泪。

她垂首时,一滴泪毫无预兆地坠下,正落在他叩在桌案的手背上。

他猛地收拢五指,袖间的佛珠碰撞在一起,发出稀疏的闷响。

书房门是敞着的,夜风衔着花瓣登堂入室,甚至不等他招架,便只余一阵花香。

又轻又痒,比腕上的佛珠更加烫人。

书房内的烛火发出几道“噼啪”声,格外清晰。

——她又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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