演武场上，青石板还泛着雨后的潮气，青苔在缝隙里探出头来，几缕阳光穿透薄雾洒在兵器架上，映得刀枪剑戟寒光微闪。乾隆负手立在观武台的遮阳伞下，金丝绣着龙纹的明黄常服随着微风轻摆，他着腰间温润的玉佩，看着场中对峙的两人，眉峰微挑，似要看穿杜怀恩刻意藏起的真实武功。
“开始！” 随着一声威严令下，小燕子踮着脚尖蹦到兵器架前，歪着脑袋纠结片刻，最后双手抱住一杆红缨枪，枪头的红穗几乎垂到她鼻尖。她转过身，眨巴着大眼睛朝杜怀恩抛了个夸张的媚眼，还故意捏着嗓子嗲声嗲气地说：“怀恩师傅～你可千万要手下留情呀！人家这只‘受伤的小鸟’，可经不起你折腾呢！” 说着，她粉嘟嘟的小嘴，把缠着绷带的手臂举到胸前晃了晃，脑袋还跟着左右摇摆，活像一只撒娇耍赖的小猫。
杜怀恩长剑出鞘，剑身映出他无奈又宠溺的神情。他轻轻一抖腕子，剑尖在空中划出个漂亮的弧，带起轻微的破空声，却只是虚晃着逼近。小燕子见状，立刻双手抱头，夸张地向后仰倒，脚下趔趄着连退三步，发髻上的绒花随着动作剧烈摇晃。“哎呀！救命呀！怀恩哥哥要‘欺负’弱女子啦！” 她扯着嗓子大喊，一边喊还一边偷偷眯起眼睛，从指缝里观察乾隆的反应。
乾隆看着场中闹剧，嘴角首抽抽，手中的折扇 “啪” 地敲在扶手上，震得伞架都微微晃动：“成何体统！当真以为是儿戏？” 话虽严厉，可眼底却藏着忍俊不禁，眼角的皱纹都因笑意微微舒展。小燕子立刻丢了长枪，三步并作两步冲到乾隆身边，“扑通” 一下跪在软垫上，双手抱住他的胳膊，把脸颊贴在明黄的衣料上蹭来蹭去，活像只黏人的小奶猫。“皇阿玛～您就饶了人家这一回嘛！” 她仰起头，水汪汪的大眼睛里仿佛蓄满了委屈的泪水，睫毛忽闪忽闪，还伸出食指在乾隆掌心轻轻画圈，“您看，人家的手手还疼疼呢，根本拿不动兵器啦～”
杜怀恩收剑入鞘，垂首立在一旁，强忍着笑意，肩膀却止不住微微发颤，连带着腰间的玉佩都轻轻碰撞发出声响。乾隆看着眼前这一大一小，又是好气又是好笑，重重叹了口气，袍袖一挥：“罢了罢了！再看下去，朕非得被你们气死不可！荷叶叫花鸡也别想了，即刻启程！”
小燕子 “嗷” 地一声跳起来，双手紧紧攥住乾隆的衣袖，像个扯着大人衣角耍赖的孩童。她原地转了个圈圈，裙摆飞扬起来，露出绣着小蝴蝶的里衬。“皇阿玛～您不能这么狠心嘛！” 她歪着脑袋，把下巴搁在乾隆肩头，声音甜得像掺了蜜，“人家做梦都在流口水，就等着吃香喷喷的叫花鸡呢！您看，人家为了南巡，都这么努力、这么辛苦了！” 说着，她突然鼓起腮帮子，把脸颊撑得圆鼓鼓的，还伸出两根手指在脸上比了个小兔子耳朵。
乾隆被她缠得没了办法，伸手点了点她的额头，又爱又恨地说：“就你会磨人！” 小燕子立刻抓住乾隆的手，在自己脸颊上蹭了蹭，“嘻嘻，皇阿玛最好啦！最爱人家啦！” 她欢呼一声，在乾隆脸颊 “吧唧” 亲了一口，口水都蹭到了皇阿玛脸上。转身跑开时，还不忘朝杜怀恩眨了眨眼睛，吐了吐的舌头，“怀恩，你要是敢偷吃我的叫花鸡，我就…… 我就天天在你耳边唱跑调的歌！” 她蹦蹦跳跳地朝着厨房跑去，裙摆上的铃铛随着步伐叮当作响，像一串欢快的音符。
杜怀恩望着她远去的背影，嘴角不自觉地扬起温柔的弧度，耳尖却微微泛红。乾隆看着这一幕，无奈地摇头轻笑，心中暗自感慨：这丫头，真是拿她一点办法也没有，偏偏还让人疼到骨子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