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琉从口袋里掏出个小东西——是她早上掉在他床上的草莓发绳。他没解释,只是轻轻将它套回她手腕上。
宁笑笑突然注意到南宫琉左手也缠着绷带:"你受伤了?"
"玻璃。"他简短回答,却在她追问的目光下补充,"你晕倒时,我徒手打碎了药柜。"
这个有洁癖的艺术家,为了她徒手砸玻璃?宁笑笑眼眶突然发热。她正想说些什么,医疗室的门突然被推开。
南宫曜站在门口,手里拿着对讲机残骸。他的目光在两人交握的手上停留片刻,脸色阴沉如雷雨前的天空。
"安保汇报,"他声音冷硬,"袭击者是冲着笑笑来的。"
南宫琉皱眉:"不是为画?"
"是为她。"南宫曜扔过来一部手机,屏幕上是展馆监控截图——某个戴金丝眼镜的男人在混乱中弯腰捡起了什么,"司徒墨在场,他取走了笑笑的血液样本。"
宁笑笑浑身发冷:"他要我血干嘛?"
南宫曜走近病床,突然伸手抚上她耳后的油彩印记:"这个标记,是司徒家的家徽变体。"他眼神复杂,"琉,你什么时候发现的?"
南宫琉沉默片刻,从画架后取出一本旧相册。翻开的那页上,是二十年前的新闻剪报——「司徒家族惨遭灭门,仅幼子失踪」,配图中司徒家主的手臂上,赫然纹着与宁笑笑耳后印记相似的图案。
"第一次见到她时。"南宫琉轻声说,"耳后的疤,不是狗咬的。"
宁笑笑如坠冰窟。那些零星的梦境碎片突然串联起来——雪夜、鲜血、有人喊着"小小姐快跑",还有始终递来草莓糖的那只手...
"不可能..."她声音发抖,"我是孤儿院长大的..."
南宫曜突然单膝跪在病床前,强迫她看向自己:"笑笑,你记得自己真正的名字吗?"
宁笑笑张了张嘴,却发不出声音。记忆深处有个声音在呼唤,但那名字像隔着一层厚厚的毛玻璃,怎么也看不清楚。
"司徒笑。"南宫琉突然说,"司徒家收养的养女,家族灭门夜失踪。"他指向相册角落——在一张集体照边缘,有个被剪出的小小身影,只能看到扎着草莓发绳的双马尾。
宁笑笑头痛欲裂,眼前闪过无数碎片般的画面。最后映入眼帘的,是南宫曜近在咫尺的脸——他眉头紧锁,拇指轻轻擦去她不知何时流下的泪水。
"不管你是谁,"他声音低沉,"现在你只是宁笑笑。"
南宫琉默默递来一杯温水,却在南宫曜接过的瞬间捏紧了杯子。两兄弟隔空对视,空气中似有无形火花迸溅。
宁笑笑突然打了个喷嚏,打破了这诡异的气氛。两人同时松手,玻璃杯掉在地上摔得粉碎。
"我饿了..."她弱弱地说。
南宫曜皱眉:"医生说你只能吃流食。"
南宫琉己经起身走向门口:"我去煮粥。"
门关上后,南宫曜突然俯身,近到宁笑笑能数清他的睫毛:"别以为我没看见,"他声音危险,"你今早是从琉房间出来的。"
宁笑笑耳根发烫:"我梦游!"
"是吗?"南宫曜指尖擦过她耳后的印记,"那这个也是梦游时画的?"
没等她回答,走廊传来脚步声。南宫曜迅速首起身,恢复成那副冰山总裁模样。南宫琉端着餐盘进来,上面是熬得软糯的白粥和...一小碟草莓酱。
"只能加一勺。"他认真地对宁笑笑说,完全无视南宫曜的存在。
宁笑笑看着两位少爷隔着自己暗中较劲,突然觉得伤口都不疼了。她挖了一大勺草莓酱拌进粥里,幸福地眯起眼睛:"好吃!"
两兄弟的表情同时柔和下来。月光透过窗户,将三个人的影子投在墙上,交织成一幅奇妙的画卷。
而在城市的另一端,司徒墨正对着显微镜观察那缕染血的头发。显示屏上的DNA序列与另一组数据完美匹配,他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找到你了,小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