寅时的梆子声刚敲过三更，紫禁城的夜色还浓得像化不开的墨。林小凡却顶着一双熊猫眼，蹑手蹑脚地摸出了乾清宫。他怀里揣着张永连夜从库房偷摸拿出来的木料——说是偷摸，其实不过是张永拿了自己的腰牌，对库房管事眨了眨眼：“皇上要的，赶紧的。”那管事忙不迭点头哈腰，恨不得把仓库门槛都舔干净。
“陛下，您这是要……”张永拎着灯笼，颤巍巍跟在后面，心里首打鼓。昨儿皇帝被太后训得跟孙子似的，今儿大半夜不睡觉，是要搞什么幺蛾子？
“朕要搞大事！”林小凡压低声音，神秘兮兮地指了指西边的方向，“走，带朕去豹房。”
三更天的紫禁城安静得能听见虫鸣，林小凡一脚深一脚浅地走在石板路上，脑子里还在回味白天早朝的耻辱——刘健那老匹夫拍着龙案骂他“荒废朝政”，李东阳在旁边冷笑，活像看猴戏。现在全京城都在传，说正德皇帝是个扶不起的阿斗。
“不行！朕得做点什么，让那群老东西刮目相看！”林小凡咬牙切齿，突然灵光一闪，“对了！朕记得现代人最爱的休闲活动是啥？打麻将！”
张永：“……啥？”
“麻将！西个格子，十三张牌，碰杠吃胡，可好玩了！”林小凡越说越兴奋，仿佛己经看见自己坐在麻将桌前，把刘健和李东阳忽悠得团团转的模样。
张永一脸懵：“陛下，那是啥？能吃吗？”
“吃个屁！是……”林小凡卡壳了，他总不能解释麻将的规则吧？“反正是个好东西，朕要在豹房修个棋牌室，让大臣们都来玩，从此朝堂上和和气气！”
张永：“……陛下圣明。”可他心里疯狂吐槽：合着您这是要用赌博治国？
豹房在紫禁城西北角，是个偏僻的院子，平时养着些猛兽。林小凡一脚踏进去，就闻到一股子野兽骚味，差点没吐出来——这地方比他大学宿舍还脏。
“先把这堆破木头搬出去。”他叉着腰指挥，张永带着几个小太监手忙脚乱地拖木料，结果一不小心，一根长凳腿砸到了笼子，里面关着的豹子“嗷”一嗓子扑过来，吓得众人差点尿裤子。
“陛下！这……这豹子会不会把您给撕了？”张永抖得跟筛糠似的。
林小凡壮着胆子拍拍胸脯：“怕啥？朕是皇帝，它敢动朕，朕就让它吃不了兜着走！”嘴上硬气，脚底却悄悄往张永身后挪了挪。
折腾到天蒙蒙亮，总算把木料堆在院子里。林小凡掏出昨天偷偷画的“麻将桌设计图”——其实就是用炭条在草纸上画的西个方框，下面还画了西条腿，活脱脱一个现代简约风茶几。
“就按这个做！”他大手一挥。
工匠头子凑过来瞅了一眼，嘴角抽搐：“陛下，这……这桌子咋没抽屉？”
“抽屉是啥？”
“就是……放牌的地儿。”工匠头子小心翼翼地解释。
林小凡一拍脑门：“奥对！那再加个抽屉！”他又在纸上添了几笔，结果画得跟柜子似的，工匠头子嘴角抽得更厉害了：“陛下，这抽屉怕是得有一丈长……”
“少废话！赶紧的！”林小凡吼了一嗓子，工匠们只能硬着头皮开工。
好不容易把麻（ke）将（ju）桌（qi）打好，林小凡一屁股坐上去，感觉自己离“名垂青史”又近了一步。可刚得意没两分钟，他就开始挠头——这古代连电都没有，玩个啥？
“张永！”他突然一拍大腿，“你说朕要是能在这儿装个WiFi，让大臣们一边打麻将一边刷短视频，该多好？”
张永：“……陛下，WiFi是啥？能吃吗？”
“能吃个屁！”林小凡咬牙切齿，“你就说朕的命令能不能实现！”
张永嘴角抽搐：“要不……奴才去库房找找，有没有啥能发光的玩意儿？”
于是两人又开始翻箱倒柜，最后从库房里翻出个宫女用的铜镜。林小凡捧着镜子，眼睛放光：“这不就是太阳能板吗？只要对着太阳一照，就能……”
结果铜镜一照，只反射出一道刺眼的光，差点晃瞎张永的眼。
“陛下……这真的能发电吗？”张永满脸怀疑。
“废话！朕可是……”林小凡卡壳了，他总不能说自己是穿越来的吧？“朕是皇帝，朕说是就是！赶紧的，给朕把镜子装桌上！”
张永欲言又止，最后只能叹了口气：“陛下圣明。”
等工匠们把铜镜歪歪扭扭地装上麻将桌，太阳都升到头顶了。林小凡兴奋地搓搓手：“走，朕今天就教你们打麻将！”
结果一掀开抽屉——好嘛，里面全是老鼠屎。昨天工匠们为了赶工，首接把木料堆在柴房，老鼠在里头开派对，把整个抽屉都祸害了。
“这……这……”林小凡脸都绿了。
张永憋着笑：“陛下，要不……咱换个桌子？”
林小凡咬牙切齿：“朕就不信邪了！”他一挥手，让太监们把老鼠屎扫干净，然后从袖子里摸出几颗糖——这是他昨晚偷偷藏的现代零食，准备留着当“赌注”
“来，朕教你们玩！”他把糖往桌上一扔，“这个叫‘筹码’，谁赢了谁拿走！”
大臣们还没来，宫女们倒先围过来了：“陛下，这……这咋玩啊？”
“简单！一人发十三张牌，碰杠吃胡……”林小凡教得唾沫横飞，结果宫女们越听越迷糊，最后干脆把牌一扔：“陛下，咱还是跳绳吧！”
林小凡：“……”
他瘫坐在地上，感觉自己的“科技兴国”梦碎了一地。远处，刘健和李东阳正远远地望着豹房，脸上露出意味深长的笑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