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回到现在,厚重的窗帘如同一道坚固的壁垒,严严实实地阻隔了窗外的阳光。书房内弥漫着一种深沉的昏暗,仿佛时间都在这里凝固了。桑格琳静静地站在书房中央,她的身影在微弱的灯光下显得格外孤寂。她的眼神缓缓地扫视着周围的一切,那血红色的眼眸中闪烁着复杂的光芒。
最后,血红色的眼眸定在了一处。在书房的一处,那里突兀地立着一个武器架。那武器架由深色的木材制成,散发着一种古老而庄重的气息。而在那架子之上,赫然是一柄骑枪。那骑枪静静地伫立着,仿佛一位沉默的守护者,散发着一种威严的气息。
那是桑格琳从小就一直在使用的武器,它见证了桑格琳的成长与蜕变。曾经,它伴随着桑格琳在战场上驰骋,为了守护科尔伦斯克而奋勇杀敌。它本是应该跟随着科尔伦斯克一起埋葬在古堡内的,可前段时间不知怎么的,格剌西亚又给她带回来了。
骑枪被保存得很好,枪身闪烁着金属的光泽,没有一丝锈迹。那锋利的枪尖仿佛在诉说着曾经的辉煌与荣耀,让人不禁想起那些激烈的战斗场面。枪柄上缠绕着精致的皮革,握在手中,给人一种坚实而舒适的感觉。它就像是一件珍贵的艺术品,被小心翼翼地呵护着,等待着再次被主人挥舞的那一刻。
桑格琳缓缓走到武器架前,她的目光紧紧地锁定在那柄骑枪上,眼神中闪烁着复杂的光芒。伸手轻轻抚摸着那柄骑枪,熟悉的触感从指尖传来,那冰冷而坚硬的金属质感,仿佛带着岁月的痕迹,诉说着曾经的故事。
“好久不见了,老朋友...”她的声音轻柔而低沉,仿佛在与一位久别重逢的老友交谈。
纤细的手指缓缓握住枪柄,桑格琳自然知道重新握上它的意义表示着什么,无非便是会带来杀戮。那一瞬间,她的心中涌起一股复杂的情绪,有无奈,有痛苦,也有决绝。纵使桑格琳不愿打破枫丹当下的和平,但那些家伙越线了。
平时那些杂种找谁的麻烦、吸谁的血、致不致死,这些对桑格琳来说都无所谓。身为血族,她知道那些吸血鬼们为了满足自已的欲望,不择手段地掠夺着生命。但它们这次选错了猎物。丹娜,那个慈祥的老人,那个给予她温暖和关爱的人,成为了它们的牺牲品。这是桑格琳无法容忍的。
身为血族的孩子,亲情这种东西本就难得。在血族的世界里,生存和力量才是最重要的,情感往往被压抑和忽视。就算是桑格琳的亲生父母,亲人间的相处方式也与普通人类的亲人之间有着差距。他们更多的是一种责任和使命的传承,而不是像人类那样充满了温暖和关爱。
在丹娜这里,桑格琳体验到了前所未有的被人关心的感觉,那种真正来自长辈的、真心的关照。那是一种无私的爱,一种不求回报的付出。丹娜的笑容,丹娜的关怀,丹娜的温柔,都深深地印在了桑格琳的心中,成为了她生命中最珍贵的回忆。
空旷的房间内此刻只剩下桑格琳一人,孤独的身影在这空旷的空间中显得格外渺小。诺兰已经两天没有回来了,她现在也不知道在那具躯壳上的究竟是诺兰还是格剌西亚。
少女此刻独自一人坐在客厅,客厅里弥漫着一种压抑的气息。吧台上的高脚杯内装着无比粘稠的猩红色液体,那浓郁的颜色如同鲜血一般,不...应该说那就是一杯新鲜的血液。一把银色的匕首静静地躺在高脚杯旁边,那锋利的刀刃在微弱的灯光下闪烁着冰冷的光芒。
桑格琳优雅地举起高脚杯,她的动作轻柔而缓慢,仿佛在进行一场庄重的仪式。她轻轻地晃了晃高脚杯,杯中的液体也跟随着摇晃着幅度轻摇着。那血液在杯中缓缓流动,如同一条红色的丝带,散发着的光泽。
少女微微仰头,轻轻饮下一口,那液体顺着她的喉咙缓缓流下,留下一道淡淡的痕迹。
桑格琳拿起靠在一旁的骑枪,将它立于身前。纤细的指尖只是在枪尖上轻轻擦过,那一瞬间,仿佛时间都静止了。枪尖之锋利,仅仅是如此轻微的触碰,血珠便从指尖冒出。那小小的血珠在灯光下闪烁着微弱的光芒,如同一颗红色的宝石。
少女微微张嘴,将指尖含住。那动作轻柔而自然,仿佛在品尝着一种珍贵的滋味。眼神中划过一丝满意,那是对骑枪锋利程度的认可,也是对即将到来的战斗的期待。
桑格琳静静地依靠在沙发上,手中轻柔地擦拭着那柄骑枪。她的动作专注而细致,仿佛在呵护着一件珍贵的宝物。客厅里弥漫着一种宁静的氛围,只有擦拭的轻微声响在空气中回荡。
忽然,门外传来了一阵轻微的敲门声。那声音如同雨滴落在湖面,打破了这片宁静。
“桑格琳,你在家吗?”是莱欧斯利的声音。
少女擦拭的动作一顿,红色的眼眸瞬间看向门口。那眼神中闪过一丝惊讶和犹豫,仿佛在思考着是否要回应这个声音。可最终她什么都没说也什么都没做,只是继续进行着自已原本的动作。她的表情变得冷漠而坚定,仿佛在刻意与外界隔绝开来。手中的骑枪在她的擦拭下,闪烁着冰冷的光芒,仿佛在诉说着她内心的决绝。
莱欧斯利在门口站了一会,却迟迟等不到少女的回应。虽然眼前的别墅并没有开灯,但他确信桑格琳肯定是在家的。
今天早上发生的事情他已经和那维莱特说过了,毕竟他现在拿不准桑格琳接下来会做什么。如果跟他当年一样,因此犯下杀人的罪孽,那往后等待她的地方,便是梅洛彼得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