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当他拿着镇魂铃回去的时候,他却只在老妇人的嘴里得知她在后山放了一把火,随后离开了张家的消息。
张起灵微微皱了皱眉,不知道他为何会突然想起这些回忆。
但这些回忆对于现在的他来说,似乎是目前唯一只属于他自已的东西了。
张起灵没有回答她的问题,只是看了她几眼后,就冷漠的转过了身,朝着外面走去。
张海意叹了一口气,眼神飘向另外一边,表情似在回忆什么。
“你还记得你以前的名字吗?”
张海意忽然又问了一句。
张起灵没有停下脚步,只是在不经意间略微放缓了一些,随后冷冷的说道:“不记得了。”
张海意抿了抿嘴,只追了三步,就赶上了他,随后跟在他的身后,用脚踩着他被火光照出来的影子。
“那你会喜欢我吗?”
“不会。”
回答依旧是冰冷且干脆的。
只不过这一次,张起灵没有听见后边那句:我们不是朋友么……
而是听到了张海意用那种很放松的语气说道:“这样啊,那就好,我就可以放心的跟他们一起回厦门了。”
张起灵突然停住脚步,有些不解的回头看着她。
就看到张海意忽然笑了一下:“我总不能像要糖的小孩子一样,总是追着你跑吧。”
张起灵看了她几眼,随后点了点头。
“嗯,知道了。”
“接着。”张海意从密室里走出来后,就把手里的青铜铃铛朝着张海盐扔了过去。
张海盐伸手接住,就看到手心里的是一个非常小的小铃铛,和那些丝线上的铃铛一模一样。
正是她之前扯下来的那一枚。
张海盐有些不解的拿着这个铃铛看了几眼,就发现里边已经被她填入了松香。
他尝试着摇晃了一下,但铃铛因为松香的问题,已经发不出来任何的声响了。
“这算定情信物吗?”
张海盐咧着嘴,笑着把铃铛收入自已白衬衫的兜里。
转过头就看到张海虾正盯着他胸口的口袋看着,表情平静,但眼底却好似泛起了一丝波澜。
“算投资资金。”张海意满脸不在意的跟着张起灵走了出来:“以后用的时候,记得给我算钱。”
出去走的依旧是他们进来的原路。
路上的时候,张海意才知道,她和张起灵居然在里边待了差不多有三天的时间。
难怪她觉得又饿又渴的。
从张家楼里走出来的那一刻,张海意从后腰里抽出来一本古籍,边走边看着。
张起灵眨了下眼,似乎没想到她居然真的把东西从里边给带出来了。
“看完了我会还回去的。”
有借有还,再借不难么。
张海意啃着干饼,看着这本已经绝版的古籍,心说,难怪我养蛊虫总是感觉差点什么呢,感情是养的不太对劲啊。
张海盐好奇的凑过去看了一眼,就看到古籍上边画着一个非常小的类似小甲虫模样的虫子,以及那个虫子后边标注的非常大的两个字:剧毒。
他们是在之前看到的村子里找到的正带着张海娇要饭的张千军。
但张千军一个劲的强调,他这不是要饭,他这是在施食。
而且他也不是白要人家的吃食,他给了能够保平安的符咒。
村子是一个非常原始化的瑶族村落。
一开始张千军带着张海娇来的时候,直接就被村子里出来的人给围了。
这些住在深山里的少数民族还没有被汉化,几乎很难接触到汉人。
对于他们这种外来者,是非常的厌恶的。
然而就在张千军奋起反抗的时候,他被人扯了衣服,露出了身上的纹身。
那些瑶民却全都停了手。
张千军当时夹住张海娇就准备跑。
但却被他们给团团围住了。
过了一会儿后,张千军就看到围着他的人群让开了一个豁口,一名年长的瑶族老者走了过来,用非常别扭的普通话问他是不是姓张。
张千军点了点头。
那老者就让人给了他一些吃的,还给他安排了个住处。
说是如果饿了随便找一户人家都会给他吃的。
说完就走了。
人群围着他,拿他当猴似的看了一会儿后就也散了。
张千军坐在院子里说完后,就看到有一名猎户拎着在山上刚打的猎物,走到了安排给他们的院子门口,看到又多出来的几个人的时候,似乎在怀疑,他手里的这只山鸡够不够他们吃的。
那表情就好像是拎着两根香蕉来喂猴,结果发现昨天只有两只猴子的地方,突然出现了猴群一样。
看的他们几人面面相觑。
张海盐纳闷归纳闷的,还是主动上前接过了猎户手里的山鸡,道了声谢。
问了几句后,就发现这个人是真的不会说普通话,他又尝试了一下用闽南话和马来语交流,被张海琪一巴掌呼在脑袋上后这才放弃了。
张海意沉默了一会儿,忽然就啧了一声,指着刚刚走掉的男人,看着另外几个人问道:“他们是不是拿我们当宠物养呢?”
张家人永不为奴,除非管吃管住,还给她新衣服。
当天的下午,张海意就已经混入了瑶民的家里,回来的时候,就已经换了一身当地瑶族小姑娘的服装。
“问清楚了,张千军说的那个老者是这里的大土司,他们是看到张千军身上的纹身才停手的。”
原来这里的纹身原本并不是这个样子的,而是一种非常简单的形状,只是一种非常原始的类似图腾的样式,后来这里来了一个汉族的纹身师父,在这里教授当时的瑶民,慢慢的纹身就变成了和他们身上的纹身非常相似的样子了。
“张家人有时间科普纹身,怎么就没顺便教授一下汉语呢。”张海盐光着膀子站在水井边打水。
眼神却总在张海意的身上来回的瞄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