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捐款?”一听到这个词,二大妈立刻停下了手中的针线,抬起头看向阎埠贵,眼神中带着一丝警惕和不满,
“这不是刚捐过吗?上回一大爷组织给贾家捐款的时候,我们家还拿了五块钱哩,怎么这又要捐?”
阎埠贵冷哼了一声,端起搪瓷缸子抿了一口茶,语气中透着一股不满:
“你以为这事儿就这么简单?贾东旭没了,贾家肯定缺钱,这一大爷能不出面?
他那人最喜欢搞这些捐款的事儿,今天这事儿,十有八九又是他来张罗。”
三大妈听了这话,眉头皱得更紧了。
把手里的衣服往盆里一扔,抹了抹湿漉漉的手,语气里满是无奈:
“哎,咱们院里的人家本来就不富裕,每个月工资也就那么几十块钱,这一捐款就得掏好几块,真是吃不消啊。”
“可不是嘛,贾家这回肯定是大张旗鼓地要捐款。”三大爷叹了口气,摇了摇头,
“这贾张氏平日里就事多,这回儿子死了,她能这么轻易放过大家?”
院子里的人们听着他们的对话,心里各自盘算着今晚的会议。
大家都知道,贾东旭的死让贾家彻底陷入了困境,而易中海一向喜欢充当院子里的“老好人”,他肯定会站出来号召大家捐款,帮着贾家渡过难关。
但问题是,院子里的人家大多也都过得紧巴巴的,谁家不是上有老下有小,工资本就不高,物资紧缺,每个月的日子都得精打细算。
前几个月贾家刚刚捐过一次,再来这么一出,谁的荷包里也没多少银子了。
“这次贾张氏肯定又得多要钱。”有人小声嘀咕道,语气中透着浓浓的不满。
“贾家那个老太太可不是什么善茬,她儿子死了,保不齐今晚就得发难,让大家多捐点。
这年头,谁家日子都不好过,她可倒好,总想着从别人身上捞好处。”另一个中年男人接过话,满脸愤愤不平。
“哎,这老太太一贯泼皮无赖,秦淮茹也命苦,摊上这么个婆婆,日子可怎么过啊。”一个大婶忍不住叹了口气,摇了摇头,她的眼神中透着几分同情。
……
另一边,林峰走出了轧钢厂的大门,天色已经渐渐暗了下来。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淡淡的铁锈味,伴随着远处车间里机器轰鸣的余音。
这是个忙碌的年代,工人们起早贪黑为的是那每月定量的粮票、肉票和几块不多的工资。
林峰揉了揉有些僵硬的肩膀,心里盘算着接下来该干什么。
他没有直接回家,而是决定先去一趟菜市场。
昨天刚穿越过来,虽然适应了原主的身份,但家里的存货却让他有些头疼。
原主的父母早逝,又一直在读书,现在留下的票据和钱也就勉强够维持两三个月的生活。
如今,自已虽然已经在轧钢厂工作了,但物资匮乏的年代,想要靠每个月的工资和票据过活,绝对不是长久之计。
更何况,这个年代正是饥荒才过的时期,粮食紧缺,蔬菜、肉类等生活必需品需要票据才能购买,而这些东西的供应也极为有限。
林峰快步走在街道上,心里盘算着如何利用系统和小世界来解决眼前的困境。
他不仅要买些蔬菜,还得尽快找些小麦、水稻等种子,甚至要看看能不能买到活着的牲畜。
想到这里,林峰的脑海里不由得浮现出那个神奇的小世界——一个可以种植作物、养殖牲畜的随身空间。
只要能够找到足够的资源,他将永远不会为食物发愁。
但是这个年代肉食都是肉联厂经营,猪牛羊暂时不太可能,可以先弄点鸡鸭。
穿过几条老旧的胡同,林峰来到了国营菜市场。
放眼望去,市场里人来人往,喧闹的声音此起彼伏。
菜摊上摆放着为数不多的蔬菜,白菜、土豆、萝卜这些耐存放的根茎类蔬菜是主流,偶尔能看到几捆青菜,但大多已经有些发黄。
摊贩们一边忙着招呼顾客,一边不时瞟向那些还没被抢购一空的菜品,生怕自已的货在这紧巴巴的年月里被人哄抢。
林峰深吸了一口气,熟悉着空气中弥漫的烟火气息。
一切都充满了那个年代特有的味道:灰瓦红砖、土路、还有人们脸上那种为了一点点生活物资而不得不精打细算的紧张感。
这个年代,除了钱,更多的是靠票据生活,粮票、油票、布票、肉票……没有票据,钱再多也难以买到东西。
林峰摸了摸口袋,里面只有几张粮票和油票,外加一些零散的肉票。。
走到一个蔬菜摊前,摊主是个五十多岁的大爷,穿着灰色的衣服,脸上满是岁月的风霜。
林峰随手拿起一根土豆,沉甸甸的,显然是今年的收成还算不错。
摊主见林峰打量着自已的菜,便笑着说道:“小伙子,买点土豆吧,今天刚到的货,特别新鲜。”
林峰点了点头,挑了几根土豆,又捡了几棵白菜和青菜,付了钱和票据。
买完蔬菜后,林峰顺着市场里的小路继续往前走,准备再买点肉。
可当他走到肉铺前时,却发现摊位上空空如也,显然猪肉已经卖完了。
肉铺的老板正收拾着剩下的骨头,满脸无奈地对着围观的人群摇头:“没了,没了,猪肉早上就卖光了。你们啊,得早来才行。”
林峰心里苦笑了一下,心想果然如此。
在这个年代,猪肉是极为紧缺的资源,供应量非常少,通常只有早上才有机会买到。
今天下午来得晚了,已经不可能再买到猪肉了。
既然买不到猪肉,林峰转而走向了一个卖活禽的摊位。
摊主是个中年女人,身后笼子里关着几只鸡和几只鸭,羽毛蓬松,时不时发出几声低鸣。
林峰挑了一只看起来最为健康的母鸡,摊主称了称,报价道:“一块五。”
提着鸡,林峰继续往回走,心里渐渐有了主意。
……
回到四合院的时候,天已经彻底黑了。
林峰走到门口,发现院子里似乎有些冷清,平时这个时候,邻居们早就该在院子里忙着做饭、洗衣了,可今天,这四合院却显得格外安静。
林峰敏锐地察觉到了一丝异样,心里有了猜想。
“看来是贾东旭彻底没了,又要开全院大会了吧。”他心中暗道。
果然,当他走进中院的时候,发现院子里已经聚满了人。
四合院的居民们一个个表情凝重,三五成群地围坐在一起,低声交谈着。
院子中央,何雨柱搬了一张八仙桌,桌子上摆着几碗茶水,易中海、刘海中和阎埠贵正各自端着搪瓷口杯,脸色沉重地坐在那里。
林峰环顾四周,很快看到了贾家的灵棚。
正对着院门的那一角,摆放着一张简陋的灵位,灵位上供奉着贾东旭的遗像。
灵棚旁,贾张氏、秦淮茹和棒梗、小当都披麻戴孝,脸上还挂着未干的泪痕。
“啧,真是应了剧情啊,贾东旭还是没躲过这一劫。”
林峰提着鸡慢慢走进院子,他的到来瞬间引起了众人的注意。
几乎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了他手上的篮子里。
贾张氏虽然满脸悲痛,但当她看到林峰提着的鸡时,眼中却闪过一丝贪婪。
她的嘴唇颤了颤,似乎想开口说些什么,但最终还是没有出声。
倒是秦淮茹,低垂的眼帘下,透出一丝复杂的神色。
她的手紧紧抓住棒梗的肩膀,仿佛在强忍着什么。
林峰感受到了周围那些或惊讶、或羡慕、或嫉妒的目光,却只是淡然一笑,目光扫过众人,最终停留在了灵棚前的贾家人身上。
就在林峰准备穿过中院,准备回到自已住的小跨院时,三大爷阎埠贵忽然站了起来,端着搪瓷缸子,迈着沉稳的步伐朝林峰走来。
阎埠贵脸上挂着那副惯有的严肃表情,眉头微微皱起,眼神中闪过一丝审视。
他走到林峰面前,稍稍打量了他手里的鸡一眼,眼中一抹贪婪一闪即逝,随即语气缓和了几分:
“小林啊,刚回来吧?正好,今天咱们院里要开全院大会,你也准备一下,参加会议吧。”
林峰看了阎埠贵一眼,没有多说什么,只是淡淡地点了点头,算是应付过去。
随后,他提着鸡、提着菜,径直穿过垂花门,回到了自已所在的小跨院。
回到小院后,林峰长舒了一口气,院子里一片宁静,和外面那沉闷压抑的气氛截然不同。
他把手里的鸡放下,随后将蔬菜和其他东西整齐地摆放在桌上。
随手取出那只母鸡,心念一动,直接将它放进了自已的小世界里。
小世界里,空气清新,水源充足,适合养殖。
处理好这些,林峰整理了一下衣物,又拿了个小马扎,准备去参加全院大会。
林峰拿着小马扎,慢悠悠地走回中院。
此时,中院已经挤满了人,院子里的邻居们大多都已经到齐了。
林峰在院子边缘找了个相对靠后的地方,放下小马扎,坐了下来。
周围的人三三两两地低声交谈着,偶尔有人抬头看一眼贾家的灵棚,脸上露出几分复杂的神情。
贾张氏坐在灵棚前,脸上挂着未干的泪痕,秦淮茹低着头,看不清表情,但从她的微微颤抖的肩膀来看,应该还在悲伤中。
易中海见人差不多都到齐了,便站了起来,清了清嗓子。
院子里的喧哗声立刻消散了几分,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了易中海身上。
“各位邻居,今天咱们院里开这个全院大会,大家也都知道原因——贾东旭走了。”易中海的声音不大,但每一个字都透着沉重。
他说到这里,顿了顿,眼神扫过院子里的人群,继续道:
“东旭是咱们院里的一份子,他的去世是咱们院子的一大损失。
贾家现在也没了顶梁柱,以后的日子可不好过。
作为邻居,咱们不能见死不救,今天开这个会,就是要大家齐心协力,帮贾家渡过难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