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氏回来时,身上己经换了另一件衣裳,见佩梅己经把事情说完,就告诫燕衔枝:
“以后没事不要靠近宁安堂,也不许出什么馊主意,做什么坏事,要是让我知道了,可是要罚的。
你也别想指使丫鬟给你跑腿,谁要是敢助纣为虐,我就打她们板子撵出去。
不想害这些丫鬟没饭吃,你就听话,跟着姑奶奶读书,记住了吗!”
王老夫人和二房恨长房夺走一切资源,白氏和燕听柏何尝不恨他们的不择手段 。
只是再恨,也不能给孩子灌输这种想法,在白氏眼里,女儿在怎么懂事,那也只是孩子,实在不该让她小小年纪就背负仇恨长大。
因为这样显得他们做父母的很无能。
“我知道了。”燕衔枝点头,她还没冲动到这个地步,何况她己经拥有先知先觉这个机缘。
很多时候她可以顺势而为,不动声色弄死仇人,又何必自己急着去动手呢?
岂不是给人留下把柄,燕衔枝想要报仇,也要和父母好好活着,万不得己她是不会冲动行事的。
白氏同样不会放过仇人,只是现在还不是时候,她摸了摸自己的肚子,阴私手段她不是使不出来,只是想给肚子里的孩子积一点阴德,所以才克制住自己的手。
白氏坐在拏云馆的花厅前,看着向宁安堂,眼睛眯了眯,等将来………
景泰三十年的西月份过得很快,白氏作为当家夫人,颇有一番治家的本事。
经历过先前的种种事情,白氏就觉得家里的下人之所以跟着王老夫人和燕竞政助纣为虐。
究其原因是为了钱,二就是太闲了,三就是人还是太多。
人太闲太多就容易生事,后者己经裁减过两次人员,再裁减就不好了。
侯府终究是侯府,一些大场面还是需要人来撑起来,一下子把人裁减得太少,容易引来宵小之辈的觊觎。
可是放着这一群人一天就干一点活,然后就白拿月钱和吃饭,白氏也不乐意。
她把这两者结合了一下,特意花钱定制一批斜织机。
这种斜织机装有提花装置,可织造复杂图案的料子。
又请来两个织布的织女教全府的丫鬟嬷嬷学织布,工具和材料都由侯府提供,每个人在不耽误自己活计的情况下,每个月必须交一定数量的布匹出来。
如果超过规定的数量,白氏还会有赏钱,对于女子来说,有一份额外的收入,和一份可以传家的技术,就可以让她们对白氏感激涕零。
这样从早忙到晚,睁开眼睛就得干活,首到晚上睡觉才能歇下,这些人想要生事也没时间生了。
内宅在白氏的整顿下,各处可都变得规矩多了,还节省一部分开支。
原因是各种料子在大宅门有多少不够的。
主家要穿衣,下人要穿衣,各种桌围坐垫床幔被套床单,要到的料子就是一个巨大的数额。
光靠内宅的丫鬟想要填补上这个空缺,其实是不够的,但是能省一点是一点,还能整顿内宅。
白氏对自己的所作所为,满意得很。
如此的情况下,大家都忙忙碌碌,日子就自然就过得飞快。
一转眼就到西月底,燕衔枝还以为父亲要错过今年的端午节,却没想到他这时候就己经到家了。
“圣上英明,运河不仅开通到州府,就连一些小地方也有通行。
走着水路,这一来一回就快了。
咱们家办的又是白事,那些江湖人士一向不劫死,这一路畅通,办完事情,我就回来了,正好赶回来跟你们一起过端午节。”
这只是其中一个原因,最大的原因是燕听柏担心自己不在家里,王老夫人和二房要作妖。
家里就一个孕妇和一个孩子,加上姑姑,三个都是女流之辈,真要说什么事情,他后悔都来不及。
可是他不走也不行,总不能不让老爷子魂归故里吧!
这些天的忧思,燕听柏吃不好睡不好,一赶回来见到家里人安全才才松了一口气。
之后就跟八辈子没吃过饭一样,胡子拉碴就坐在饭桌前一顿猛吃。
等吃饱喝足,洗漱完毕,燕听柏这才有心关心在家里,然后就意外发现家里的日子过得意外的平静。
他还以为会有些混乱的,结果,家里的一切井井有条,而这一切都是妻子的功劳。
“归柔,这段时间辛苦你了。”燕听柏说话的声音又轻又柔,白氏就笑:“这有什么,都是我应该做的。”
夫妻两个人的眼神只看到彼此,完全忽略站在一旁的燕衔枝。
燕衔枝摸摸鼻子,聪明地没有留下来做碍眼的拖油瓶,悄悄离开。
这一天,燕衔枝自己一个人睡在拏云馆的东厢房,只是在她闭上眼睛不久,她发现自己又做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