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雪颖踩着晨露冲进公司时，前台小姑娘正抱着快递盒憋笑："李总，您的加急件..."
撕开文件袋的瞬间，五颜六色的锦鲤贴纸哗啦啦洒落。烫金请柬上歪歪扭扭写着：云裳服饰诚邀伍小凯先生莅临本月慈善晚宴。落款处还画着个戴棒球帽的卡通司机。
"这算什么？"她捏着请柬的手指发白，"昨天刚搅黄我的面料订单，今天又..."手机突然震动，物流APP弹出通知：您预订的意大利小羊皮己抵达海关。
财务总监气喘吁吁撞开门："奇迹！那批被卡三个月的原料突然放行了！"他举着报关单，"海关说是抽检合格，还退了滞纳金！"
李雪颖盯着单子上的验讫章，突然想起昨夜那个"锦鲤司机"的醉话："信不信我能让海关总署给你放烟花？"当时她只当这人在发酒疯。
晚高峰的出租车里，伍小凯正用后视镜偷瞄后座佳人。今天她换了珊瑚色口红，跟请柬上的锦鲤尾巴一个色号。"李总今晚真要去钓金龟婿？"他故意让变声器带点电流杂音，"我表弟在婚庆公司，租西装打八折。"
李雪颖忽然倾身向前，香水味漫过他鼻尖："师傅，您觉得什么样的男人会往海关系统发锦鲤表情包？"她晃着手机，屏幕上是陌生号码发来的海关放行通知，满屏都是游动的电子锦鲤。
伍小凯方向盘差点打滑。这女人居然把黑客程序当表情包！
"可能...是暗恋你的人？"他干笑着打开雨刷器，尽管外面晴空万里。车载电台突然插播新闻："万晟集团宣布进军皮具市场，首批原料疑似..."
后座传来文件落地的声响。李雪颖看着财经新闻里的原料清单，正是她刚清关的那批货号。手机在此刻响起，合作十年的皮料商嗫嚅着："李总，万晟把市面现货都扫空了，我们实在..."
"靠边停车！"李雪颖突然拍打座椅。伍小凯还没反应过来，就被她揪住衣领："说！你是不是万晟派来的商业间谍？"
安全带扣弹开的瞬间，藏在椅缝的铂金袖扣叮当坠地。李雪颖认出这是某高定品牌的生肖限量款——与三天前慈善拍卖会上流拍的袖扣一模一样。
"这...这是我捡的！"伍小凯手忙脚乱去捡，"上周载了个喝醉的暴发户..."话音未落，李雪颖己经拨通拍卖行电话："请问编号S0928的拍品..."
"该拍品由吴先生电话竞得。"客服甜美的声音在车厢回荡，"登记信息是...网约车司机？"
沉默在车内蔓延。伍小凯默默关掉变声器，后颈微微发汗。忽然，李雪颖笑靥如花地靠过来："吴师傅，今晚陪我去个地方？"
当出租车停在本市最奢华的造型工作室门前，伍小凯终于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李雪颖拽着他走进VIP室，指着玻璃柜里的星空蓝高定西装："试试这套。"
"我个开出租的..."他话说到一半，店长己经小跑着迎上来："吴先生您的定制西装改好了！"
更衣室的门帘突然被掀开。李雪颖抱着臂欣赏僵成雕像的男人："万晟集团总裁秘书刚发邮件，说他们老板的西装在贵店干洗。"她指尖掠过他袖口金线绣的鸢尾花，"这么巧，和拍卖会流拍的那对袖扣是成套的？"
伍小凯突然抓住她手腕按在墙上，呼吸喷在她耳后："李小姐，玩火要付学费的。"他另一只手扯松领带，露出锁骨处若隐若现的纹身——竟是云裳服饰的股票代码。
警报声骤然炸响。店长举着手机冲进来："李总，快看首播！"屏幕里，某网红正举着云裳新款包尖叫："线头这么多，黑心商家！"镜头扫过她扯开的衬里，赫然露出万晟集团的防伪标。
伍小凯突然笑出声，掏出出租车钥匙扔给李雪颖："敢不敢跟我去捉鬼？"他扯掉昂贵西装，露出里面的美团外卖服，"记得给我五星好评啊亲！"
深夜的首播基地，伪装成外卖员的伍小凯正往网红工作室送奶茶。门开的刹那，他精准地将窃听器粘在对方鞋底。耳机里传来李雪颖的轻呼："她包里藏着微型信号发射器！"
"等着。"伍小凯对着隐藏耳机低语，"给你看场魔术。"他"不小心"碰翻奶茶，趁乱将U盘插入主机。所有首播画面突然变成监控录像：万晟竞争对手的助理正在往云裳包装里塞伪劣标签。
李雪颖在出租车里看着逆转的舆论，突然发现行车记录仪的时间戳有问题——这场栽赃发生的时间，伍小凯正在给她讲土味情话。
"你到底..."她转头想问，却被塞了满嘴的锦鲤形棒棒糖。男人转动方向盘哼着小调："您叫的滴滴月老正在服务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