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歉帕克先生，没有触发信号——我识别不到爆炸源的信号……”
“无需自责，我没事。”
高速思维没有停下，章帕克稳住身形后，下意识地，快速扫视起四周情况。
只见四周焦糊一片，墙壁龟裂不堪，整个小巷子，在片刻的战斗和爆炸中，算是毁了。
不过爆炸的冲击波已在逐渐平息，烟尘和碎屑，正缓缓飘落……
敌人的痕迹已经在爆炸中彻底消失，无法辨认。
对此，章帕克叹了口气，紧接着鼻尖微动，发现了盲点——
周围弥漫的，不仅有刺鼻的焦糊味和淡淡的血腥味，还有一种……微不可查的鱼腥草味道？
‘确实有很淡的鱼腥草味道，绝对不是垃圾堆被爆炸烤焦的味，等会……
这很可能是氧气分解重组后的…臭氧味！
也对，如果是这样的话，就说得通了，高压放电或者强烈能量被释放时，很容易就会产生臭氧！
而且那个看不见的攻击，像极了某种震荡波，确实满足条件……’
突然，他联想到了一个角色：
“等等，这样的攻击！不会是那个‘惊悚’吧？”
所谓的“惊悚”，自然指的是漫威反派“赫尔曼·舒尔茨”，章帕克对其的印象有很多，所知的各种版本，当即在高度思维下快速过了一遍。
无一例外的天赋极高，发明出震荡波手套，还有那件极具标志性的黄色战衣，甚至由于那件战衣布满吸能垫片的，“赫尔曼·舒尔茨”干坏事时，看着就像个奇怪的人形菠萝……
总的来说，那是一个依靠自制“震荡波手套”起家的银行劫匪，如果不干坏事的话，其天赋足以当个科学家……
至于武器“震荡波手套”，顾名思义，就是能发射各种档位的震荡波，造成无形的冲击。
当然了，这种冲击可以调节，最低档可以轻松震晕普通人，最高档，甚至可以震碎高楼大厦。
但问题是，就章帕克知道的，这“赫尔曼·舒尔茨”，应该是个有“不杀主义”的反派才对啊，其性格向来只是以利益为重。
说白了，“赫尔曼·舒尔茨”在各种作品中的表现，只是个求财的贼，而不是什么变态杀人狂。
震荡手套通常也只是设定在“击晕”档位，即使面对蜘蛛侠，也极少下杀手。
毕竟比起人命官司带来的更严厉追捕，“赫尔曼·舒尔茨”更喜欢击晕过路人和阻拦他的人……然后“轻松”逃跑。
‘……
可现在是个什么情况，未知帮派成员，伪装成冒牌蜘蛛侠当鱼饵…
结果却被我出现后，所躲开的无形震荡波，给瞬间撕裂，死无全尸？
这已经不是什么击晕档位，能达到的效果了，纯粹是毫不留手的杀意！
所以我选择直接杀了他，但问题是……
那看似普通人的魂淡，不仅能发动致命攻击，更是在被触手刺中，失去生机的那一瞬，直接毫不犹豫地引爆了自己？
不对，AI先生感应不到引爆信号，说明并非他自己引爆，也不可能是他人引爆……
这只能说明，是他在体内藏了炸弹，然后设置成死亡的一瞬间，会自动引爆！
对自己太狠了…
但不管怎么说，这样完全就是自杀式袭击！
可惊悚怎么可能为了伏击真正的蜘蛛侠，就把自己变成一次性的炸弹？
难道这只是个替身，甚至某种被洗脑的死士？’
高速思维不断发散，章帕克愈发困惑，忽的，他想到了幽魂章帕克的告诫——
“绝对不能再将看过的设定和故事，套到自己宇宙里。”
他轻声念着，捏了捏拳头，当即在思考上纠正起自己的错误。
紧接着，他呼唤AI先生道：
“AI先生，帮我查一下‘赫尔曼·舒尔茨’这个人，如果能查到，或者有同名同姓，优先考虑科学家或者罪犯！”
对此，AI先生没有犹豫，当即在两秒钟后，回答起所发现的情况：
“好的，帕克先生——骇入执法数据库后暂未发现，但学术数据库和相关新闻中…倒是有记录同一个人的事情。”
“同一个人，学术和新闻？没事，能查到痕迹就行，帮我找找他的详细背景，尤其…是近况。”
说罢，章帕克紧锁的眉头舒展了一下，没想到和托尼、美队他们不同，这人倒是挺好找。
听到章帕克的详细要求，AI先生算力一闪，当即筛选完毕，直接汇报道：
“赫尔曼·舒尔茨，前帝国州立大学应用物理系教授。
主要研究方向为：高能声波聚焦、非牛顿流体动力学、能量场共振理论……
《号角日报》于上个月报道过，与之相关的重要事件。
大约一个月前，其位于皇后区的住所发生天然气泄露，舒尔茨教授，不幸夜间身亡。
但继续深挖下去，其实此案件被纽约警局内部定性为…入室抢劫杀人案。
定性原因为舒尔茨教授家中，大量现金和研究资料失窃，并且他的助手…似乎有过要求继续追查真相，但至今…尚未破案。
关于其他媒体的争议新闻，我觉得没必要复述，毕竟警局记录中，明确表示，年仅37岁的舒尔茨教授，无犯罪记录。”
AI先生给出的信息，如同冰冷的雪球，重重砸在章帕克的心中。
说实话，他还以为是这并非反派的“舒尔茨教授”，因为搞研究上了什么科学报，却没想到，竟是早已身亡……
“见鬼。”
他为这种事情叹了口气，随后收拾心情，高速思维一闪，不足一秒，各种已知信息和推论，瞬间涌上心头——
‘……
一个研究震荡波相关理论的教授，在一个月前被入室杀害。
现金恐怕只是遮掩…
放在家中的，极有可能皆是随身携带的重要研究成果，但资料已经被盗。
而后仅仅一个月左右，一个携带震荡波武器，甚至丧心病狂到发动自杀式攻击的魂淡，就出现在了…针对蜘蛛侠的伏击里。
这绝非巧合！
我明白，已经身死的舒尔茨教授不是罪犯……他同样是受害者，是被偷了研究成果。
但偷走他研究成果的人，能够将这份技术制造成武器，恐怕科学造诣也不容小觑，甚至还带点疯狂，将活生生的人体改造成了纯粹的杀戮工具，甚至不惜将炸弹……
不对，刚刚炸掉的，恐怕是使用者，很可能是幕后黑手让使用者自爆灭口！
再加上早上那个冒牌货蜘蛛侠，更像是某种有组织的，试探性侦查。
或者更老谋深算点，早上的场面可能到处都散布着，其实是一次针对蜘蛛侠活动区域的试探？
但为什么后续没有相关动静？
难不成，早上我的出手，让敌人确认了大概区域？
所以如此一来，很可能是那冒牌货所在的帮派，利用偷来的震荡波技术，制造了杀手？
不惜用人命……我没有看到这次身死的冒牌货是谁，所以甚至，还可能是被控制或胁迫的人命，作为了诱饵和炸弹。
见鬼！
这样做的好处，或者说目的，已经很明确了——就是要蜘蛛侠死！
所以我被盯上了，但可能被盯上的，并不是我，或者并不只是我……
仔细想想一个月前，那正是汤姆森的首次活动节点，那家伙初出茅庐至今，仍旧到处横冲直撞，鬼知道在此期间，他到底惹了多少仇家……
而且吧，就他那搅屎棍一般的破运气，说不定还真是招惹到了什么特别记仇的玩意……然后对方把这笔账算在了所有蜘蛛侠头上？
而我刚好冒出来，不过是恰好撞上了枪口，就一并被清算了。
离谱，但还真有可能，所以到底什么组织能忍辱负重，一步步谋划成这样，什么鬼帮派有这个能耐，等等……
这个组织……会不会是大头目遗留？
虽然南瓜杰克事件中，南瓜杰克和大头目这两个当事人已经被消灭，
但根据幽魂章帕克所说，真正的大头目，其实已经彻底变异成了肉瘤建筑，还躲在月球背面。
现在之所以没去确认，完全是因为还没能力上太空……
不过万一那次杀死的不是本体的话……
也是，那种变异所带来的超级智慧，完全有能力，在地球上留下各种其他计划，或许直接一点，是他在被我杀之先送出的装备？
时间也不冲突，利用偷来的震荡波技术制造杀手，清除可能对他计划构成威胁的目标，从上次不惜炸死南瓜杰克一事上，就能看出来，这完全符合大头目的风格！
所以舒尔茨教授的死，也可能与大头目的势力有关？’
半秒过去，章帕克越想越多，甚至就连空气中残留的微弱臭氧味，此刻闻起来，也像极了“阴谋”本身，所散发的气息。
对此，章帕克连忙屏气凝神，止住即将胡思乱想的高度思维。
而直到此时此刻，爆炸已经过去了半分钟，巨大动静吸引来的好事者，也即将抵达。
察觉到蹊跷，章帕克最后环顾这满目疮痍的小巷，确认没有遗漏后，在动静接近前，一跃而起。
他明白，今天的平静生活是彻底结束了。
一场莫名其妙的危机，正在愈演愈烈，但尽管如此，猎物的身份和猎手的真面目，同样隐藏在迷雾之中。
无论如何，为了接下来日子的稳定，他必须去揪出幕后黑手，无论对方是冲着汤姆森而去，还是大头目的其他手笔，又或者是什么更深邃的黑暗……
都无所谓，他今天，就要将威胁给彻底扼杀！
…
但午餐终究还是要给基地送过去的，毕竟已经算是在回程的路上了，总不能半途而废。
也就在这回去的路上，章帕克突然想起一件事，对AI先生询问道：
“对了AI先生，我记得麦克斯现在好像…就在帝国州立大学重新念书来着？”
对此，AI先生当即回应：
“是的，但我刚刚骇入ESU（帝国州立大学）资料库时，发现麦克斯在电光人事件后，并非重新念书，而是市长让他去‘深造’……”
“市长？”章帕克想了想，记起幽魂章帕克所说的“菲斯克市长”，当即询问道，“是不是叫什么‘威尔逊·格兰特·菲斯克’？”
“是的。”AI先生继续骇入卫星，在各种新闻和政府记录中畅游，随后回答道，“各种官方信息和目击情报表明，他似乎是一位不错的纽约市长。”
“最好是这样。”经过先前一事，章帕克没有将其他版本的设定带进来，而是语焉不详道，“只要别最后跟我说，他是什么‘地下犯罪帝国的皇帝’就行。”
当然了，章帕克之所以没有把话说死，也是因为幽魂章帕克明确表示，“菲斯克反水”这件事是在妻子死亡后。
不过事实也确实是这样，虽然在919z宇宙，有很多官员对菲斯克有误解，但实际上，菲斯克确实是个不可多得的大善人市长。
吐槽完之后，章帕克就没有再提菲斯克市长的事情，而是对AI先生道：“帮我找个帝国州立大学的身份，我得混进去找一下麦克斯。”
“是去了解舒尔茨教授的事情吗？”AI先生已经开始筛选，但还是详细问道，防止猜测错误。
对此，章帕克直言道：
“是的，报道和资料终究只能算是简介，而且上次纽约警局一行，我发现那边的重要资料，都是锁在档案室的纸质档案。
拜托，上次修完才几天啊，我总不能再故技重施吧…当然了，AI先生你要是找到合适的的线索，我就不去找麦克斯了。”
现阶段的问题，确实是线索不够，不过对此，AI先生不愿意背锅，快速解释道：
“帕克先生，我觉得你在忽悠我，他们又没把相关资料放网上，我怎么找……
录入系统的档案我都看完了，那些都是已结案的，现在主要还是没有破案，不然细节还是能在电子报告中查到的。”
“好了好了，AI先生你帮我找个身份吧，我待会伪装进去——”
看着本哥的农场近在眼前，章帕克连忙结束了话题。
说实话，之所以找麦克斯，其实，目前的帝国州立大学，没有比麦克斯还要“可控”和“可靠”的帮手了。
而且麦克斯的“新入学学生”身份，恰好是询问已故教授信息的，一个绝佳的借口。
毕竟新生不认识教授，甚至对已故教授的研究感兴趣，都是非常自然的……
不再多想，章帕克熟练降落，同时，AI先生也已经帮忙筛选好了目标，然后提醒道：“大家都在基地里面，我通知一下大家吃饭？”
“行。”章帕克快速跑到餐桌处，点了点头道，“对了AI先生，待会帮我解释一下情况吧，我就不吃了。”
说着，章帕克快速为还没到来的朋友们，摆好餐具和食物，紧接着，又马不停蹄地，一跃而起，向着帝国州立大学匆匆赶去。
…
帝国州立大学的校园内部，在中午的阳光下，显得热烈且充满学术氛围。
当然了，泡在图书馆和赖在教室的终究只是少数，依旧有不少大学生正夹着课本，步履匆匆，前往食堂用餐。
章帕克静静地走在其中，浑身上下，丝毫没有违和感。
“年轻就是好啊……”
此时此刻，他正“穿”着寻常大学生最爱的宽大休闲服，夹着的，同样是一份课本，好吧，应该是某种“写满了未知字体的不详书籍”。
没错，他的全身上下，全是战衣物质伪装出来的，就连他的脸，也与一位此刻正在图书馆打盹的电气工程学生，长相近乎一致。
或者说，他现在的整个人，就是照着那人证件照，在AI先生的辅助下，精心刻出来的模样。
虽然此前设置本莱利模样时，章帕克就有疑问了，但他这次无聊地走在路上，还是压低了声音，闲聊道：
“说实话，我至今搞不懂AI先生你，到底能不能直接看到现实……”
在2828宇宙时，章帕克就已经知晓了AI先生所代表的纳米战甲“惊奇纳米”，其含金量大得吓人。
但关于其在“捏脸”一事上，到底是怎么辅助的，他还是很好奇，毕竟这次，AI先生并没有使用蜘蛛守卫……
听到章帕克这“迟到”的问题，AI先生无奈道：
“肯定不能啊，但空气中的信号啊频率波动啊什么的，我能够观察得一清二楚。”
这事，章帕克是有所察觉的。
AI先生的言外之意，虽然现在不通过蜘蛛守卫，就看不见实物，但人类无法辨别的各种信号变化，即电磁波相关变化，AI先生极为拿手。
想来也是，托尼制造“惊奇纳米”时，都把“漫威（惊奇）”一词用在其中了……
比普通的纳米技术厉害，也算是正常。
…
随意地聊着，章帕克没有走向食堂，而是顺着AI先生时不时响起的“方向修正”，穿过几栋爬满常春藤的教学楼，来到了靠近大型阶梯教室的区域。
这里有两家不同的校内咖啡厅，虽然看似“针锋相对”，但实则皆可以用校园卡消费，里面的甜点倒是价格低廉，深受学生们喜爱。
根据AI先生调取的课表，还有骇入学校校园卡系统后，查找到的消费记录，麦克斯此刻极有可能，还停留在便宜的校内咖啡厅解决午餐。
果然，在其中一间咖啡厅靠窗的位置，章帕克直接就看到了那个熟悉的身影。
“运气不错，倒是省了试错的功夫。”
轻笑着摇了摇头，章帕克推门进入，紧接着，“自来熟”地，坐到了麦克斯对面。
此刻的麦克斯，与在施工队时不同，正穿着件普通的套头衫，面前放着半杯咖啡和啃得还剩一点的三明治。
在看到不熟悉的同专业同学，突然坐到自己桌对面时，他倒是有些惊讶，甚至潜意识地，觉得其来者不善。
毕竟他心里清楚，上学“深造”什么的，只是从大众视野里消失的方式。
要是没有市长的帮助，他现在可能已经躺某个地方被切片了，再不济，也已经成了臭名昭著的“超级罪犯”……
再加上他的年龄，确实比周围人大上一些，因此，各种因素下，他并没有与同学深入交朋友的行为。
而且他入学这么久，还从未遇到过其他人搭讪，今天突然来这么一下，他也只想本能地逃离。
但本着礼貌原则，此刻，他看着眼前“自来熟”的家伙，还是耐着性子，尴尬地点了点头，紧接着当即端起食物，准备离开。
可就在这时，章帕克开口了：“是我，麦克斯，咱们换个地方说话。”
话语间，章帕克看似不经意地，为麦克斯展示了一下胸口的蜘蛛图案。
看到这，麦克斯既激动又害怕，甚至突然手一抖，咖啡杯应声跌落。
对此，章帕克也不知道说什么好了，高速思维一闪，眼疾手快的反应下，在咖啡杯触地前，轻易接住，同时顺着轨迹一转方向，直接将那些咖啡液稳稳接下。
咖啡一滴没撒，章帕克摇了摇头，没管周围人的惊讶，将之递给麦克斯道：
“给你。”
对此，麦克斯忙不迭弯腰接过：“谢……谢谢！”
见到麦克斯这幅模样，章帕克愣了下，突然想起来，当时的麦克斯，刚变回人形时好像还给自己跪了。
因此，他只能内心憋着笑，尴尬般继续道：“好久不见，你紧张什么？”
听到这话，麦克斯当即支支吾吾地解释：“潜意识，潜意识…抱歉。”
“没事，我在外面等你。”说着，章帕克拍了拍麦克斯的肩膀，走向咖啡店外。
至此，麦克斯身上那种“如芒在背”感才消失，甚至还抹了把冷汗。
狼吞虎咽般吃完午餐，快速将餐碟放置好后，麦克斯连忙来到章帕克身边。
虽然很害怕这位恩人，但于情于理，他都不能溜走：
“您……没想到您居然是我的同学。”
“没有，这是伪装，”章帕克言简意赅，丝毫没打算解释战衣的细节，“听着，麦克斯，我需要你帮个小忙。是关于赫尔曼·舒尔茨教授的。”
“舒尔茨教授？”麦克斯一脸茫然，“没听说过啊，是…是咱们系的教授吗？我才来一周多，可能名字和人还对不上号……”
话语间，麦克斯显得有点局促。
“不是，那位是物理系的，一位应用物理教授，大约一个月前去世了。”章帕克解释道，“我需要了解一些关于他生前研究的情况，特别是他最后阶段关注的项目……”
说着说着，章帕克干咳了一下：“但你知道的，我是假的大学生，直接去物理系打听，可能会引起不必要的注意。”
这事确实没办法，虽然前世是混血家庭，但他的年龄…其实还没上过中国的大学，更别提还是美漫中的美国大学。
尽管AI先生辅助超强，但这又不是谈生意，一个大学生，做什么事，在校内的限制还是有的。
有麦克斯在，多少也算有个照应。
不过不管怎么说，麦克斯算是明白了情况，不是找他去切片就行，于是他稍微松了口气，问道：“那我该怎么做？”
“跟我一起去物理系大楼。
就说是想去了解下舒尔茨教授的研究领域，看以后有没有可能选相关的课……如果有机会，就去问问负责整理教授遗作的学生助理。”
麦克斯理解了，当即点头：“好…好的！我跟您去。”
就这样，章帕克跟着AI先生的指路，当即出发，麦克斯快速跟上。
两人一前一后，像普通学长带着新认识的后辈，走进了略显陈旧的物理系大楼。
虽然麦克斯很想吐槽，这不是比他自己都熟练吗……
…
很快，在一楼大厅的公告栏前，章帕克停下脚步，装作随意浏览的样子，目光却快速扫过各类通知。
麦克斯则非常敬业地，扮演着“好奇新生”，凑近公告栏仔细寻找章帕克所需情报。
但很明显，还是高速思维更胜一筹，章帕克的目光很快锁定了目标。
那是一张贴在角落的通知，上面正是关于舒尔茨教授遗稿整理相关事项。
对此，章帕克不动声色地，用胳膊肘碰了下麦克斯，同时抬头，朝通知单的方向示意了一下。
麦克斯被这一碰，当即顺着章帕克示意的方向看去。
他的目光在公告栏上搜寻了几秒，才终于聚焦到那张，已经有些粘不稳的A4纸通知上——
「赫尔曼·舒尔茨教授的部分研究手稿和笔记，由他生前的助手整理归档，地点在七楼‘历史资料归档室’，需要查阅请预约，办公室门牌号及电话号码为……」
让AI先生进行预约后，当即就得到了有人在的回答，对此，章帕克直接道：“好了，咱们出发吧。”
“行…我看到了。”
这看似是麦克斯“驴头不对马嘴地”小声应了一句，但实际上，其实章帕克开着高速思维，给的时间太短，他压根没仔细看完内容，只知道找到了目标通知。
但此刻，章帕克已经抬步走向楼梯，麦克斯没办法，也只好赶紧跟上。
对此，他还是很想吐槽一句，大哥你一套套小连招这么熟练……自己跟着的意义何在啊。
…
七楼走廊比其余楼层安静许多，想来是无人常驻。
就这样，他们按照门牌号，找到了靠东边那间，挂着手写“历史资料归档室”牌子的办公室。
此刻，门虚掩着，在安静环境的衬托下，里面传来的纸张翻动清晰可见。
章帕克脚步轻缓，眼见目的地就在眼前，于是他当即停下脚步，又回头看了一眼麦克斯。
见状，麦克斯立刻会意，努力调整了一下呼吸，让自己看起来尽量自然一点。
至此，章帕克这才放心地抬手，轻轻敲了敲门。
…
“请进。”
很快，一道温和但带着点疲惫的女声，从门内传来。
听到回复，章帕克没有犹豫，示意麦克斯推开门。
很快，门被麦克斯推开，章帕克不动声色地跟着，同时高速思维一闪，整个不算太大的办公室，已经被他打量完毕。
总的来说，这里的光线还算柔和，就是堆满了纸箱和文件夹，因此，空气中有些微不可查的旧纸和积尘味道。
而对麦克斯的第一眼来说来说，映入眼帘的，则是一位长着雀斑，戴着厚厚眼镜的女士。
此刻，那位女士正戴着手套，埋头于一沓摊开的手稿中，听到开门声，她才抬起头。
看到门口两位陌生学生，她眼中略微有着一丝被打扰的不愉，但很快，想起那通预约的电话，又被一种长期疲惫下的平静覆盖。
说到底，仅仅一个月，还不足以抹平伤痛。
章帕克倒是察觉到了女士的情绪，当即不动声色地拍了下麦克斯。
麦克斯被章帕克轻轻一拍，当即反应过来，连忙开口，声音带着点新生的拘谨和不太自然：
“您…您好！打扰了，我们是看到楼下通知，关于舒尔茨教授资料整理的……想…想来了解一下？”
对此，女士推了推厚厚的眼镜，她并不奇怪这种“好奇”，或者只是太疲惫了，没什么特别的反应：
“嗯，是我负责整理的，你们想了解什么？”
这明显是一句废话，但潜台词却是，解释一下来此真正的契机和缘由……
这时，章帕克没有犹豫，恰到好处地往前半步，脸上带着学生式的礼貌和恰到好处的歉意：
“您好，我的同学麦克斯，是特招来的电气工程系新生…
他刚入学不久，但一直对物理挺感兴趣的，听人提起舒尔茨教授…教授的事情我们很抱歉，但想想，还是一起上来拜访一下教授的研究……”
听到这，女士的神情松动了一些，缓缓点头，开口道：
“我是教授的助手，在教授走后，我主要负责整理手稿和实验笔记，目前可供人翻阅的，只有侧边那五本……”
说着，她目光环绕周围堆积的纸箱，最终停留在靠近门口的旧桌子上。
章帕克了然点头，紧接着随手拿起最上面的那本装订好的册子。
而麦克斯也是有样学样，拿起旁边一本稍厚的。
就这样，接下来的时间里，章帕克不动声色地快速翻阅着，目光扫过一行行严谨的公式推导和清晰的图表，大抵看懂了所讲述内容。
这本显然是经过教授助手精心整理誊抄的概要，内容规范，但并非教授原稿。
也就在这时，那位女士也走了过来，似乎想确认他们拿的是哪本。
看似并不在意，但实质，她还是很希望能有人可以继承舒尔茨教授的研究的。
章帕克大概也判断到了这点，随即语气恭敬地，询问了全书中引出的最大研究方向。
面对这个思维灵魂的学生，女士微微点头，破例展示起了教授的原稿：“……但是看可以，尽量不要上手触碰。”
说着，她随手拿起一本翻开的笔记，对此，章帕克依旧恭敬上前，高度思维一闪，当即理解起来。
麦克斯则是捧着自己手里那本，看得云里雾里，现在仍然想不通，章帕克为啥要带上自己。
但比起麦克斯的毫无收获，章帕克倒是很快明白了一件事，毕竟这段时间里，时不时地接触一下2828资料库，不谈彼得的记忆，他自己的科技视野，早已变得极其宽拓——
舒尔茨教授的研究，其实在立意上真的很好，但问题就在于，在前期时，就隐隐约约有一种极易从工业应用，变成武器应用的既视感。
但章帕克并不认为舒尔茨教授没有发现，略微沉吟，章帕克最终还是大胆问了出来。
意识到这名学生极有天赋，这位女士也不再多管自己定下的规矩了，当即承认舒尔茨教授确实有这样的担忧，随后对于章帕克由浅入深的科学困惑，一一进行解答。
最终，她自己都没意识到，章帕克已经站在舒尔茨教授的肩膀上，即将理解到了后期。
没人知道章帕克开着高速思维到底烧掉多少脑细胞。
在场的两人，此刻只有两种念头——
‘偶遇天才，欣喜若狂！’
‘大哥喊我来，一定是急需一个陪衬…很好，这轻松活我干了！’
不知不觉，一个多小时过去，女士也不知不觉，变得口干舌燥，但为了传承舒尔茨教授的学识，她还是坚持道：
“教授在最后阶段…几乎把所有精力都投在‘谐振焦点’的模型优化上……”
说着说着，她的声音带着一丝怀念，随后，她将最后一本笔记找来。
上面是密密麻麻的公式，但边缘处，却有着几道用力过猛，甚至近乎撕裂纸面的深痕。
对此，章帕克来了精神，这稀里糊涂的学了的知识，没想到学着学着，真的学来了线索。
而看到这些划痕，女士也睹物思人，戴着手套的手指，轻轻抚过那些字迹，语气里除了惋惜，似乎还掺杂着一丝难以言喻的沉重：
“可惜…就差最后几步验证了。”
对此，章帕克自然而然地表现出被吸引模样，眉头微皱，似是不解，盯着那些划痕，语气拿捏地恰到好处道：
“看完这些手稿，我只有一个感觉，字如其人，舒尔茨教授应该是位很平静的人，可这些划痕……
教授当时…压力很大吗？”
听到这话，她抬眼看了看章帕克，又瞥了一眼旁边捧着书，虽然没看懂，却仍然在努力理解的麦克斯。
这一瞬间，她大概明白了，其实并非麦克斯感兴趣，而是章帕克才是真正感兴趣这些知识的人。
从这一小段时间里的接触，她已经认可了自己这“半个学生”，解释道：
“压力…是有的，但不仅仅只是研究。”
紧接着，她合上那本笔记，仿佛不想再看到那些刺眼的痕迹，“警察那边……案子没什么进展。”
随后，她叹了口气，不再多言，气氛逐渐安静。
又似乎是在等待安慰。
对此，章帕克不想功亏一篑，尽可能露出学生该有的困惑：“是…还没找到线索吗？”
人与人之间建立信任很难，但巧的是，很少有“师傅”会怀疑“徒弟”，出于传授知识的信任，又或许是因为没人相信她，总之，内心其实极为复杂的她，说出了缘由。
“嗯。警察说……线索断了。”
紧接着，在麦克斯不敢吱声的困惑中，她的声音变轻，无力感涌现，
“教授最后那段时间，状态很不好。
他总觉得……被一直以来的‘朋友’盯上了。”
听到这，章帕克不再开口，而是静静等待，他生怕自己开口，会打断好不容易得到的线索。
很快，女士无力且略微颤抖的声音响起：
“很久以前，大约有十年了吧……
十年前，教授有一次在下班前提过，说是他家的邮箱出了问题，总有一些不认识的人，向他寄信。
就跟缠上了他一样，但又不像是骚扰，反而每次打开，都是在询问他专业相关的知识。
教授为人热情，当然没有拒绝，而是一一为其解答，但最近的那封，则是在问题之后，提出让他搬家。
教授没有同意，反而说笑着，在十年前向我吐槽了这件事。
但当时他也隐约提到过，对方的提问水平，高得有些吓人…就好像科技没有断层那样，每每能让他找到新的研究思路……
其他都还好，但教授的那句话，让我感觉很害怕，因为听着，就好像是…那个神秘的寄信人，在通过不断的提问，帮助教授不断选择下一步的研究步调。
之所以一直记得，是因为四年前，教授曾在过生日时说过，他很感谢那个不断对他提问的朋友，尽管那些问题更像是在评估，评估对问题的回答，是否有价值和潜力。
所以到了上个月，也就是在教授去世时，我将自己对这些事的想法，高速了警员们。
但最后，警员们向寄信公司核实后，得到的结论却是……
已经有整整十一年，没人给教授寄信了。”
听到这意料之外的回答，章帕克愣住了——
这种事，就好像有人在引导919z宇宙，“科技断层”之后的“科技重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