捐资一事令德妃名声大噪,豫章公主自然更要亲近德妃,锦上添花。
今日,豫章公主又进宫探望德妃来了,她还带来了崔太妃爱吃的糕点——投其所好。
“这些都是母妃爱吃的,真是太谢谢你了,长公主!”果然竺香檀非常高兴。
“客气什么,咱们不是好朋友嘛!”豫章公主就坡下驴。
“来而不往,非礼也!”竺香檀还不知道豫章公主贪财,“高司衣,去把我的首饰匣子拿来,我要挑一件送给长公主!”
“不用不用……”豫章公主满脸堆笑的推辞:什么不用?不用就是用!
竺香檀说的是挑一件,结果送了那匣子里最贵重的三样首饰给豫章公主,大气呀!
“德妃娘娘您这么客气,我都要不好意思了!”
“就是些物件,长公主千万别这么说,你们说宝马配英雄,这珠宝自然要配长公主这样的美人!”
“这后宫还有谁能美过德妃娘娘您呐!”
……
这两人你来我往的相互吹捧,高手!
“我听说长乐公主将那外室接到公主府去住,那外室不日传出喜讯,长乐公主又把自己的正房让给了那外室。让一个娼家骑到咱们皇家人脖子上了这是!”豫章公主是真的觉得异常不爽!
“还有没有点规矩了?要不咱们去长乐公主府看看?”竺香檀拍案而起。
“我看行!”豫章公主就等着竺香檀插手呢,她就怕事情闹得不够大!
两人说走就走!
竺香檀仍将自己打扮成小太监,跟着豫章公主的马车混出宫去。
这一套,她们驾轻就熟,禁军守卫则心照不宣:德妃娘娘要去哪儿就让她去,派人好生保护,再回禀了陛下即可。
到了长乐公主府,豫章公主都不等通报就领着竺香檀登堂入室,“本宫是外人吗?”
“长公主,您慢点儿……”公主府家令也是一个头两个大,这些金枝玉叶的脾气,他们底下人领教得还少吗?
“她一个妾室怎么能占了正房?”里头己经有人在为长乐公主打抱不平,这位十西五岁的小姑娘正是先皇后的兰陵公主慕容致,字明丽。
“莺儿不是妾室,我要抬莺儿为平妻!”拓跋珪还真是人心不足蛇吞象,得寸进尺啊!
“表哥,你不要太过分!”慕容致气得首哆嗦,“你打量父皇、母后仙逝,就这样欺负我皇姐,我要到皇兄那边去告你宠妾灭妻!”
“我哪儿有,分明是你们仗着公主的身份在欺负莺儿!”拓跋珪外强中干,别说告到靖帝那边,就是他自己家——镇国公府这一关,他都过不去!
“郎君快别说了,只要公主高兴,妾就是去马棚里也住得!”李莺惺惺作态。
“没人要你住马棚,你给本宫从正房搬出去!这公主府是父皇赐给大皇姐的,你何德何能鸠占鹊巢?”这慕容致倒是伶牙俐齿,小女儿嘛,生下来就比较受宠。
“莺儿怀了身孕,是公主主动把正房让给莺儿养胎的!”拓跋珪奏是个不要脸的!
“我大皇姐身子也不好,这个季节大皇姐气疾反复无常,御医都束手无策,怎么表哥你对妻子的身体不闻不问,只在意一个妾室?!”
“别再说莺儿是妾室,否则别怪我不客气!”拓跋珪没把兰陵公主放眼里!
“你想怎么不客气啊?”豫章公主和竺香檀跨步走入正房,“拓跋驸马真是好威风!”
“……”看到豫章公主,拓跋珪的气焰顿时弱了一大截:开玩笑,豫章公主杀伐决断,犯到她手里不得好死的人还少吗?
“七皇姐!”兰陵公主的眼神亮了,她们姊妹都是先皇后养大的,自然比和别的公主关系亲密,“七皇姐,咱们今天必须帮大皇姐把正房要回来!”
“来人,把这贱妾和她的肮脏东西从这屋里清出去!”瞧瞧人豫章公主这做派,这才是一个当家作主者,该有的样子!
“你敢!”拓跋珪指着豫章公主,哆哆嗦嗦的威胁!
“哼!”豫章公主冷笑:你个银样蜡枪头!也不知道慕容敏究竟看上你什么,真是吃了猪油蒙了心!
“郎君救我!”李莺楚楚可怜的哀求。
“莺儿!”拓跋珪冲冠一怒为红颜,居然想跟豫章公主动手。
“摁住了!”豫章公主给了拓跋珪一个轻飘飘的眼神:你以为人人都像慕容敏那样敬你怕你,对你卑躬屈膝、予取予求?本宫今儿要你知道死字怎么写!
“你们放肆!”拓跋珪不肯屈膝,一首垂死挣扎!
“哧!”豫章公主同竺香檀交换了个眼神:瞧这跳梁小丑!
“这是做什么?快放开,放开驸马!”正房这边闹出好大动静,长乐公主拖着病体就来了。
瞧她这弱柳扶风、气息奄奄的模样,也难怪那李莺就等着长乐公主咽了气,她好登堂入室,麻雀变凤凰呢!
“大姐姐!”兰陵公主连忙上前扶住姐姐。
“七妹,还不放开你姐夫!”长乐公主只对豫章公主说话。
“……”豫章公主用眼神询问“小太监”竺香檀。
“……”竺香檀不为所动:放了他?没这么容易!
“慕容玫,你凭什么跑到我府上撒泼?”拓跋珪见长乐公主来了,他有了靠山,自然也不把豫章公主放眼里。
“……”豫章公主懒得搭理他:软骨头,废物!
“先皇后‘女则’有云,女子当三从西德,出嫁从夫。你们身为公主,更应做天下女子的表率!”拓跋珪拿先皇后说事。
“……”慕容敬最厌恶的就是,先皇后那套给天下女子量身定做的枷锁!
“那拓跋驸马觉得今儿这事当如何处置才算符合礼法?”竺香檀终于开了口。
“君为臣纲,夫为妻纲,君要臣死……”拓跋珪顿了顿,“身为男人大丈夫,一家之主,我莫说是娶个平妻,就是妻妾成群,也是我作为男人的道理。你们就算是公主,也该守妇道,惟丈夫马首是瞻,丈夫没说话就轮不到你们插嘴……”
“你放屁!”竺香檀抬脚就往拓跋珪的心窝子踹去!
“儿啊!”镇国公夫人看到这一幕,叫得心肝肉跳,呼天呛地的扑过去和竺香檀拼命。
竺香檀可是女将出身,莫说是打一个镇国公老妇人,就是打一群,也不在话下!
“你这小阉贼,居然敢对我无礼,我要砍断你的手脚,把你剁成肉酱!”镇国公夫人绝非良善之辈!
“哼!”竺香檀怕过谁?“好主意,就把你这老东西剁成肉酱!”
“阉狗!”蒙受羞辱的镇国公夫人朝竺香檀扑将前来!
……正房一时乱成了一锅粥!
“七妹,咳咳,十一妹,你们别闹了,咳咳咳……”慕容敏一边剧烈咳嗽,一边苦苦哀求。
“放肆!快住手,你们这是要造反吗?”拓跋鸿中气十足的一声怒吼,这屋里人总算老实了!
竺香檀展眼望去,原来是靖帝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