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两天,化名为“田中一郎”的宇智波千夜,就像一个真正对外来事物充满好奇的乡下忍者,在木叶村里西处闲逛。他去围观了其他忍村考生的训练,去品尝了一乐拉面,甚至还去忍者学校门口晃悠了一圈,看着那些无忧无虑的孩子们嬉笑打闹。
当然,这一切都是表象。
他的【星轨之瞳】从未停止运转,持续收集着关于木叶防御布置、考生实力、以及……空气中那越来越难以忽视的、极其微弱的异常能量波动的细节。
同时,他也在刻意地制造着与日向星罗“偶遇”的机会。
第一次“偶遇”,是在一条通往日向族地的小巷。
星罗结束了一天的训练,正独自一人默默地往家走。千夜则像个迷路的游客,拿着一张画得乱七八糟的地图,迎面撞了上来。
“哎呀!”
千夜一个踉跄,地图散落一地,他手忙脚乱地去捡,嘴里还嘟囔着,“奇怪了,这木叶村怎么跟迷宫似的?我要找的那家‘星星糖果屋’到底在哪儿啊?”
星罗皱了皱眉,停下脚步,看着这个行为举止有些笨拙、眼神却透着一丝古怪的青年。她认出这是前几天在村口见过的那个外来浪忍。
“这里是日向一族的聚居区,没有糖果屋。” 星罗冷淡地回答,准备绕开他离开。
“啊?没有吗?” 千夜抬起头,脸上露出夸张的失望表情,随即又像是想到了什么,眼睛一亮,凑近星罗,神秘兮兮地压低声音:“那……那你知道天上的星星为什么会哭吗?”
星罗一愣,被这突如其来的、没头没脑的问题问得有些发懵:“星星……怎么会哭?”
“会哭的!我听到了!” 千夜笃定地点头,指着自己的耳朵,“它们哭得可伤心了!说它们的家被虫子蛀了!好多好多银色的虫子!它们的光芒都快被吃光了!”
星罗的眉头皱得更紧了。这人果然脑子不太正常。她不想再和他纠缠,转身就要走。
“哎,等等!”
千夜却一步拦在她面前,眼神首勾勾地盯着她的眼睛,那双纯净无瑕的白眼,“你的眼睛……是白色的!真漂亮!像没有被污染的星星!它们能看穿一切,对吗?”
被一个陌生男性如此近距离地盯着眼睛,还说着莫名其妙的话,星罗心中升起一股强烈的不适和警惕。她下意识地后退一步,白眼瞬间开启,查克拉在体内流转,做好了防御的准备。
“你想干什么?” 星罗的声音冷了下来。
“别紧张嘛!” 千夜连忙摆手,脸上又恢复了那种憨厚中带着点傻气的笑容,“我就是好奇!你的白眼那么厉害,能看穿墙壁,看穿人心……那你看得穿,天上的星星,到底藏着什么秘密吗?”
说完,他也不等星罗回答,嘿嘿一笑,捡起地上的破地图,一溜烟跑掉了,嘴里还喊着:“谢谢你啦!我去别的地方找找糖果屋!”
星罗站在原地,看着他消失在巷口的背影,眉头紧锁。
“莫名其妙的疯子。” 她低声自语,但不知为何,那句“星星为何哭泣”、“银色的虫子”却像魔音一样在她脑海里盘旋,挥之不去。尤其是对方最后那个问题……白眼能看穿一切?不,她知道,白眼看不到的东西,太多了。比如……宗家施加在分家身上的命运枷锁。
第二次“偶遇”,是在第三训练场边缘。
星罗在进行额外的柔拳练习,将心中的烦闷和压抑尽数倾泻在木桩之上。汗水浸湿了她的衣衫,勾勒出少女姣好的身段。
千夜则像个无所事事的闲人,蹲在不远处的树荫下,嘴里叼着一根草茎,百无聊赖地看着她练拳。
星罗起初没有理会他,但对方那毫不掩饰的、仿佛在欣赏什么有趣玩意的目光,让她感到一阵火大。
“你看够了没有?” 星罗停下动作,冷冷地看向他。
“嘿嘿,小姑娘打拳真好看!” 千夜咧嘴一笑,露出两排不算整齐的牙齿,“不过……你好像不太开心啊?明明打得那么用力,可感觉……像只被关在笼子里的小鸟,拼命扑腾翅膀,却怎么也飞不出去。”
这句话,如同尖锐的针,狠狠刺中了星罗内心最敏感的地方!
她的脸色瞬间变得煞白,随即涌上一股难以遏制的怒火:“你胡说八道什么!”
“我胡说吗?” 千夜站起身,拍了拍屁股上的土,慢悠悠地踱步过来,眼神却变得有些意味深长,“笼子再漂亮,再坚固,它也还是笼子。鸟儿想要自由,想要看看笼子外面的天空,总得想办法……把那该死的蛋壳给啄破,不是吗?”
“你到底是谁?!”
星罗厉声喝问,白眼周围青筋暴起,强大的查克拉波动让周围的空气都微微震荡。她能感觉到,眼前这个看似普通的浪忍,绝不像表面那么简单!他说的话,句句都戳在她的痛处!
“我?我就是个路过的,喜欢看星星、找糖果的田中一郎啊。”
千夜摊了摊手,脸上又恢复了那副人畜无害的傻笑,“小姑娘火气别那么大嘛!我就是随便说说,随便说说……哎呀,天快黑了,我得赶紧去找地方住店了!”
说完,他再次脚底抹油,一溜烟跑了,留下星罗一个人在原地,胸口剧烈起伏,眼中充满了震惊、愤怒,以及一丝……连她自己都不愿承认的动摇。
“笼子……蛋壳……” 星罗失神地看着自己因为愤怒而微微颤抖的双手。
这个奇怪的男人……他到底是谁?他为什么会知道……
她猛地抬头,看向那个浪忍消失的方向,眼神变得无比复杂。
“胡言乱语的疯子!” 她咬着牙,低声骂了一句,试图将那些扰乱心神的话语驱逐出脑海。
但不知为何,“啄破蛋壳”这西个字,却像一颗顽固的种子,在她心底悄然埋下,并开始不受控制地……生根发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