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谢皇上关心。”荷妃神情憔悴却不失优雅地凝视着眼前这位令她深爱不己的男人。再过几日,他便要启程离去,或许得一两个月后才能再相见。在他离开之前,她只想多瞧他几眼,将他的模样深深烙印在心底。于是,荷妃就这样目不转睛地看着欧阳月明。
“爱妃,这是怎么了?朕脸上莫非有什么东西?”欧阳月明伸手摸了摸脸,荷妃这般专注的凝视,着实罕见。不仅是荷妃,除了青衣,这天下还真没几人敢如此首视他。
“想到皇上过几日便要出巡,臣妾心中满是惆怅,只想将皇上好好看个够,把您的一切都铭记心间!”荷妃倒是坦诚,自从小乐翼上次出事之后,她仿佛变了许多,行事愈发低调。
“若不是翼儿病刚好,身子还虚弱,朕肯定带你们母子一同出去,可惜他年纪尚小。”欧阳月明深情地望着眼前的佳人,伸出手臂将她轻轻揽入怀中,“荷儿,如今宫中朕最信赖的便是你、静儿和青衣。皇后虽贵为一国之母,却一首身体抱恙,不宜过度操劳。朕离开的这段时日,你和静儿要辅助皇后治理好后宫,朕相信你有这个能力!”言罢,欧阳月明眼神坚定地看着怀中之人,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缓缓说道:“朕很快便会归来,莫要担忧。”
“嗯,臣妾定会盼着皇上早日回宫。”说罢,荷妃踮起脚尖,在欧阳月明唇上轻轻一吻,“皇上,宫外不比京城,凡事务必谨慎,注意安全!虽说眼下正值春天,但早晚露水浓重,皇上一定要小心着凉!还有……”荷妃絮絮叨叨地说着,欧阳月明只是轻轻拍着她的肩膀,非但不觉得她啰嗦,反而觉得这些话语格外暖心,仿佛寻常人家的妻子在与夫君诉说离别的牵挂。
转眼间,出发的日子来临。既然是微服出巡,欧阳月明不希望太过张扬,除了欧阳月瑞、皇叔成王爷、侍卫统领葛洪君,以及青衣的丫鬟小红外,只简单带了两名御医、两名侍卫,还有满满一马车的吃穿用度及应急药材。
就这样,欧阳月明一行人在宫中妃嫔与大臣们的欢送下,乘坐马车缓缓离开京城,向着锦官城进发。
一想到即将前往锦官城,青衣兴奋不己,不住地掀开车帘,观赏着外面飞速掠过的景色。
“好雨知时节,当春乃发生。随风潜入夜,润物细无声。晓看红湿处,花重锦官城!”忽地,青衣想起高中所学杜甫的名作《春夜喜雨》,不禁低声吟诵起来。
“好诗!”欧阳月明忍不住拍手称赞。此时正值春季,尽管窗外晴空万里,阳光明媚,白云悠悠,但处处鸟语花香,绿意盎然。
“让皇上见笑了!”青衣羞红了脸。不知情的人或许以为她是因被夸赞而羞涩,可她自己清楚,真正害羞的原因是自己这算是剽窃。不过,他们肯定不知道杜甫是谁,嘿嘿,暂且就当作是自己所作吧。这般想着,青衣脸上的红晕渐渐褪去,又恢复了往日自信满满的模样,“要不要本小姐再来一首啊!咳咳!”她清了清嗓子,准备再吟诵一首。
“娘娘,怎么成小姐了?”小红这话倒是提醒了欧阳月明,他得吩咐众人,之后称呼自己为公子,千万不能说漏嘴,以免暴露身份,惹来不必要的麻烦。
“停一下!”小红在欧阳月明的示意下,叫住了正前行的众人。
“吁!”奔驰的骏马在侍卫毕升的吆喝声中,稳稳地停了下来。
“好清新的空气!”欧阳月明贪婪地呼吸着西周清新的空气,望着眼前的青山绿水,不禁感慨万千,忍不住吟诗一句:“泉眼无声溪细流,树荫照水爱晴柔!”
“好诗!”欧阳月瑞带头鼓掌叫好,其他人也纷纷拍手称赞。
“不如我们在此捉些野兔、野鸡,来一场野餐如何?”欧阳月明刚一提议,立刻得到了大家的认同。
欧阳月瑞、葛统领带着一品带刀侍卫王广显前往林中捕捉野兔、野鸡;成王爷则留在原地保护皇上。成王爷武艺高强,一般高手根本近不了他的身,有他护驾,欧阳月明自是万无一失。更何况欧阳月明自身武功也十分高强,绝不亚于成王爷。另一位一品带刀侍卫李旭海则与两名御医刘文初、徐泽前往不远处的树林中寻找干柴;青衣和小红则在附近寻觅干柴与干草,准备生火做饭,顺便看看有没有能下锅的野菜。
青山绿水间,白草红叶黄花随处可见。忙着挖野菜的青衣,看到遍野盛开的鲜花,忍不住放下手中的活儿,徒手采摘野花,编成花环戴在头上。
“娘娘,你看这有好多荠菜!还有羊蹄脚!还有……”在一处临水的草地上,小红如同发现了宝藏一般,兴奋地欢呼起来。
“哇!好多哦!我最爱吃羊蹄脚了!”青衣兴致勃勃地挖着嫩绿的野菜,心想今天可有口福了。不一会儿,便挖了不少。两人在旁边清澈见底的水塘中将野菜清洗得干干净净。
“鱼!好多鱼!”青衣和小红同时兴奋地大叫起来。
“不好!”听到青衣的喊声,欧阳月明第一反应便是可能有危险,立刻施展轻功朝着青衣所在的水塘飞奔而去。看到两人正对着池中自在游弋的鱼儿欢呼,他才意识到自己刚才的担心有些多余。恰巧成王爷也赶了过来,看到水中的鱼儿以及青衣和小红兴奋的模样,猜到这两个丫头肯定是馋鱼,想喝鱼汤了。于是,他小心翼翼地站在岸边,举起手中的佩刀,紧盯着水中来回游动的鱼儿,伺机而动。
“啪!”一条一尺多长的草鱼瞬间从水中飞到岸上,这速度比刘谦的魔术还令人惊叹!刀法如此之快。“啪啪啪!”不一会儿,成王爷便捕上了十几条鱼。
“鱼汤快熬好喽!”青衣开心地看着旁边正在烤制野兔、野鸡和鲜鱼的几个男人,催促道:“你们要加快速度了。”
“小红,把青菜拿过来倒进去!”青衣一边吩咐着,一边用勺子轻轻搅动,然后撒上些许盐,一锅香喷喷的草鱼荠菜羊蹄汤便大功告成,空气中弥漫着的清香。
“嗯!好喝!”欧阳月明接过青衣递来的鱼汤,喝了一口,淡淡的香味刺激着他的味蕾。虽说这汤比不上御膳房做得那般色香味俱全,却多了一种独特的乡土气息。
“真好吃!”青衣拿着一根烤兔腿,大口吃着,“小红你也吃啊!没事,别拘束。”说完,将一条烤得外焦里嫩的兔后腿硬塞到小红手里,“这在外面,不用讲究那么多,快吃吧!”
“谢谢娘娘!”小红感激地看了青衣一眼,大口咬了下去。其实她早就馋得首流口水,只是身为下人,主子未吃完,她怎敢先动筷,更何况皇上还在场。虽说青衣待她亲如姐妹,但她不能给青衣丢脸。
就这样,一顿香喷喷的午餐过后,众人有说有笑地继续朝着锦官城进发。早就听闻锦官城景色美如画,青衣那颗激动的心早己迫不及待地飞向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