琉璃厂"听雪斋"的铜铃在风中发出空灵的脆响。温瓷的指尖刚触到博古架上的明代祭红釉僧帽壶，白发店主枯瘦如鹰爪的手突然扣住她手腕。老人浑浊的眼珠在镜片后骤然收缩，指甲深深掐进她肩胛骨处的烫痕。
"姑娘这烙痕..."店主的声音像砂纸摩擦，"可是景德镇南窑的'火云纹'？老朽八十年来，只在《祭窑录》里见过。"
他从柜台暗格取出一本泛黄的线装书，羊皮封面渗出诡异的油光。翻到某页时，温瓷的呼吸停滞——书页上拓印的烙痕与她的一模一样，旁边小楷批注："活人祭瓷，以骨入釉，民国三十六年绝。末代传人温氏携秘方投江。"
店主的指甲突然划破她烫痕处的皮肤，血珠渗进书页的瞬间，那些褪色的字迹竟浮现出暗红色："上周日内瓦拍出件血瓷，釉里检出的小姑娘DNA..."老人抬起浑浊的眼，"竟与姑娘您的基因序列重合度99.8%。"
店门风铃突然暴响。三个穿黑西装的男人闯入，袖口别着的青金石纽扣在阳光下泛着冷光。为首者俄语口音浓重："温小姐，我们老板对您的骨头很感兴趣——特别是这块。"他指向她渗血的肩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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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富比日内瓦分部的全息投影正在循环播放"东方血瓷"特展宣传片。温瓷隔着防弹玻璃凝视那件所谓"北宋钧窑"，釉面下蜿蜒的血丝在紫外灯下呈现DNA双螺旋结构，与她昨晚在实验室看到的自己基因图谱惊人相似。
"经牛津实验室检测，这件珍品含有1927年的人类基因组织。"拍卖师骄傲地宣布，"而与现场某位女士的基因匹配率高达99.8%..."
全场哗然。温瓷的隐形耳机里传来沈叙凛冰冷的声音："别碰展柜，釉料里掺了放射性铯-137，接触十秒就足以让你丧失生育能力。"
她假装踉跄，手中的爱马仕手包"不小心"撞开展柜警报器。混乱中有人拽住她真丝衬衫的后领，后颈传来针扎般的刺痛。沈叙凛从二楼VIP室纵身跃下，黑色风衣在空中展开如鹰翼，落地时腰间闪着蓝光的盖革计数器发出刺耳警报。
"退后！"他一把扯开温瓷的衣领，露出肩胛处渗血的烙痕，"这是国际刑警保护的文物犯罪证物！"记者们的闪光灯瞬间淹没了现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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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全屋的紫外线灯将温瓷后颈的针眼照得莹莹发绿。沈叙凛用纯银镊子夹出半截透明如冰的陶瓷针头，扔进铅盒时发出诡异的嗡鸣。
"钚-238微型放射源。"他扯开衬衫，胸口佩戴的检测仪数值飙红，"他们不是要杀你，是要标记你——就像当年在瓷器底部做暗记。"
突然破门而入的记者们举着长焦镜头，闪光灯聚焦在温瓷半褪的衣衫上。沈叙凛一把将她按进怀里，唇瓣重重压在她肩胛烙痕处。镁光灯中他抬起头，舌尖舔去她皮肤上渗出的血珠，在众人面前举起染血的舌尖：
"这道疤..."他环视众人，声音掷地有声，"比你们拍的每张照片都古老，比任何婚书都珍贵。"突然将温瓷打横抱起，风衣裹住她的肌肤，"现在，谁还想拍我未婚妻的身体特写？"
门外突然传来重物倒地的声音。最先闯进来的记者瘫倒在地，鼻孔流出黑色血液——他刚才站的位置，正对着那枚被丢弃的放射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