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德镇老宅的雕花木窗被暴雨拍打得砰砰作响。温瓷第三次拧干毛巾,敷在女儿滚烫的额头上。沈念的小脸烧得通红,呼吸间带着金属灼烧般的焦糊味。
"39.8℃,还在升高。"沈叙凛甩下水银温度计,玻璃管突然"啪"地裂开一道细纹。他皱眉看向床头柜上的玻璃水杯——水面正诡异地凝结出一层晶状薄膜。
温瓷的手猛地顿住。她看见女儿睫毛上凝结的汗珠,在台灯照射下折射出棱镜般的七彩光斑。更可怕的是沈念枕着的玻璃体温计托盘,表面己经出现蛛网状的晶化纹路。
"这不是普通发烧..."她掀开被子,沈念的睡衣后背完全湿透,布料上析出的盐晶在灯光下闪闪发亮。
沈叙凛突然拉开抽屉,取出军用辐射检测仪。仪器刚靠近沈念就发出刺耳警报,数值首接爆表。他迅速关掉警报,与温瓷交换了一个惊骇的眼神——这个读数只有在核反应堆核心才会出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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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下室的老药柜散发着陈年木香。温瓷踮脚取下最上层那个青花瓷坛,坛底刻着"万历三十七年制"的款识。揭开蜡封,里面是黑如浓墨的药膏,散发着奇异的松烟气息。
"真要用药王留下的方子?"沈叙凛按住她的手,"这方子注明'非濒死不用'。"
温瓷挖出一块药膏,在掌心搓热:"你见过哪个孩子发烧能让玻璃结晶?"药膏遇体温融化成油脂状,泛出诡异的珍珠光泽。
回到卧室,沈念的体温己经烧穿了电子温度计。温瓷将药膏涂抹在女儿心口,药膏接触皮肤的瞬间竟发出"嗤嗤"声响,冒出缕缕青烟。更惊人的是,沈念周围的空气开始扭曲,就像高温下的柏油马路。
"按住她!"温瓷厉声道。沈叙凛刚碰到女儿肩膀就闷哼一声——他的掌心立刻烫出水泡。但更令他毛骨悚然的是,沈念的瞳孔在剧痛中完全变成了天青色,像极了温瓷烧制的净世瓶釉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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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明前的黑暗中,沈念突然睁开双眼。她的目光首接落在卧室的玻璃窗上,整面窗户瞬间蒙上一层霜花般的晶状体。
"妈妈,我看见了..."小女孩的声音带着奇异的回响,"看见好多小星星在我骨头里跳舞..."
温瓷顺着女儿手指的方向看去,差点打翻药碗——沈念指的根本不是窗外,而是她自己X光片上的骨骼影像!更骇人的是,此刻无需X光机,沈念的皮肤在晨光中竟呈现出半透明状态,能清晰看见骨骼上流动的莹蓝色光点。
沈叙凛一把拉上窗帘,却听见"哗啦"一声脆响。沈念只是眨了眨眼,窗帘杆上的玻璃珠帘就全部化为了细碎的晶粒,像雪花般飘落在地。
"我们得去老窑厂。"温瓷颤抖着抱紧女儿,"只有那里的铅釉砖能..."
一阵急促的门铃声打断了她。监控屏幕上,三名自称国际儿童基金会的官员站在雨中,为首的女士正用戴着白手套的手擦拭胸牌——那上面沾着几不可见的铀玻璃粉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