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际会展中心的LED屏闪烁着刺眼的蓝光，"瓷心AI文物修复系统全球首发"的字样在温瓷眼前跳动。她站在人群边缘，手指不自觉地着无名指上的婚戒。沈叙凛从身后贴近，军装外套下摆轻轻扫过她手腕，带着熟悉的龙舌兰香水味。
"看大屏幕。"他的声音压得很低，温热呼吸拂过她耳廓。
演示视频里，AI系统正在修复一件宋代汝窑碎片。温瓷的瞳孔骤然收缩——系统操作轨迹与她独创的"火云纹修复法"一模一样，连最后收笔时那个特有的回旋都如出一辙。
"这不可能..."她喃喃自语，指尖掐进掌心。沈叙凛的大手覆上来，轻轻掰开她紧握的手指，十指相扣的瞬间，她感受到他拇指着她腕间跳动的脉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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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店套房的落地窗前，沈叙凛将平板电脑递给温瓷。屏幕上并列显示着两份基因图谱，一份标注"沈念-2023"，另一份写着"瓷心核心算法源数据"。
"相似度99.8%。"他的声音像淬了冰，手指在屏幕上划动时骨节泛白，"他们窃取了念念的骨髓检测数据。"
温瓷手中的骨瓷杯突然滑落，在羊毛地毯上滚出沉闷的声响。茶水浸湿了她的裙摆，沈叙凛己经单膝跪地，用方巾擦拭她小腿上溅到的水渍。这个姿势让她想起求婚那天下雨，他也是这样跪在湿漉漉的台阶上为她系鞋带。
"公开技术能救三千个辐射病患儿。"她声音发颤，"但念念会..."
沈叙凛站起身，捧住她的脸："我们会有第三种选择。"阳光从他身后照过来，在他轮廓分明的脸上投下细密睫毛的阴影，"就像当年你说要同时保住那对双生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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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念睡熟后，温瓷独自站在阳台上。香港的夜景像打翻的珠宝盒，她却只看见玻璃倒影中自己苍白的脸。肩上突然一沉，沈叙凛的军装外套带着体温裹住她。
"冷。"他简短地说，双臂从背后环住她，下巴搁在她发顶。
温瓷向后靠进他怀里，感受着他胸腔的震动。沈叙凛从口袋里掏出一枚古老的铜钥匙，放在她掌心："景德镇孤儿院的地下室，藏着所有答案。"
他的手指在她掌心画着圈，那是他们之间的摩斯密码——"Together"。
远处维多利亚港的灯光倒映在海面上，像无数细碎的瓷片。温瓷转身埋进他胸膛，听见他有力的心跳声。这一刻，她忽然明白无论选择哪条路，这个怀抱都会是她永恒的归处。
---孤儿旧影
景德镇老城区飘着细雨，温瓷撑着沈叙凛的军用黑伞，站在斑驳的"慈幼堂"匾额下。他正用那把铜钥匙打开生锈的铁门，金属摩擦声惊飞檐下的鸽子。
"1943年的合影应该在地下档案室。"沈叙凛侧身让她先进门，手臂护在她头顶防止撞到门框。这个保护性的姿势二十年来从未变过，从拍卖行初遇到现在。
昏暗的档案室里，温瓷戴着白手套翻开相册。突然，一张泛黄的照片滑落。沈叙凛弯腰捡起，瞳孔猛地收缩——照片上是十几个穿着统一白衣的孩子，前排中央坐着年轻的沈父，而他怀里抱着的婴儿，腰间隐约可见火云纹烙印。
照片背面用褪色的钢笔字写着："谁才是真正的实验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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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宅的阁楼里，雨声敲打着青瓦。温瓷蜷在沈叙凛怀里，两人共披一条苏格兰格纹毯——这是他从军校时期就随身携带的旧物。
"父亲从未提过他参与过儿童实验。"沈叙凛的声音闷闷的，手指无意识缠绕着温瓷的发梢。
温瓷拿起床头的双生瓷杯，将其中一只递给他："就像这对杯子，我们只看得见展示在外的那面。"杯底相碰时发出清脆的声响，像某种无言的承诺。
沈叙凛突然握住她的手："明天发布会，我有个计划。"他眼中闪烁着温瓷熟悉的光芒，那种每次他说"信我"时才会有的眼神。
窗外闪电划过，照亮床头那封刚拆阅的信件。信纸上印着与"瓷心AI"完全相同的火云纹log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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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光微熹时，温瓷站在穿衣镜前整理裙装。沈叙凛从身后为她系上项链，指尖不经意擦过她后颈的肌肤，激起一阵战栗。
"准备好了吗？"他调整着领带夹——那是温瓷送他的三十岁生日礼物，镶嵌着碎瓷片。
温瓷转身为他整理军装领口，手指抚过那些勋章："记得我们第一次参加拍卖会吗？你说..."
"碎瓷重圆时，裂纹会变成最美的花纹。"沈叙凛接上她的话，低头在她唇角落下一吻。
玄关处，沈念正乖巧地穿着小皮鞋，手里攥着个贝壳发卡——和温瓷当年在马尔代夫买的一模一样。一家三口的影子在晨光中交叠，投在墙上的剪影宛如一个完整的净世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