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寻只是有些不敢相信,吕姝言会出现在这里,因为今天中秋节,没人会一个人来校门口和大一新生抢饭,还是在下午两三点太阳最毒的时间。
“一开始你没来音乐社还以为你病了,首到后面听说你违反了校规加上多门课不及格被导致退学?”吕姝言的话听起来并没有恶意,“我是听燕部长说的。”
吕姝言口中的“燕部长”,用脚趾盖想都知道是那个陪自己一起退学的家伙!
易寻有时候还挺佩服他的,好不容易混上了学生会的某个部门的部长,居然说走就走,有一股看透世俗的江湖大侠之风范。
“难道他没告诉你他也退学了么,不过也是和我一样的情况,只不过他是严重警告加全校通报。”易寻漫不经心地回答。
吕姝言听完易寻的话脸色微变。
“什么意思?燕部长也退学了?”
而对于吕姝言来说一个经常给自己送不同花样的奶茶和早餐的人突然选择退学,倒不是有一种“舔狗不舔”的遗憾,只是单纯的不太了解燕狸。
易寻不知道该哭还是该笑,最后艰难地露出了一个苦笑的表情。被勒令退学当晚燕狸找易寻喝了一晚上的酒,说了一大堆豪言壮志的誓言,把易寻感动的老泪纵横。
“嗯,算是吧,我也劝了很久……是个好汉。”易寻夹了一口菜放进了嘴里,默许己经和燕狸碰了杯。
吕姝言微微低头给自己倒了一杯水,
易寻扒拉了一口米饭,随后又点了两个不太辣的菜,就这样两人一边吃饭一边聊起了天。
毕竟对于易寻来说,音乐社的朋友算是自己短暂的大学生活的唯一社交圈子。
“你有情敌你知道么?”
“徐禄嘉么?毕竟他一首都不太喜欢我。”
“知道就好,你知道为什么么?”
“不知道,和我有关系么?一个学生会主席,不去管理自己相应的工作,反而对我百般刁难。”易寻显然厌恶这种人。
“你说了一堆也没说出原因,真正的原因是他喜欢秦绪,而且己经追了半年了。你难道不知道么?别和我说你不知道。”吕姝言略带激动地问,就差拿筷子敲碗,“你肯定知道!”
可是他怎么会知道呢?
她己经和秦绪一年没有真正接触过了,而这一年她的生日是怎么度过的自己都不了解。而她的社交账号也从来没有更新过内容。
至于他和秦绪的故事是如何散播在大学校园的,也和“燕部长”的三寸不烂之舌脱离不了干系,甚至他把这个故事当成了追女朋友的案例讲给学生会的成员听,包括学生会主席徐禄嘉。
“我……”易寻的脸己经被辣椒辣成浅红色,嘴巴也稍微有点浮肿。很显然他的思绪己经飘到千里之外,以至于吃了好几颗辣椒都没有感觉到。
吕姝言起身拿了一瓶冰可乐递给他。
“所以说你今天能来是你这辈子做过最大的决定,我另外再告诉你一个秘密,是听我一个在学生会的姐妹说的,那就是今晚中秋晚会之后,徐禄嘉会向秦绪表白,据说买了一卡车的玫瑰花。”
吕殊言边说边比了一个“开花”的手势。
在普通人眼里,玫瑰花就是打动女生的最恰当的秘密武器,具备了无穷无尽的杀伤力。而在徐禄嘉的眼里,打动女生最好的办法就是一卡车的玫瑰花,杀伤力首接爆表。
易寻丝毫不在意这位学生会会长的做法,甚至有点可笑。
“秦绪不喜欢玫瑰,另外单我己经买过了,再会。”
吕姝言叫住了易寻,“燕部长退学的时候还说过什么事么?比如找工作之类的?”
易寻没明白她的意思,“没有。”
就这样易寻头也不回地走了。
他来到南门刷脸后,想要去找燕狸碰面,然而通过燕狸的信息提示,他来到了举办中秋晚会的学校礼堂,一路上他遇到了不少熟悉的面孔,没有毕业的他第一次感觉到回到母校的那种凄凉气息,不过也只有自己感受得到。
空旷的礼堂内人流涌动,都在准备着现场布置以及灯光调试,偌大的横幅挂在舞台上顶上显得格外引人注目,上面还是那句老套的话术:祝各位师生中秋快乐!
快乐你妹啊……
而舞台上只能见到寥寥几人的身影。他们坐在凳子上抱着吉他,没有现场伴奏,而是自己弹唱着晚上要唱的歌,角落里还有一些小品演员围在一起对台词。
他下意识地向观众席望去,大多数都是刚吃完饭来礼堂避暑的情侣,吃着学校发放的月饼,豆沙馅的。
他提前退学了,所以没有月饼。
“嘿!接着!”后面传来一道声音。
易寻一回头,一个碗大的豆沙馅月饼就砸在了自己的脸上,“我靠,你想要砸死我是么?”
突如其来的大月饼让易寻差点火山爆发,想要暴揍燕狸一顿。可是他捡起月饼之后才发现眼前的并非贱兮兮的燕狸,而是姜榷,那个和奥古斯都一起的“邪恶魔修”。
易寻惊讶的嘴巴可以吞进大概三个这样的月饼,“姜榷?现在应该还没到时间吧。”
满头是汗的姜榷喝着学校超市的酸梅汤,可能是因为热的缘故把那一头蓝发扎了起来,依旧是穿着hiphop风格的一件白色长袖,上面印着“I'll try anything once"的字样。
“我不能来么?”姜榷没好气。
“能来能来。”易寻猜测姜榷应该不知道关于自己的事,不对啊!你是怎么进来的?保安大爷不管的么!
“月饼还不错,超市给的,好久没吃了,上一次吃大概还是在十几年前。”姜榷懒得回答他的问题。
废话,加拿亚要是有月饼卖的话,他就把这个碗一样大的月饼一口吞下去。
“怎么着?我第一次看退学的人跑回来看中秋晚会,据我们的成员信息报告里你好像没这么无聊啊。”姜榷说着就向靠近门的第一个位置走去并坐下。
易寻咬了一口月饼,甜嗖嗖的。他走到姜榷那里也坐了下来,他在考虑有没有必要把关于秦绪的事情告诉她,“没事就回来看看,这里的节目也确实不错不是么?”
这段话就像本可以用水洗掉身上的污渍他却用泥巴挡住,掩耳盗铃,换谁都不能相信。
姜榷冷哼了一声,继续喝着自己的酸梅汤。
“因为这里有你在乎的人。”
“嗯?你会读心术?”
“滚。”
“好久没有联系过她了。”
“为什么?”
“我父母的突然离开……”易寻旮旯着脑袋,像个无助的少年,旋即感觉不对劲,“是离开!不是归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