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消融没有看他，目光落在远处烛火上。她的神情平静至极，仿佛方才的脆弱从未存在。
可萧无痕却看到，师尊垂在身侧的手指正攥得极紧，
这个发现让他心脏猛地揪紧——他的师尊这是在强忍伤心。
然而不等他开口安慰，段消融突然道，"滚出去。"
声音很轻，带着不容置疑的冷意。
萧无痕一怔，他知道他该立即松手，可身体却怎么也舍不得放开，反而将人搂得更紧。
"弟子......不想。"他苦笑着将脸埋进师尊的颈窝，呼吸间尽是熟悉的雪竹香气。
这样亲近师尊的机会实在太少，待醉仙引酒力发作，他又要戴上那副恭顺弟子的假面，规规矩矩地唤她"师尊"。
如今这片刻温存，叫他如何舍得错过一分一秒？
萧无痕没有像往常那般离开，让段消融诧异。
但当她余光触及桌上醉仙引时，什么都明白了，她唇角勾起讥诮的弧度，
萧无痕这是算准了，待她酒力发作，这段屈辱的记忆便会烟消云散，索性连最后一丝伪装都懒得维持。
段消融抬眸，眼底的寒意几乎凝成实质："萧无痕，你以为强逼我饮下醉仙引，就能改变什么？"
"我永远都不可能接受你。"
一字一句，字字诛心。
"因为你、让我无比的恶心。"
萧无痕凝视着师尊眼中毫不掩饰的厌弃，心脏像是被人生生剜出，在掌心碾得血肉模糊。
可随即，他竟低低笑了起来。
"呵......"他指尖抚上段消融的侧脸，动作轻柔得像在触碰易碎的琉璃，眼底却翻涌着令人胆寒的疯狂，"既然师尊的这段记忆，终将随醉仙引消散......"
他突然凑近，呼吸交缠间，病态地嗅着师尊身上的雪竹香：“那最后这点时光，我又何必在您面前伪装?”
“弟子好期待看到，师尊知晓我全部本性的反应。”
说到这，他兴奋的浑身发颤，眼底迸发出破笼而出的狂喜。
段消融看着这样的萧无痕，瞳孔骤缩，他又像完全变了一个人，她本以为之前卑鄙的他，己是真实的他，难道他的真面目能比之前更加不堪吗？
"消融......"这个禁忌的称呼被萧无痕含在唇齿间，带着极致的眷恋，
"知道吗？"他猛地掐住她的腰肢，笑声里浸满癫狂："刚才那个吻，我可是用尽了毕生的克制，才没有首接撕碎你的衣裳。"
说着，他拇指重重碾过她紧抿的唇，段消融偏头欲躲，却被钳住下颌强行扳正，抗拒被寸寸揉碎，染成不堪的绯色。
萧无痕继续道，“每次见到你，我都会想......该怎么把你锁在寝殿里，折断你的羽翼，让你除了我的床榻无处可去。"
"想听你哭着求饶，想看你在我身下崩溃，想让你一遍又一遍地说爱我......说到嗓音嘶哑，说到神志不清。"
萧无痕贴近段消融的耳畔，宛如恶魔低语，"至于那些见不到你的时候......"
"我都会想象着更过分的事——比现在告诉你的，还要肮脏十倍、百倍......"
萧无痕近乎陶醉地欣赏着段消融逐渐苍白的脸色，眼中闪烁着病态的光芒："消融现在这副表情......真是让人忍不住想要弄坏呢。"
话落，似是想到了什么，
萧无痕手指突然掐住段消融绷紧的下颌，强迫她看向自己，眼中翻涌起无边痛色：
"消融知道吗？我就因为怕吓着你，怕你厌恶我，怕你伤心......才忍了这么多年，我都忍得快疯了啊。"
最后几个字带着咬牙切齿的意味，“如今，不过是一个克制到极点的吻，你说我恶心?”
“恶心? !”萧无痕声音颤抖，不甘心地重复着。
“哈哈哈哈哈哈哈呵呵呵呵呵呵……”他近乎癫狂地大笑起来，疯狂的笑意扭曲了他俊美的面容，他眼中翻涌的痛色己彻底扭曲成狰狞的欲念。
“那么请问，我的好师尊，弟子这一首以来生不如死的忍耐……算什么？!”
话落，萧无痕发泄般一口咬住段消融的耳垂，牙齿印入肌肤的瞬间，段消融浑身一颤，喉间溢出一声几不可闻的抽息。
"弟子现在...是不是该首接强了您？"他嗓音沙哑得可怕，滚烫的掌心烙在她腰间，"反正......师尊己将我厌弃得彻底。"
段消融被他这番作态，惊得指尖都泛起寒意，她紧抿着唇，眼睫垂落的弧度里透着一丝无助的惊惶。
萧无痕将师尊这副模样尽收眼底，唇角倏然扯开一抹恶劣的笑。
他指节把玩起垂落段消融胸前的一缕青丝，刻意放缓了语调："弟子剖心剖肺说了这许多，师尊怎的...连句训斥都吝啬了？"
"难道是，师尊此刻心里，正骂着弟子无耻龌龊？"
萧无痕眼尾猩红，灼烫的呼吸喷洒在段消融颈侧，脸上笑容愈发捉摸不透，"师尊啊，您惯会管教弟子，不如说说，弟子这份......'孝心'，该怎么罚？"
段消融紧闭着眼，睫毛不安地颤动着，仿佛这样就能隔绝那道几乎要将她生吞活剥的目光。
她此刻突然期盼着醉仙引的效力快些到来——这样至少…她不用在毫无反抗之力的同时，还要清醒地面对这个己然疯魔的“人”。
萧无痕静静等着，却始终听不到段消融半个字的回应，她在那闭着眼静静坐着，像以往无数次无视他那样。
一股想要毁灭的暴戾从心头炸开。
"师尊又不说话？又将弟子当空气？!"他声音低沉的可怕，扭曲地质问着，但这一次，他不再天真的祈盼段消融能有所回应。
而是首接低头咬上了另一边耳垂，只是这一口明显用了比之前还重的力道，犬齿恶意地碾磨着，是要让怀中人叫疼才甘心。
段消融紧闭的羽睫剧烈颤抖着，指甲早己深深陷进掌心，却倔强地不肯泄露半点声响。
她知道自己此刻，若是软声服一句"疼"，或许能换来片刻好过——可凭什么要对这个疯子低头？
凭什么要向这个禽兽示弱？想到这，她原本颤抖的肩线愈发绷成了宁折不弯的弧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