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辇腾空而起，段消融猛地挣开萧无痕的怀抱，跌坐在软榻上。
辇内暖炉烧得正旺，金丝炭噼啪作响，却化不开两人之间凝滞的寒意。
"师尊就这么在意他？"萧无痕突然欺身上前，修长的手指钳住段消融的下巴。
段消融被迫抬头，对上那双翻涌着疯狂的眼睛——那里面的痛楚浓得几乎要溢出来，像是被困在深渊里的野兽，既想撕碎猎物，又渴望被救赎。
"为了南霁云，连自戕都做得出来？"他的声音很轻，却带着令人心惊的妒忌。
段消融沉默不语，长睫在眼下投下一片阴影。
她懒得跟一个疯子解释。
"好，很好。"他忽然笑了，那笑容温柔得令人毛骨悚然。
“不过，一个月了，师尊，是真的不打算恢复灵力了？”
段消融闻言猛地攥紧了手指，她当然想。
萧无痕的指尖顺着她的下巴滑落，轻佻地挑开她素白的衣领，他己忍耐得够久。
龙辇内的空气变得粘稠起来。
段消融想要后退，却被萧无痕一把扣住腰肢："躲什么？"
段消融被迫贴上对方染血的黑袍。
"师尊一定是想恢复灵力的吧？"他低头在她耳边轻语，温热的呼吸喷洒在对方的耳垂上。
段消融神情冰冷，身体却微微颤了颤，暴露了她此刻的紧绷。
"那为什么不来找弟子？"萧无痕突然发狠，将她压在榻上，玄色衣袍与白色道服纠缠在一起。
段消融的发簪在挣扎间坠落，青丝如瀑般散开。
"是因为对象是我这个逆徒？还是因为..."他的手掌抚上她的丹田处，"师尊其实很享受这种被我掌控的感觉？"
“放肆!”段消融羞愤交加，抬手就要给他一记耳光，却被萧无痕轻易制住手腕按在头顶。
他俯身咬住她的耳垂，声音暗哑："师尊放心，我会很温柔的...毕竟..."魔气突然暴涨，将两人彻底笼罩，"这是帮你恢复灵力啊..."
随着一声布料撕裂的轻响，段消融忍耐地闭上双眼。
萧无痕的吻却出乎意料地落在她的眉心，带着不容抗拒的温柔："把眼睛睁开，师尊..."他低声诱哄，"我要你亲眼看着，你是怎么重新属于我的..."
辇外风雪呼啸，掩盖了里面的一切。炉火映照下的身影，如同他们剪不断理还乱的前尘往事...
次日，段消融在寝殿中醒来，浑身酸软得像是被碾碎重组。
“师尊，醒了?”萧无痕的声音从帷帐外传来，带着餍足的慵懒。他掀开纱帐，手中端着一碗冒着热气的药汤。
段消融撑起身子，锦被滑落时露出锁骨处斑驳的痕迹："这是避子汤?"
萧无痕执碗的手蓦然收紧，青瓷碗壁发出细微的裂响。他眼底翻涌的暗色转瞬即逝，唇角却勾起温柔的弧度："师尊，就这么不想怀我的孩子？"
"是。"段消融首视他的眼睛，声音冰冷。
“那师尊喝吧。”萧无痕自嘲一笑，将汤碗递至段消融唇边。
段消融接过药碗一饮而尽。
萧无痕满意地拭去她唇边的药渍，温声道："师尊可知，这不是避子药，而是缓解你疲累的固本培元汤？"
“你!”段消融猛地抬头，药碗从指间滑落，在织金地毯上滚了几圈，“给我避子药。”
萧无痕眼中划过痛楚："不必了。我早己服下自己亲手炼制的断子绝孙药，今生再不会有…与您的子嗣。”
“师尊可满意?”他俯身拾起药碗，苍白指节在晨光中近乎透明。
段消融怔住，难以置信地望着他。
萧无痕坐在榻边，修长的手指抚过她凌乱的发丝："怎么？很意外？"
他低头嗅着她发间冷香，语气宠溺得可怕，"弟子怎舍得让你承受十月怀胎之苦？"指尖轻轻拂过她平坦的小腹，那里曾有过他们最隐秘的联系。
"你..."段消融闭了闭眼，声音嘶哑，"出去..."
"那师尊先好好休息。"萧无痕起身退了出去。
段消融强撑着酸软的身子盘膝而坐，开始调息。当她内视丹田时——发现那缕纯阳之力变得更强了，假以时日，定能用它突破灵力封印……
日子如流水般淌过，萧无痕依旧事无巨细地照料着段消融的起居。只是从那夜起，她的住处便从听雪阁移到了他的寝殿。
两月后的午时，变故陡生。
段消融正在调息，突然喉间涌上一股腥甜。她猛地呕出一口黑血，纯阳之力在经脉中暴走——她急于求成导致走火入魔。
萧无痕破门而入时，她正蜷缩在榻上发抖。
"别碰我..."她的警告被剧痛截断。
萧无痕毫不犹豫的徒手按住她暴走的灵脉，灵气与纯阳之力碰撞出刺目火花。
段消融惊觉他的手掌血肉模糊，却仍死死抵住她心口："师尊，呼吸跟着我的节奏。"
一炷香后，肆虐的纯阳之力终于平复。
段消融喘息着抬眸，这才发现萧无痕半边身子都覆满了晶莹的冰霜。他玄色的衣袍被冻得僵硬，随着细微的动作发出"咔咔"的脆响。
萧无痕强行逆转了功法，将反噬引向自身。
段消融盯着他龟裂的指尖，他是天生的纯阳之体，即便承受反噬也不该这般严重。她一把扣住他的手腕，指腹按上他的脉门，却在探入灵识的瞬间愣了愣。
那本该如烈火般炽热的纯阳本源，此刻竟微弱无比。
“为什么？”段消融拧眉。
萧无痕低笑一声，嘴角扯出一个破碎的弧度："封灵丹本就无解...是弟子...自食恶果..."话音未落，他突然剧烈咳嗽起来，咳出的冰碴里混着银白血丝。
段消融心头闪过一丝莫名的情绪，她带了怒意的扔开他的手，“你为了与我亲近，竟把自己作炉鼎?”
这话说出口的瞬间，她看到萧无痕的眼中闪过一丝痛色。
“师尊可知，弟子要的从来不是什么鱼水之欢。”萧无痕抬起那双被冰霜模糊的紫瞳，目光执着得惊人。
"而是你的眼里有我...就像此刻..."他声音嘶哑得不成样子，颤抖的指尖轻轻拂过心爱之人的眉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