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如墨，浸透听雪阁。
段消融正欲熄灯，门扉无声洞开。萧无痕裹挟着一身未散的药气踏入，锁骨伤口在单薄寝衣上，渗出暗红。
“师尊…” 声音低哑，带着白日里的虚弱，眼底却烧着两簇暗火。
等不及回应，他己欺身上前，将段消融抵在窗棂上，一手环住她腰，另一手捏住她下颌。
滚烫的唇，覆压下来。
段消融猝不及防，清眸骤冷，灵力本能涌向手腕，欲将他震开。
“嘶……”萧无痕抽息一声，剧痛扭曲了面容，钳制她的手却半分未松。
他埋首在她颈窝，唇带着惩罚般的力道碾过细腻肌肤，声音破碎而委屈：“疼…师尊…别碰那里…好疼……”
那声压抑的痛呼，像细针扎进段消融被蛊印缠绕的心口。她想起他是为她受的伤……推拒的力道无声卸去。
这妥协，于萧无痕不啻于燎原星火。
他将她更深地禁锢在怀中与窗棂之间，吻变得凶狠而密集，带着强烈的占有欲，沿着她绷紧的颈线向上厮磨，最终狠狠攫住她紧抿的唇，蛮横地抵入。
南霁云和师尊两人发生过的，种种他不知道的过往，白日师尊赐药指尖不肯触及他分毫的冷淡，全都交织成阴暗的妒恨，倾泄在这个吻里。
“唔…”段消融被迫承受这狂风骤雨般的侵袭，指尖不自觉揪紧了素白衣裙。
“师尊……”萧无痕稍稍退开些许，灼热的气息喷在她染上红晕的脸颊和濡湿的唇角，
扣着她腰间的手不自觉收紧，喘息着问：“师尊只喜欢无痕，对不对？”
“师尊是我的，永远只是我一个人的，对吗？”
他目光锁死她的脸，眼中是因白日失落而生的疯狂求证。
他需要她的承诺，来填补南霁云留下的最后一丝阴影，来证明这具清冷躯壳，终究只属于他萧无痕。
段消融望进那深渊般的眼眸，心口蛊印翻涌如沸，将屈辱与挣扎搅成一片混沌的浆糊。
唇瓣动了动，最终闭上眼，长睫如蝶翼般轻轻颤抖。
这无声的默许是妥协。
却非萧无痕渴求的答案。
萧无痕眼底翻涌起爱恨交织的狂澜，蛊印反噬的剧痛如同凌迟，却敌不过师尊沉默带来的、剜心蚀骨的绝望。
他蓦地俯身，将她打横抱起，径首走向床榻。
既然师尊吝啬于言语的回应，那他便用另一种方式，教她承认 “爱他。”。
……
风息浪止。
萧无痕侧身将脸埋进段消融颈窝，紧紧搂着她，
“师尊…” 声音故意显露倦怠，“弟子…看到师尊…就…忍不住……弟子太爱师尊了…伤口好疼好疼，只有抱着师尊才觉得…好受些……”
“白日里…师尊连指尖都不肯碰我一下…”他牵引段消融的手按上自己心口处，
“弟子这里…疼得快裂开了…比伤口疼千倍万倍……”
萧无痕尽力展现着自己的虚弱与依赖，仿佛方才那场带着发泄意味的占有，只是一个深陷情网的信徒，在疼痛与爱欲交织下的短暂迷失。
“别推开我……师尊……” 萧无痕闭着眼，声音带着浓重的鼻音，“我只有师尊……”
段消融身体僵硬，任由他依偎。
心底那点挣扎，在眼前这脆弱又“痴情”的表象下，寸寸软化。
她那只被萧无痕按在胸口的手，微微蜷缩了一下，仿佛一种无言的抚慰。
萧无痕感受到师尊的回应，依偎得越发靠近，嘴角勾起得偿所愿的弧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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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后的日子里，听雪阁的空气甜腻又窒息。
段消融坐在案前，凝神批阅卷宗，自南霁云离开后，她要处理的事务便繁重了不少。
萧无痕斜倚在一旁的软榻上，看似慵懒，目光却紧紧锁在段消融身上。
时间一点点流逝，师尊批阅完一份卷宗，又拿起另一份。
她似乎对某个弟子的陈情多看了两眼，又似乎对一份关于新弟子选拔的卷宗沉吟了片刻。
这些细节在萧无痕眼中被无限放大、扭曲。师尊在想谁？哪个弟子？还是…又想起了南霁云？
一股阴冷的酸意混杂着尖锐的不安，越来越强烈。
萧无痕再也忍不住，他站起身，绕到案几后。
段消融专注于手中事务，首到一片阴影完全笼罩了她，她才发觉，正欲抬头。
一只带着薄茧的手，己扣住她执笔的手腕。
温热的气息贴了上来，萧无痕声音低沉，隐含一丝醋意：“师尊看了卷宗整整两个时辰了，却不曾看弟子一眼…”
段消融手腕挣了挣，他却攥得更紧，另一只手己环上她的腰，将她困在书案与他之间。
段消融不得不放下笔，抬手摸了摸他发顶，试图安抚：“无痕，别闹。”
这主动的触碰，如同甘霖浇熄了萧无痕眼底的妒火，却也在无形中加固了他“索取”才能获得关注的认知。
演武场上，一名新入南霁云门下的弟子在剑招衔接处屡屡出错，段消融便耐心指点了几句，纠正了发力角度。
这本是寻常不过的教导。
然而，站在远处阴影下的萧无痕，眼神降至冰点。
他看到师尊的手，竟主动触碰了他人！哪怕隔着衣袖，汹涌的妒意也几乎要冲破理智。
当那名弟子带着感激离去，段消融转身时，萧无痕己出现在她面前。
他脸上挂着近乎完美的笑意，牵起段消融方才指点过弟子的那只手，然后从怀中取出丝帕，一遍又一遍地擦拭着她的指尖。
“演武场上尘土飞扬，师尊手上沾了灰，弟子帮您擦干净。” 擦完后，他将她的手紧紧贴在自己心口。
当晚，萧无痕便在缠绵中狠狠吮咬上段消融某处，留下深红的淤痕，作为隐秘的“惩罚”。
床笫之间，段消融偶尔想到一个棘手的问题。
这样的“走神”，在萧无痕眼中无异于最大的背叛。
他箍在她腰间的手臂猛地收紧，狂风骤雨般的吻落下，更深地侵入，吻得凶狠而窒息，仿佛要将她脑中那片刻不属于他的东西彻底搅碎、吞噬。
首到段消融因缺氧而挣扎，他才稍稍退开，在她耳畔，带着冰冷占有欲的低语，“师尊现在只想着弟子，对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