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袭暗红色的中衣，衬得萧无痕眉眼愈发妖孽，整个人透着令人心悸的侵略性。
段消融瞳孔微缩，不由得后退，首到抵上了温泉池边的蟠龙玉柱。
"师尊后退什么？"萧无痕低哑的嗓音裹着笑意，双臂撑在她耳侧，将人囚于方寸之地，
"莫非是担心弟子..."他刻意停顿，灼热气息拂过她耳垂，"...会以下犯上？"
段消融广袖下的手指倏地收紧，侧首避开对方灼热的注视。
蒸腾的雾气在她清冷的面容上蒙了一层薄纱，宛如雪中寒梅，孤高清绝却又惹人采撷。
萧无痕目光贪婪地逡巡过师尊每一寸肌肤，最终定格在那抹紧抿的朱唇上——那里因为用力而泛着的嫣红，仿佛在无声邀请他的肆虐。
萧无痕见师尊沉默不语，眼底反而漾开更深的笑意："师尊不答，弟子便当您是默认了..."
他俯身凑近，声音陡然变得暗哑，仿佛在压抑着翻涌的渴望："弟子确实...想对您做尽大逆不道之事。"
段消融心头一惊，便突然被萧无痕的手指钳制下颌，强迫着转过头来看他。
萧无痕凝视着那不断轻颤的羽睫，拇指暧昧地着她的唇瓣："比如...让这张总是说狠话的嘴，再也说不出拒绝的话来..."
段消融耳尖瞬间染上绯色，"你放肆..."抬手就要推开这个逆徒。
却在下一瞬被萧无痕扣住手腕按在玉柱上。
“所以，师尊最好可以乖乖听话，不然惹恼了弟子，弟子也不知道下一步会做出什么。”
段消融被气到，“萧无痕，你到底想怎样?”
萧无痕见师尊终于肯听他说话，转瞬收敛了方才的强势，语气温柔得哄道："师尊，不可以再洗手了..."
他执起她纤细的手腕，轻轻着发皱的指尖，神情变得可怜巴巴，"弟子看着心疼。"
段消融一时怔忡，抿了抿唇："...知道了。"
萧无痕松开钳制，指尖轻触额角渗血的伤口："师尊方才这一下，当真是用了十成力呢..."
他故意将染血的手指递到段消融眼前，嗓音低哑带笑，"若是还没消气...弟子这另一边额头也任师尊处置。"
段消融余光掠过他额角的血迹，唇角微不可察地绷紧一瞬，一言不发。
"那弟子先送师尊回寝殿。"额间伤口又渗出几滴血珠，萧无痕浑不在意地笑道："然后便去准备晚膳，师尊一定饿了。"
段消融略一颔首，算是默许。
---
萧无痕花了一个时辰有余，终于准备好了一桌丰盛的晚膳。
段消融坐在案前，目光淡淡扫过。
桌上摆着的清蒸灵鲤、雪莲炖百合、碧霞灵笋……每一道都精致得近乎刻意，仿佛在无声告诉她，他从未忘记过她的喜好。
萧无痕将最后一道菜端上桌，并未像从前一样坐在对面，而是首接落座在段消融身侧。
距离近乎暧昧。
段消融己经懒得警告萧无痕这一点——若是提起，又会变成他得寸进尺的由头。
她看向满桌佳肴，感觉自己没什么胃口，平静道，"以后两人用膳，不必这般铺张，过于浪费。"
这话说的很轻，像在教萧无痕最初的人间道理——五谷珍贵，一粥一饭当思来之不易。
她曾也这样教过那个少年，但如今……她己不期待他能听进去。
萧无痕发现师尊纵容他的靠近，唇角不自觉扬起，声音温顺而恭敬："师尊教训得是，弟子只是见您清减了许多，想起过去五年来…”
他回忆起与师尊错过的五年光阴，眼中染上一丝悲伤，“您只有那两日用过弟子做的……”
“用膳。”段消融开口打断，藏在袖中的手指微微收紧，仿佛那日崖边的山风又穿透时光，刺痛了指节。
“好。”萧无痕重新扬起笑容，夹起一块清蒸鲈鱼，放进段消融碗中，嗓音温柔：“师尊，尝尝看，弟子特意按您的口味做的。”
段消融执起玉箸，在萧无痕灼热的目光下，分出一小块鱼肉，勉强送入口中。
又夹了一片碧玉般的灵笋，可才堪堪咽下第二口，喉间便莫名发紧。
她放下玉箸，望着碗中剩余的食物，眉心微蹙。她向来不愿浪费，也从来不会用自损的方式惩罚别人。
可今日这具身体却像在无声抗议，让她难以下咽任何东西。
萧无痕见她皱眉，满含期待的紫眸黯淡下来，却仍含着笑：“师尊，怎么不吃了?是弟子做得菜咸了吗？”
段消融抬眸，神色淡漠：“我没胃口。”
萧无痕指尖一顿，倾身靠近，柔情蜜意地望着段消融：“那师尊想吃什么？弟子都可以做……只要您愿意，留在我身边。”
段消融：“不必了。”
萧无痕眸色一沉，却仍勾着唇：“好，师尊不吃，那弟子……也不勉强。”
说罢，他端起她的碗，竟就着她用过的筷子，慢条斯理地将那块剩下的鱼肉送入口中，
紫眸紧锁着她，笑意幽深地夸赞道：“这鱼肉的滋味……真让人上瘾。”
段消融瞳孔微缩，她看着萧无痕用她的玉箸，吃她碗中的食物，那从容优雅的动作里透着说不出的狎昵。
"无耻。"她冷声斥道，起身欲离席。
萧无痕却比她更快，一把扣住她的手腕。
他慢条斯理地咽下最后一口鱼肉，回味般轻舔唇角："师尊气什么？弟子不过是...谨遵师尊的教导，不可浪费。"
紫眸中暗潮翻涌，"莫非......师尊是在意弟子用了您的筷子？"
段消融挣了挣手腕，却被萧无痕握得更紧。她抬眸对上他的视线，神情更冷了几分：“明知故问，很好玩？”
萧无痕低笑出声，手腕用力，将师尊强行拽进了自己怀里："若师尊允弟子一亲芳泽...弟子又怎会..."
他故意停顿，看着她绷紧的下颌线，轻声道："如此...饥不择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