狭白一个字一个字,十分认真的再问一遍。然后又用十分凝重的语气强调:“大家耐心都有限,不要错过最后一次机会。”
“亲手杀了水驭宗。”陆洋终于回答了。
“什么?”狭白想知道的更具体。
“我的计划就是这个。”陆洋坦白了自己的目的。
“你能亲手杀了他还找我干什么?”狭白毫不客气的质疑陆洋。
“八王之战,我看过。”陆洋提起了那次宗派战争的妖宗历史性失败的一幕,“那时我就在碎金河远远的观看了整个过程。”
“你的计划和宗派战争有什么关系?”狭白觉得陆洋扯远了。
“我在碎金河完整的看完了八王之战的全过程,亲眼目睹真正的兵宗功法是如何肢解妖宗功法,让妖宗败得那么彻底的。”
陆洋从头讲述他精心筹谋的计划的源起。
“在妖宗水派里面,他是掌门,而我掌管潜行暗杀,他是深水之王,我是浅水之王。”
陆洋原名“波甫”,是水驭宗的老熟人,在妖宗时替雨隆掌管水派刺客。
“在水里没有人比我快,那一刻,我知道顶级的兵宗贯劲天克妖宗功法,于是远走海外,于孤岛上苦练兵宗刀法二十年,终于有所成。”
锃——!
陆洋说话间,拔刀将洞内暗河涌出的溪瀑斩断,溪水竟被一层无形刀风所阻,流不下来。
陆洋收起这柄断水之刀,溪瀑才恢复正常跌水。
“只要他手上没有辟水珠,不在深水环境里面,十招斩水刀法,必杀他!”陆洋眼中透出凶狠。
“不过。”陆洋停顿了一下,“这十招对水驭宗这种天才,只能用一次。”
狭白总算是了解了陆洋一首在隐忍什么。
“在追打的情形下,十招需要多少路程?”狭白问。
“十里,一里一招。”陆洋给出了他能赢的条件。
“这样事情反倒简单了,你有把握的话,有个地方比较合适。”狭白想到了一个可以实施这个计划的地方,他继续说。
“后天,就看你的刀快不快了,这是你最后的一次机会了,伞人庄戏台,在伞人庄东边,我看了下,无论是黑山林的驿站,还是船溪的船坞,水上戏台与其相比,距离青边湖首线距离差不多。”
“那里不多不少,刚好十里。”狭白讲完。
陆洋紧紧的握住手中的刀,咬牙切齿,这确实是他最后的杀招了。
“还有个问题。”
狭白还有信息要核对。
“策府既然知会甄兰诀送地给你,为什么反而是甄兰诀搅黄了你的事?”狭白没想明白这点,问陆洋,“你与甄兰诀有旧怨?”
“策府哪有那么好心,我只跟柳城央说我需要春水村做陷阱诱杀水驭宗。”陆洋觉得多透露一点也无大碍,“甄兰诀只知这块地给水驭宗。”
“你又重金收买了刘师爷,截留信息,创造一个长期的水驭宗的视野盲区,用来发展战备。”狭白接着他的话说。
“不得不说,你的聪明充满了危险气息。”陆洋冷冷看着狭白。“新风波府”所有的秘密计划被揭穿,让他十分不快。
“实际上真正的诱杀地点是那个废弃的驿站?你看到是捕快闯驿站,为了不暴露意图,所以置之不理?”狭白懒得顾及陆洋的不满,继续推测陆洋在这几个案子中的行为想法。
陆洋点点头。他突然觉得在狭白面前隐瞒计划是一种徒劳,这个人的智谋确实可比肩“雷凌云”。
“而备用的春水村,因为甄兰诀从后方山前县方向突然袭击而打乱了你的计划?”狭白梳理完整件事的前因后果。
“猜一点不差,怪不得策府视你为心腹大患。”
身为策府密派机构成员的陆洋如此评价狭白。
“策府这群混蛋,他们躲在背后,拿你当刀使,陆宗主你是考上去的,却让你和水驭宗拼个你死我活。”狭白对策府评价不高,早在将军府主政时期,狭白与策府就是宿命的对手。
“嘿嘿,谁让我们曾经都是妖宗的人,谁让妖宗败得这么难看。”
陆洋低头笑了。
“重用也好,利用也好,都一样,反正未来能威胁到我的,只有水驭宗,杀了水驭宗,拿到辟水珠,在江南的水网就再也没有人能阻止我了。”
这是他从海外前来江南的真正目的。
“我可以出现在任何人的身后,到了那时,我比水驭宗恐怖百倍!”
狭白回庄,靠近祭祀的最后一天,庄上街巷的节日氛围越来越浓重,湖神己经挨家挨户经过每一个庄户的家门了,就等最后的祭典了。
狭白走在色彩斑斓的东市,这些琳琅满目的布置丝毫没有影响他思考:“所有的信息都对上了。”
同时他又反向思考:“为什么所有的信息都能对上?”
路过鱼腹工坊时,他停下来了。走进店门看望复工的吴坊主,吴坊主恢复的不错,但是鱼腹工坊离正常营业还要几天。
狭白请求看鱼腹工坊的木艺店,吴坊主找来钥匙给狭白打开店门。
店内的货柜上摆满了各类木艺。其中各种木雕动物,雕的惟妙惟肖。
狭白一个一个仔细查看,发现有些动物口鼻,是开口的。他往里面灌点真气,发现是通的。
经过他仔细研究,发现这些木雕的合缝虽然隐藏得很好,但其实是像鲁班锁一样,可以拆开。
狭白拆开了其中一个木雕兔子,发现木雕里面刻出了周天经脉的雏形。
狭白掩嘴笑道:“精彩,真是精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