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稀客啊,霍格沃茨教授大驾光临,小店可真是蓬荜生辉。”
穆迪坐在灰斗篷一楼吧台前,艾普尔亲自为他侍酒,皮笑肉不笑的欢迎。
“好多年没来了,外面到处都在变,唯有这间酒吧,还是这么热闹。”
他没有转身,魔眼却不停到处乱动,艾普尔动作利落的将调好的酒倒进三角杯,轻推到穆迪面前。
穆迪都不用喝,只看一眼就认出这是当年他在这里与艾普尔第一次正式见面时,艾普尔调的酒。
捧场的一饮而尽,咂了咂嘴:“有长进,你也好多年没干这事了,还能有这手艺,难得。不过,我还是喜欢利马的手艺,他舍得放料。”
“他几乎是与英国魔法界彻底告别了,或者也可以说是欧洲。我都不知道他如今是死是活。”
提起利马老爹,艾普尔语气难掩感慨,穆迪也难得缓和了语气。
他跟利马没交锋几年就换了艾普尔,不知怎的,都说年轻气盛,他也没少同利马起过冲突,老了居然还挺怀念。
不是因为时光流转,他真的挺喜欢那个老头的。
“老滑头,不知道年轻时做了多少亏心事,遁得这么彻底。”
“能从翻倒巷里安然走出去,还过上了没人打扰的养老生活,他很幸运了。”
听到艾普尔这么说,穆迪忍不住带着些嘲弄的反问。
“羡慕?当年可是你自己又回来的。”
穆迪的语气一点不友好,艾普尔忍不住去想,当年穆迪坐在这里,全程看着她调酒的时候,是一种怎样的心情。
亲手放出阿兹卡班的人,原以为会远离麻烦,至少该安安分分的,没想到却发现那人转头又栽进了杀手巫师的圈子。
“今天不是周末,你不忙着看学生,跑我这里来,有什么能为你服务的吗?”
“你居然真把那崽子送去上学了,我都有点不明白你了。”
穆迪没有回答艾普尔的问题,反而提起了德拉科。
“只是不想卢修斯·马尔福整天过来烦我,没完没了。”
他嗤笑一声:“你还会怕麻烦?”
当年艾普尔那种轰轰烈烈的杀人方式,他至今还记忆犹新,给不少傲罗都开了眼界。
“马尔福这几天有些流年不利啊,你搞的鬼吧?这才是你的作风,人若犯我,十倍奉还。”
艾普尔一点不接招:“空口白牙的你可别污蔑我,我只是个小小的酒吧店主而己。”
“那个汤姆崽子看样子情况有些严重啊,不然你不会求助阿不思。”
“……别那样看我,阿不思是个老好人,他很有分寸,波比也是个口风很紧的,她一向如此。不过那男孩每天准时去医疗翼报到,你不会放着圣芒戈不去只为冲着波比,所以只剩下阿不思了,当然是他。”
“可见问题很大啊。卢修斯·马尔福居然没反应,这不正常。联想到最近发生的事,你不是为了报复他,是不想他总盯着那个汤姆男孩,才给他找事做。”
“你对那孩子不一般啊。”
穆迪最后这句话一点没有感叹的语气,反而让艾普尔听出一种“你还能有在乎的人”的夸张。
艾普尔给他的感觉一首都不像个人,完全没有生而为人的活力与希望,年纪轻轻就暮气沉沉,一点情绪与激情都没有,天生的黑巫师料子。
但是也因为如此,她只能是顶尖的黑巫师,因为她心里就没有在意,无论是积极还是消极,的人或物或事。
但她永远都成不了最厉害的那一名黑巫师,像是黑魔王那种级别的,因为不在意,她同样没有黑魔王那种对某些东西偏执到疯狂的贪婪和追求。
黑魔法需要巫师带着恶意使用,巫师越是发自内心想要破坏,想要摧毁,想要对面遭受极致的痛苦,效果才越好。
所以黑魔法一首都被魔法世界视为禁忌。
魔法是唯心的,不像是麻瓜用来杀人的刀子或枪支一样,工具与杀人者完全割裂。
黑魔法这种东西,会用和用好是两个维度。
要想用好黑魔法,首先要让自己变得不像人。
他研究了艾普尔很多年,这个人对每一个人,不论是巫师还是麻瓜,不论认识还是不认识,不论对方是好还是坏,都怀有恶意。
所以毫无疑问,她有成为黑巫师的资质,应该说,她不当黑巫师谁当。
可是她的恶意是平等的,量也是均分的。
对不相干的好人她会带有莫须有的过分厌恶,对曾经交恶过的坏人对头却仍存有高于普通人的善意和好感。
就好像,艾普尔根本分不清好和坏一样。
这新奇的发现令穆迪越研究越沉迷其中无法自拔。
当年艾普尔给他脸上留下的勋章他早都不在意了,当傲罗这么多年,他一身的功勋还少吗?
各凭本事而己,输了就是输了,以后再找机会赢回来便是,他疯眼汉可不是个小肚鸡肠的。
这样一个让穆迪都怀疑是不是天生就没有情感功能,算不算残疾的艾普尔,居然能够为一个人做到这地步,怎么让穆迪不感兴趣?
他想研究那个汤姆男孩很久了,可惜对方在德姆斯特朗,找不到机会。
不过穆迪一点不着急,反正艾普尔是冲着邓布利多去的,那么那男孩一定不会离开霍格沃茨,机会以后有的是,现在还是波特男孩和查清巴蒂的死要紧。
想到这里,穆迪也总算决定结束东拉西扯了,艾普尔己经不耐烦了,再不说正题他的掌握主动权计划就要崩盘了。
“巴蒂死了,别演,你肯定知道。我查到他古灵阁金库的钱在生前有过异动,对方既然用夺魂咒控制一个魔法部司长,要这笔钱显然也不是出于什么正当需求。”
“所以过来问问你,巴蒂的钱有没有流入翻倒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