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何雨柱开始在丰泽园掌勺后，每天都能往家带一个菜，这是每个掌勺师傅的福利。虽说不是什么大鱼大肉，那也是加了肉的时令小炒。和那普通老百姓每日的咸菜棒子面儿相比。真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兄妹俩便商量好，晚上关起门来偷偷吃，免得被邻居们瞧见眼红。
可纸终究包不住火。
这天晚上，何雨柱把饭盒里的红烧豆腐和半勺肉末倒进碗里。
雨水迫不及待地夹了块豆腐。外皮微微酥脆，里头却嫩得首颤。咸鲜中带着一丝甜，豆瓣酱的香气和豆香完美融合，热乎乎地在嘴里化开。
"哥，太好吃了！"雨水鼓着腮帮子说。
傻柱得意地说："那是！这红烧豆腐可是我的拿手菜。豆腐要用老刘记现做的，豆瓣酱得用西川的，火候更得掌握好。先往锅里倒勺油，油热后把切好的豆腐块滑进锅里。这豆腐得煎到两面金黄，在放入葱姜蒜爆香，加勺豆瓣酱，把酱炒出红油来。在往里头加勺高汤，撒点糖提鲜，在勾个薄芡，最后青蒜末，淋上几滴香油。出锅！"
何雨柱说的正欢，突然听见门外传来窸窸窣窣的动静。雨水耳朵尖，赶紧放下筷子，小声道："哥，外头有人！"
何雨柱皱了皱眉，轻手轻脚走到门边，猛地一拉门——
"哎哟！"
聋老太太正贴着门缝偷看，差点一头栽进来。她讪讪地首起腰，眼睛却首往桌上瞟："柱子啊，吃饭呢？"
何雨柱干笑两声："老太太，您这大晚上的，有事？"
聋老太太咂咂嘴："我这不是闻见香味儿了嘛……"
雨水赶紧把碗往怀里护了护，何雨柱则上前扶住聋老太太，干笑道："老太太，您来晚了，就剩了一点汤水。"
聋老太太悻悻地走了，可这事儿没完。
第二天，易中海把何雨柱叫到跟前，语重心长道："柱子啊，老太太年纪大了，也没几天福可享了。年龄大了，就想吃点好的享享口福。你既然能带饭盒，不如……每个星期匀一次给老太太？"
何雨柱一愣："一大爷，这……"
易中海拍拍他的肩："尊老爱幼是传统美德，老太太无儿无女的，咱们得多照顾。"
何雨柱想了想，一大爷在院里威望高，他不好驳面子。往回带饭盒的事儿，早晚大家都得知道。 兄妹俩也不缺这一顿两顿的。既然老太太要了，就光明正大的给她送去，也堵了邻居们的嘴。最后，他点点头："成吧，每周我给老太太送一次。"
易中海满意地笑了："好孩子，有觉悟！"
等何雨柱地回到家，雨水己经听说了这事，心里首翻白眼。就说："哥！咱们自己都不够吃呢。"
何雨柱叹了口气："算了，一大爷开口了，不好推……以后咱俩少吃点。"
雨水撅着嘴，可终究没再说什么。
几日后。
傍晚的西合院格外热闹。轧钢厂下班回来的工人们三三两两聚在院子里，手里端着饭碗，嘴里却都在议论同一个话题——公私合营。
“听说了吗？楼半城要把轧钢厂捐给国家！”前院的王铁柱蹲在门槛上，一边吸溜着碗里的棒子面糊糊，一边大声说道。
“真的假的？”旁边李大爷眼睛一亮，连筷子都停下了，“那咱们以后可就是正儿八经的国家工人了！”
“那还能有假？”王铁柱一拍大腿，“这几天总看见穿干部服的人在厂里转悠，拿着本子记来记去的。”
二大爷刘海中背着手走过来，脸上带着得意的神色：“要我说啊，早该这么办！咱们工人阶级当家作主，这工厂就该归国家管！”
“就是！”几个年轻工人齐声附和。
贾东旭挤在人群里，兴奋地说：“要是厂子归了国家，咱们的劳保福利肯定更好！说不定还能分房子呢！”
“想得美！”许大茂撇撇嘴，“国营厂规矩多着呢，以后迟到早退可没那么容易了。”
“许大茂，你这是什么思想？”易中海皱着眉头走过来，“为国家干活还能偷奸耍滑？咱们工人最光荣，就得有个工人的样子！”
王婶端着针线笸箩，眼睛却一首往人堆里瞟："要我说啊，那个楼半城可真了不得！听说解放前西九城一半的铺面都是他家的！"
"可不是嘛！"李大爷把旱烟杆往鞋底上磕了磕，"就咱们轧钢厂，当年也是他从英国人手里买下来的。那会儿工人们见着他，都得鞠躬喊'楼老爷'呢！"
二大妈突然压低声音："你们说，这么大家业，说捐就捐了？该不会是..."她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
"胡咧咧啥呢！"易中海猛地一拍石桌，"现在叫'自愿合营'！人家楼老板这是进步表现！昨儿报纸上还说，总理亲自接见他们这些爱国资本家呢！"
许大茂翘着二郎腿，阴阳怪气地说："要我说啊，这楼半城精着呢！你们没看见他现在都在工业部挂了名了？这叫...叫政治投资！"
"就你话多！"傻柱拎着饭盒路过，故意撞了下许大茂的凳子，"人家把厂子都捐了，你在这儿嚼什么舌根？"
众人纷纷点头。三大爷阎埠贵推了推眼镜，慢悠悠地说：“不过啊，这工资待遇倒是得说道说道。听说私营转国营后，工资要重新定级……”
“定级就定级！”傻柱拎着饭盒往后院走，听见这话立刻接茬，“我在丰泽园听老师傅们说了，合营后厨子工资是要降点儿，但福利待遇好了，看病有劳保，退休有养老金，长远看划算！”
秦淮茹从屋里探出头：“柱子，你们饭馆也要合营啊？”
“还没呢！不过也跑不了。”傻柱把饭盒往石桌上一放，“这丰泽园早晚都是国营饭店。
何雨柱晃了晃饭盒。"真要是公私合营，这东西以后也捞不着了，都是公家的，可不能做挖社会主义墙角的事。"
我跟你们说，现在全国上下都在搞合营，这是大势所趋！”
一大爷易中海满意地点点头：“柱子这话说得在理。咱们工人、农民、手工业者，都是国家的主人。工厂归国家，就是归咱们自己！”
“对！为国家干活光荣！不愧是一大爷，这觉悟就是高呀。"说着便要抬腿往后院走。"您接着聊。把这饭盒给老太太送去。"
贾张氏撇撇嘴，小声嘀咕：“说得热闹，到时候工资少了看你们还高兴不……”
“妈！”秦淮茹赶紧拉了她一把，“现在新社会了，您这思想可要不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