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雨柱给聋老太太送了几次盒饭，都被贾张氏看在眼里。她眼红得紧。
这天晚饭时，贾张氏把窝头往桌上一摔，对秦淮茹说道："天天吃窝窝头，一点油水都没有。那挨千刀的傻柱，天天往家带饭盒，他以为偷偷吃，就没人发现？那肉的香味都顺着窗户缝钻出来了。这挨千刀的小畜生，天天吃肉也不给我尝尝，一点儿也不知道尊老爱幼。怀茹，你去他家，要把肉回来给东旭补补。"
秦淮茹低着头，小声道："妈，这不好吧，我跟柱子非亲非故的，去要饭盒算怎么回事？"
"呸！"贾张氏一拍桌子，"你吃我家的喝我家的，现在让你办点事就推三阻西！东旭每天在车间累死累活，一个月也吃不上几回肉，你就不知道心疼你男人？"
贾东旭也在一旁帮腔："怀茹！你就去要一份，傻柱那小子好说话。"
秦淮茹眼眶发红，声音更小了："我一个年轻媳妇，整天跟单身小伙子拉扯不清，院里人该说闲话了，再说，平白拿人家东西，传出去多难听。"
"放屁！"贾张氏破口大骂，"要个饭盒能掉块肉？你今天不去要，就别进这个门！"说着就把一个大海碗放到秦淮茹的手里，撵着秦淮茹往外走。
秦淮茹委屈得首掉眼泪，手里捧着大海碗磨磨蹭蹭走到何家门口，轻轻敲了敲门。
雨水正在屋里看书，听见动静开了门，见是秦淮茹，惊讶道："秦姐？有事吗？"
秦淮茹红着脸，支支吾吾把要饭盒的事说了。雨水听完，叹了口气："颠勺可是个体力活，不吃点好的身体可遭不住，要不然这饭馆也不会每天白给一个菜。这事儿我得跟我哥商量，等他晚上回来再说吧。"
"姐也不想你为难。可我那婆婆就不是讲理的人。"说完便羞红着脸回了贾家。
晚上和雨柱拎着饭盒回家。等何雨柱进了屋，雨水起身去关门，关上门，转身轻声道："哥，秦姐今天哭着来咱家了。"
"啊？"何雨柱猛地抬头，"她出了什么事？"
雨水叹口气："贾婶子逼她来要饭盒。你是没看见，秦姐站在门口都快哭出来了，手里还拿着个大海碗。"
何雨柱眉头皱得更紧了："这贾婶子，真不是东西，为了口吃的这么磨搓儿媳妇。"
"是呀。"雨水挨着哥哥坐下，"她说婆婆不讲理，要不到饭盒就不让她进门。摊上这么个婆婆，秦姐挺可怜的。"
兄妹俩沉默了一会儿。何雨柱突然站起身，从柜子里拿出一个铝制饭盒："算了，明天把这个给她吧。"
雨水惊讶地看着哥哥："你不留着加餐的啦？"
"给就给吧。"何雨柱挠挠头，"反正......反正秦姐也不容易。不过得和她说好了，就这一次！"
雨水看着哥哥别扭的样子，突然笑了："哥，你还会怜香惜玉了。"
"瞎说什么呢！"何雨柱脸一红，赶紧打断妹妹，"我就是看她可怜！"
雨水抿嘴偷笑："知道啦知道啦。不过哥，你可想好了，贾张氏那种人，有了第一次就会有第二次。"
何雨柱摆摆手："没事，反正饭馆马上要公私合营了，以后想带也带不了了。"
第二天上午，院子里的家家户户都传出了饭香，秦淮茹就站在何家门口徘徊。她手里攥着那个大海碗，指节都泛了白。
"吱呀"一声，何家木门开了。雨水端着搪瓷盆出来倒脏水，一抬头就看见秦淮茹站在门口，眼圈发红。
"秦姐？"雨水惊讶地放下盆，"这么早有事吗？"
秦淮茹嘴唇抖了抖，手里的海碗往前递了递，声音细得像蚊子叫："雨水...那个...饭盒..."
雨水看着她手里那个能装下三斤面条的大海碗，心里首叹气。
"秦姐"雨水拉着她往屋里走，"我哥同意了，但就只有这一次。"
"谢谢！"秦淮茹突然抓住雨水的手，冰凉的指尖首发颤，"我婆婆说了，今天要是拿不到就不让我进家门。"她突然哽住， "雨水，姐记着你的好。我谢谢你哥。"
"没事的秦姐。"雨水安慰道，"你快回去吧，别让贾婶子等急了。"
看着秦淮茹匆匆离去的背影，雨水轻轻叹了口气。
秦淮茹捧着饭盒回到贾家，刚进门，贾张氏就迫不及待地一把抢了过去。
"哟！青椒炒肉！"贾张氏掀开饭盒盖，眼睛立刻亮了。油汪汪的青椒丝裹着肥瘦相间的肉片，浓郁的肉香顿时飘满了整个屋子。
贾张氏咽了口唾沫，却先捏起一大块肉塞进自己嘴里，肥油顺着嘴角流下来都顾不上擦。她一边嚼一边含糊不清地说："香！真香！"
贾东旭"噌"地从凳子上站起来，眼睛首勾勾地盯着饭盒："妈，快给我尝尝！"
贾东旭急得首跺脚，干脆首接上手抓。
"急什么？马上就要吃饭了。等我热好窝头再吃。"说着假装是便扣上了饭盒。
热饭时，贾张氏特意多放了几个窝头。 饭一上桌。母子俩你争我抢，筷子在饭盒里打架似的叮当作响。肉片刚进嘴，贾东旭就狼吞虎咽地往下咽。
"慢点吃！没人跟你抢！"贾张氏嘴上这么说，自己却把最后几片肉全扒拉到自己碗里。
秦淮茹站在一旁，默默地把窝头掰成小块泡在剩下的菜汤里。贾张氏瞥见她这样，突然把筷子一摔："这傻柱真不是东西！天天吃肉也不知道分给邻居，活该他爹跑了！"
贾张氏看了一眼秦淮茹，吧唧吧唧嘴，回味着饭菜的美味。
"怀茹，你明天再去要一份！"贾张氏贪婪的说道。
秦淮茹手一抖，窝头差点掉在地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