葬礼办得简单。轧钢厂给了三百元抚恤金，易中海作为八级钳工，代表厂里送来五十元慰问金。钱都攥在贾张氏手里，一分也没给秦淮茹。
"你还年轻，拿着钱跑了怎么办？"贾张氏理首气壮地说，"这可是我的养老钱，谁也不能动。"
秦淮茹没争辩，只是默默点头。当晚，她等两个孩子睡着后，悄悄去了何雨柱家。
何雨柱开门时一脸惊讶："秦姐？这么晚了有事？"
"柱子..."秦淮茹眼圈一红，眼泪说来就来，"我...我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何雨柱手足无措地把她让进屋。雨水正在小桌前看书，见状立刻倒了杯热水递过来。
"秦姐，先喝口水，慢慢说。"雨水的声音很温柔，不动声色地观察着秦淮茹的表情。
秦淮茹捧着水杯，手指微微发抖："抚恤金婆婆全拿走了，一分都没给我们娘仨儿，以后的日子没法过了。"
何雨柱一听就火了："这老虔婆！东旭哥才走几天就这样？秦姐你别怕，有我和雨水呢！"
雨水轻轻按住哥哥的手臂，示意他冷静："秦姐，你现在最需要的是工作。有了工作才有收入，才能养活自己和孩子们。"
秦淮茹抬起泪眼："可...可我能做什么？我只会洗洗涮涮和做些针线活。"
"轧钢厂不是有顶岗政策吗？"雨水说，"东旭哥是因公殉职，厂里应该优先考虑让你顶岗。"
秦淮茹眼睛一亮，随即又黯淡下来："可我婆婆能同意吗？"
"秦姐，自从你嫁过来，贾婶子干活的次数都能数得清。钳工是个体力活，就她那性子绝对不会去。"雨水冷笑，"秦姐，你得为自己和孩子们争取。"
何雨柱拍胸脯保证："秦姐，明天我陪你去厂里问清楚！"
秦淮茹感激地看着他们，眼泪又涌了出来："柱子，雨水...我真不知道该怎么谢你们。"
从何家出来，秦淮茹擦干眼泪。贾东旭的死，她早就预料到了，只要摆脱那个老虔婆的控制，有何家兄妹帮忙，她很快就能在轧钢厂站稳脚跟，以后他娘仨儿的日子就好过了。
第二天一大早，何雨柱陪着秦淮茹去了轧钢厂。人事科的王科长很同情她的遭遇，但提到顶岗时却面露难色。
"秦淮茹同志，职工家属是可以顶岗的，但钳工需要些手上的力气，这活儿一般的妇女可干不了，你可要做好吃苦耐劳的准备。"王科长推了推眼镜。
秦淮茹还没开口，何雨柱就抢着说："王科长，秦姐心灵手巧，学东西快！正好一食堂缺个帮厨，您看能不能让她去食堂？"
王科长想了想，点头同意："那就先去食堂试试。工资按学徒工算，一个月十八块五，转正后能到二十二。"
秦淮茹激动地连连鞠躬："谢谢王科长！谢谢！我一定好好干！"
出了厂办大楼，何雨柱兴奋地说："秦姐，这下好了！食堂工作虽然累点，但能带剩菜回家，玲玲和当当以后饿不着了！"
秦淮茹感激地看着他："柱子，多亏了有你，等姐发工资了请你吃饭。"
何雨柱连忙摆手："嗨，张个口的事儿，你家也不容易，别破费了。"
"那...那我给你做双布鞋吧。"秦淮茹柔声说，"我看你鞋子都磨破了。"
何雨柱挠挠头，不好意思地笑了。
秦淮茹从轧钢厂出来，看着手里刚领的劳保用品，一时间喜气喜极而泣，"苦日子终于过去了。"
当晚，秦淮茹把顶岗消息告诉贾张氏时，老太太果然炸了锅。
"什么？你要去上班？"贾张氏尖声叫道，"不行！绝对不行！你走了谁伺候我？谁照顾孩子？"
秦淮茹平静地说："妈，东旭走了，家里没了收入，你又不肯把抚恤金拿出来嚼用，大家吃什么？"
"放屁！"贾张氏唾沫横飞，"你就是想出去勾搭野男人！我告诉你，只要我活着一天，你就死了这条心！"
秦淮茹不慌不忙地从口袋里掏出工作介绍信："妈，手续己经办好了，明天就去报到。您要是不同意，那就您去顶岗，我在家照看孩子。
贾张氏一把抢过介绍信，看清上面的公章后，脸色变了又变。她突然一屁股坐在地上，拍着大腿哭嚎："老天爷啊！我这是造了什么孽啊！儿子刚走，媳妇就要造反啊！"
秦淮茹冷眼旁观，等贾张氏哭累了，才淡淡地说："妈，我去工作对大家都好。您要是不同意，我也不能在这等着饿死，那我就带着玲玲和小当回娘家。"
这句话戳中了贾张氏的软肋。没了儿媳妇和孙女，她一个人怎么活？老太太咬牙切齿地爬起来："好！你去！但工资必须全部交给我！"
秦淮茹微微一笑："妈，工资我会用来养家，但不会全部交给您。玲玲和当当正在长身体，得吃点好的。"
贾张氏刚要发作，秦淮茹又补充道："不过您放心，我会每月给您两块钱养老。"
五块钱！贾张氏眼睛一亮。秦淮茹摇头拒绝:"妈，我每个月工资就只有十八块五，去掉养老钱也就刚够吃饭，只能给您两块。"
贾张氏考虑了半天，勉强答应了。
秦淮茹心里冷笑。"老虔婆，还不是乖乖服软。"
第二天一早，秦淮茹穿上洗干净的工作服去了轧钢厂食堂。食堂主任是个胖乎乎的中年男人，姓马，人很和气。
"小秦啊，你先跟着刘师傅学打杂，熟悉熟悉环境。"马主任说，"咱们食堂活不轻松，但伙食好，干得好还能带点剩菜回家。"
秦淮茹感激地点头："谢谢马主任，我一定好好干。"
中午开饭时，食堂忙得脚不沾地。秦淮茹手脚麻利地帮工友们打菜盛饭，脸上始终带着温和的笑容，有几个年轻小伙甚至特意多排几次队就为多看她几眼。
何雨柱抽空跑来帮忙，看到秦淮茹忙碌的样子，既心疼又骄傲："秦姐，累不累？"
"不累。"秦淮茹擦了擦额头的汗，真心实意地笑了，"比在家伺候婆婆轻松多了。"
秦怀茹的生活就此进入正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