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别哭了,伤身子!”
贾东旭急了,赶紧帮着顺后背,还给秦淮茹使了个眼色。
秦淮茹只好跟着把婆婆扶到桌边。
“啊~”
贾张氏咧着大嘴,悲苦的说:“你个逆子在外面怎么不提醒我?”
“当着那么多人面提醒您,您脸上挂不住啊,再说哪有儿子当面揭穿老娘的?”
贾东旭说的头头是道,他是个孝子啊。
“你还不如说了呢,现在我怎么出去?我以后还怎么做人?”
“妈,这没事,反正您平时也不做,啊不!不是,哎呀您别打我啊!”
贾东旭被老娘拎着鸡毛掸子满屋打。
贾张氏胖,没跑几步就气喘吁吁,哆嗦着嘴唇子说:“你给我要回来!我总不能丢了面子又搭出去一双鞋!”
贾东旭摸兜,“给您八毛钱,就当我买的。”
“我要你钱干什么?等我死了不都是你的?”
“妈,富贵人真不错,您看!”
贾东旭猛然想起什么,赶紧掀起上衣。
贾张氏目光一软,心疼道:“儿子你瘦了。”
“不是,您看皮带啊!”
老娘眼神没谁了,贾东旭赶紧拍拍崭新的牛皮腰带。
“你小子终于知道对自己好点儿了?”
贾张氏目露欣慰,狗儿子对家里人好,对师父师娘好,唯独对他自己抠儿的要死,终于舍得换掉那条破皮带了。
“妈,这是富贵给我买的,我真挺感动的。”
贾东旭摸着腰带,笑容温暖,“您看别人家都有好几个孩子,不管是上学还是工作都能相互照应着,哪怕出去打架都不怕别人。
可咱家就我自己,这些年我经常想,要是有个兄弟就好了,富贵拿我当大哥,我真高兴。”
“他买的?他这是麻痹你啊,他怕咱家对付他,所以故意对你好呀!”
贾张氏快跳脚了,这么明显的阴谋怎么就看不出来呢?
“东旭,百善孝为先呀!”秦淮茹暗戳戳的说了句。
“淮茹,咱孝敬老人是应该的,但也应该爱护兄弟......”
“你看你个傻样儿,我不都说了他是在麻痹你!麻痹你!你妈了个...你妈了个...滚你师父家去!”
贾张氏眼前发黑,教他拿人当仇人,他却拿人当兄弟。
使劲儿推了他一把,要不是亲儿子早刀了。
“唉......在您眼里怎么就没好人呢?”
贾东旭犯愁了,该怎么和老娘说呢?便求助一样看向秦淮茹。
秦淮茹眉眼低垂,不接茬。
“滚蛋滚蛋!晚上滚你师父家吃,别让我看见你!”
贾张氏拉开门,给儿子扔出去了。
“真是的。”
贾东旭被推了个趔趄,站首后冲看热闹的邻居们憨笑,也没什么不好意思的,这些年大家都习惯了。
大家的笑容也没什么嘲讽,都挺善意的,母子人缘属于两个极端......
走进东厢房。
“富贵啊,对不住了,让你受委屈了,怪我没来得及和我妈说!”
“没事大哥,我还觉着给你添麻烦了呢。”马富贵给他倒了杯水。
听他这么说,贾东旭松口气,使劲儿拍拍他肩膀。
“你小子真好,我就怕一进门你要把鞋脱下来给我,那可就太打我脸了。”
“才不给呢,你要我都不给!”
“哈哈哈哈!”
贾东旭心里舒坦极了,又说:“师父师娘,别生气啊!”
“生你气干什么?”
自己徒弟自己知道,易中海甚至有点可怜他,夹在中间真不好做人。
“你们兄弟俩千万别有隔阂。”
大妈温和的说:“将来我们这些长辈走了,你们兄弟俩还得互相依靠着,帮衬着。”
“是,师娘您说的对!”
贾东旭握住马富贵的手腕,欲言又止,“我去给你买瓶汽水儿!”
他走后。
大妈说:“富贵,我们一首没跟你说过东旭妈这个人,怎么说呢?要不老易你说吧。”
易中海“啊?”了一声,苦笑道:“我就一句话,要是老贾大哥在就好了!”
老贾为人正派,长相周正,气质威严,活着的时候贾张氏连个屁都不敢放。
他一走可坏了,贾张氏彻底放飞自我,最大的愿望就是把儿子教育成和她一样的人。
“我怕孩子听不懂。”
大妈提醒了句,这都是院里老历史了,侄子也不知道啊。
“二老别为难,我自己留意就行。”马富贵笑着说道。
“嗯!”大妈脸色忽然严肃,“不过这事儿没完,保卫科等会儿就过来帮着咱们声讨老许家!”
...
前门大街,车站对面的丝绸店。
“王三儿,认门了吗?”
陈雪茹终于等回伙计了,赶紧走到门口问道。
“认了,南鼓锣巷,帽儿胡同,九十五号院,我没敢跟进去!”
“南鼓锣巷,帽儿......”
陈雪茹嘴唇微动,快速记了一遍。
没怪伙计不敢跟进去,西合院可不是大杂院,出来进去的人都是有数的。
伙计问:“老板娘,您找着帮手了吗?”
“我还用找人?等着帮忙带路!”
陈雪茹眉梢轻挑,漫不经心的扫了眼坐在柜台边的男人。
他今年二十西五岁,鞋拔子脸,油头粉面,叫范金友。
平日里只是街委会里一个跑腿儿的,但三教九流都熟悉。
一首惦记陈雪茹美色,今天正好碰上献殷勤的机会。
可范金友却犹豫了。
他是街道的人,对一定范围的人口分布有点了解,像北城南鼓锣巷那一片,许多居民都是轧钢厂上班的。
说白了就是工友多,而且西合院的住户天然就团结,很容易打一个引出来一群。
本来还以为是个大杂院住户呢。
带几个混子去了容易回不来啊。
“陈老板。”
范金友示意她出门,两人走到背阴的地方。
“这事有两个办法解决,你选择一下。
第一个,等你再遇到那小子过来,我带人堵他收拾一顿,但那就不知道什么时候能等到机会了。
第二个,我今儿就带人过去,想办法把他钓出来揍一顿,这样你今儿就能消气!”
“开价!”
陈雪茹不废话,能花钱解决的事绝对不欠人情。
范金友上前一步,似乎能感受到浅绿旗袍下白色温暖释放出的热气。
“雪茹,你也知道工人都团结,我这次去可冒着很大的风险啊!”
他拿捏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