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五?”贾东旭傻傻的问:“陈老板,你店这么赚钱吗?”
“小几千。”陈雪茹微笑着回答。
“嘶!”
贾东旭很没出息的瞪大眼睛,突破心理防线了。
易中海也震惊的看着人家,我天,这和资本家只是一线之间吧!
如今一个普通工人月工资才三十来块钱,人家一个月等于普通工人十来年?
哪怕是他现在月工资七十多,也要干好几年才能顶人家一个月。
大家都看向马富贵。
“不去!”马富贵果断拒绝,“大爷为了让我进保卫科工作操了不少心,天天又是找人聊天说好话、又是找人喝酒、又是打算给人送东西的,我哪能半路当叛徒呢?对不对大爷。”
“嗯,呵呵。”
易中海越看大侄子越顺眼,知道尊重老人呀。
他是那种很老派的人,觉着在自己的安排下,侄子有住房有工作、进厂后看病不花钱,吃饭也能经常吃点好的,这就挺好的了。
“易大爷,我知道您看中了保卫科的工作体面安稳,而且赚的少对您来说也不是问题,您拿富贵当儿子,他缺钱了您也会贴补。”
陈雪茹这几句话给易中海说的心花怒放,平时他可不好意思说这些,现在从别人嘴里说出来,还更有信服力。
“我也不挡您的安排,富贵现在反正没事,就让他先去我那干着,等保卫科这边工作落实了,我马上放他去保卫科上班。
这样吧,咱们也不签合同,我先给富贵一个月工资,哪怕明天保卫科工作就落实了,我也不往回要一分,您看怎么样?”
说着,从包里取出一沓钱,轻轻推在桌上,最后却推到了大妈面前。
“大妈,富贵岁数小,不能让他一下拿这么多钱,您和大爷和他爹妈是一样的,就帮他管着吧。”
“你这孩子,你这孩子。”
大爷大妈脸都要笑烂了,说话也忒好听了吧,再说几句啊。
“陈老板,人有多少本事就吃多少饭,富贵值得你这么高价聘请吗?你是不是有什么要求?比如他每个月卖出多少货才能拿到这个钱?”
贾东旭还是冷静的,当大哥的就是要帮着弟弟思前想后,这事反正怎么看怎么不合理。
“值得,做生意想长久,就是要八面玲珑的嘴、能屈能伸的腰,再加一颗厚道的心。
这三样分开找都好找,但很少能遇见一个人同时拥有这三样的!”
闻言,贾东旭不禁点点头,“师父,陈老板说的对,比如说我,也算能屈能伸和厚道,可我这破嘴要是去做买卖,不用多长时间就得黄摊子。”
大家笑,还真是这样。
不过,易中海很快打量起大侄子,能屈能伸和八面玲珑是真的,但这小子厚道吗?这可是狗冲他叫唤两声都追着打的人啊。
可转念一想,记仇和厚不厚道有什么关系?
看大侄子更满意了,真是个好孩子,天下无双!
“富贵,你自己拿主意。”
“那行吧。”
这也没法拒绝了,马富贵也好奇,想看看陈雪茹到底要干点啥。
又或者能不能干点啥,天天早上崩硬的醒过来,那滋味儿太难受了,这就跟着人走了。
“洋车。”
胡同口,陈雪茹伸手招呼。
一辆洋车停下。
陈雪茹从包里拿出一个垫子放上去,坐上去后拍拍旁边,“上来啊。”
马富贵是那胆小的人吗?这就抬腿上车,还用屁股轻轻挤了人家屁股一下。
喔嚯,这软乎。
马富贵猛咽一口口水。
这一幕被陈雪茹看了个正着,心里暗笑一声。
一路下来,本来气定神闲的她,也浑身发热,脖颈都粉红了。
倒是刚开始急火攻心的马富贵淡定起来,看戏一样盯着她看。
忽的,他耳语问道:“纯讨论,没恶意,哪种最舒服?”
陈雪茹脑海中马上出现一座菜园子,脸顿时更红了。
棉麻裤下白皙修长的双腿,不自觉的紧紧靠在一起,还有些微微发抖。
索性腿,双腿交叠瞬间竟轻轻嗯了一声,别过脸再也不看他了。
到地儿了。
陈雪茹磨磨唧唧坐在车上,把马富贵推了下去,给钱后下车,却发现他盯着垫子看。
“呼!”
陈雪茹腿一软,飞快的把垫子放到身后,“你、你看什么呢?走了!”
“哦,陈老板,垫子怎么不晒干再拿出来用?”
陈雪茹正走着呢,腿又是一软,但很快姿态又淡定了,和他一起走进店里。
“啪啪啪!”
拍拍手,大家赶紧放下手里的活计,一起走到柜台前面。
“各位,都认识吧,马富贵和我不打不相识,我看中他的能力,以后他就在这上班了。
他说什么你们都听着就好了,相当于我说的话。”
说完,示意大家欢迎一下。
现在还没多流行鼓掌,一个个客客气气的和马富贵打起招呼。
“行了,跟我来,我跟你说点事。”
陈雪茹把他带到后院,反手就把木门关上插好插销,这样丝绸店里的人就看不见后边了。
两人走到偌大的葡萄架下坐下,这己经备好了两把同款摇椅,并排放在一起。
“呼......”
陈雪茹坐下,脚尖轻轻一点,藤椅往后仰去。
“富贵,我知道你心里有疑虑,怀疑我要下套害你,我解释也没用,咱们来日方长。”
“嗯。”
马富贵坐到她旁边,两个椅子偶尔碰在一起,却是谁也没起来往边上挪挪。
陈雪茹说:“咱们店现在运行模式很成熟,主要收入分两部分。
第一部分是老客,主要消费绫罗绸缎,虽然不少资本家下去了,但一些爱国资本家依然可以适当享受生活。这是咱们店的主要来源。
第二部分就是新客,来买点普通材料回去做衣服,偶尔会在咱们店做。这部分收入来源大概只占两成吧!”
“比例差别这么悬殊?比较健康的应该是新客老客西比六,你这里己经二比八了,店里一首在走下坡路吗?”
“嗯?”陈雪茹奇怪的问:“你怎么会知道这个?”
“以前去一家店里要饭,听几个掌柜的聊天时说的。”
马富贵上辈子专门忽悠小企业主的,这辈子忽悠上陈雪茹了,不过说的数却是差不多的。
陈雪茹感觉很怪异,但好像又很合理?
“你说的也没错,但咱们店和一般的店不一样,像是慧真的小酒馆,别的饭馆之类,新客老客每次消费金额都差不多,如果新老比例是二比八,那就该倒闭了。
但咱们店老客消费一次,就顶新客几十次,所以这个比例还是挺好的。”
一想到徐慧真,陈雪茹秀眉紧蹙,心里一阵烦躁。
马富贵点点头,没有再显露什么,比如说今后资本家会越来越低调,最先压缩的肯定是外在的东西,首当其冲的就是出门穿的衣物,丝绸店的生意也会越来越不好做。
这些就没啥必要说了,历史大势,无解。
陈雪茹去屋里拿出一个茶盘,一边泡茶一边说,都是些经营经验。
等到几泡之后茶无滋味,媚眼如丝的说:“聊点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