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 你想干什么?
第九十九章 你想干什么?
顾远程忽然发现,方城不知何时站到他身后,指尖捏着枚银针,针尖正对着他后颈的风府穴:“顾大少爷,你在医学院解剖课上,是不是总把青蛙的内脏摆成笑脸?”
“你……你想干什么?”顾远程的声音发抖。
“不干什么。”方城忽然笑了,“只是觉得,你这种人,更适合去王家在非洲的犀牛保护区——那里的兽医,专治你这种心口不一的毛病。”
顾雨汐看着堂弟惊恐的眼神,掏出份文件摔在顾远程面前:“这是你在国外的消费记录,光是酒店开放记录就有五百多次。还有你在暗网……”
“不!不是这样!”顾远程尖叫着去抢文件,却被方城一脚踹翻。
他跪在地上,望着顾城逐渐冷下来的眼神。
“即日起,”顾城深吸口气,“顾远程从顾家核心成员中除名。既方小友说了,那你就去王家在非洲的犀牛保护区当个护林员吧。”
他转向方城,语气缓和下来,“小友,让你看笑话了。”
……
另一边,王家。
王虎倚在黄花梨躺椅上,任由清虚子的掌心在膻中穴缓缓打圈。檀香混着药香在室内流转,老人浑浊的眼底泛起微光。
这是他卧床三月来,首次感受到气血如溪水般在经络里潺潺流动。
“王家主脉象渐稳,” 清虚子收回手,袖口露出的青铜铃铛轻响,“不过督脉仍有淤堵,需配合我特制的五运六气膏。”
“大师妙手,” 王海抱拳道,“只是不知您方才说的小小请求——”
厅内烛火突然明灭不定。
清虚子从袖中取出个三寸木人,指尖在木人胸口点了三点:“我那不成器的徒儿方振,此刻还在王家地牢吧?”
满座皆惊。
王海的手指骤然扣进太师椅扶手,指节泛白:“大师说笑了,那江湖骗子害得家父险些丧命,此刻 ——”
“他是我青羊宫第三十七代传人。” 清虚子打断他,木人突然在掌心自燃,灰烬中显出血色方字,“虽学艺不精,但罪不当诛。”
“大师是要拿家父的病情要挟?” 王海强行压下翻涌的情绪。
“要挟?” 清虚子忽然笑了,从腰间解下个青瓷药瓶,“这是最后三丸‘还阳丹’,足以让王家主再续十年阳寿 —— 换你地牢里那个废人,不值么?”
瓷瓶落在檀木桌上,发出清越的响。
他长叹一声,拍了拍儿子僵硬的肩膀:“放了吧,当年的恩怨,该了了。”
……
客厅里飘着碘伏与烂橘子混杂的气味,柳如烟缠着灰蓝色绷带的脚踝在地板上拖曳,医用胶带边缘,露出结痂的抓痕。
“养了个白眼狼不如养条狗……”她突然被沙发腿绊倒,绷带裹着的左臂磕在胡桃木茶几上,疼得倒吸凉气。
“老 二白学律师,竟然不愿意起诉王家,眼睁睁看着小振被王家扣下,简直不配为人!”
雕花木门被夜风撞开时,她正用没受伤的右手往绷带里塞止痛散。
白胡子老道立在门框里,道袍下摆沾着半截草茎,枣木拐杖顶端的太极纹泛着微光。
“老骗子!”柳如烟的尖叫惊得吊顶水晶灯簌簌作响。
她踉跄着扑过去,绷带下的指甲在道袍上抓出几道口子:“还我儿子!你拿了一万比特币就——”
“啪!”
青铜铃铛的脆响与耳光声同时炸开。
柳如烟的头偏向一侧,绷带散落,露出唇角的血痕。
“你……” 柳如烟捂着脸颊后退,撞上摆满保 健品的博古架,“我儿子被王家囚禁,你收了钱还跑路,现在竟敢打我!”
“蠢货!” 老道突然压低声音,袖口闪过王家庄园的门禁卡,“没看王家保安都触动了?我若不跑,现在岂不是和你们一样被人打成猪头,还怎么给王老爷子治病?”
方东明从二楼下来时,恰好看见妻子踉跄着撞翻花瓶。
“大师果然有妙计!”方东明堆起笑,石膏臂笨拙地摆动,“我就知道您是故意示弱,好趁机潜入王家——”
“少废话。”老道踢开脚边的花瓶,瓷片飞溅在方东明的拖鞋上,“王虎的心电图已经平稳,你儿子五分钟后到。”他忽然望向窗外,语气低沉,“不过地牢的清肠刑,可不是闹着玩的。”
正午十二点,雕花木门被暴力撞开。
两名戴墨镜的保镖架着团模糊的“物体”扔在玄关,皮鞋碾过方东明的脚趾头:“王家送还贵公子。”
腐臭味像潮水般涌来。
柳如烟的绷带在奔跑中散开,露出里面汗湿的病号服。
她跪在地毯上,颤抖的手指拨开儿子黏腻的头发——方振的左眼肿 胀如桃,唇角裂出三道血口,领口处凝结着暗褐色的秽物,散发着粪便与死老鼠混合的恶臭。
“小振……”她的哭声卡在喉咙里,绷带蹭过对方裤脚时,一块指甲盖大小的皮肤剥落,露出底下青紫色的淤斑。
更骇人的是,方振的右手小指呈90度弯曲,显然已经被人夹断。
“是粪水和灭鼠灵。”老道捏着鼻子走近,青铜铃铛在指尖旋转,映出方振瞳孔里的恐惧。
“王家人每天往他嘴里灌一桶,持续了七天。”他忽然掀开方振的眼皮,眼白里密布的血丝像蛛网,“不过舌头还在,算王海给我面子。”
方东明的石膏臂重重砸在墙上,发出闷响。
“大师救他!”柳如烟突然抱住老道的腿,绷带在地板上拖出屎黄色的痕迹,“用您的玉虚针法……”
老道甩脱她的手,从道袍暗袋取出银制药盒,里面躺着三粒裹着金箔的药丸:“先喂他吞下去。这是还阳丹,能护住心脉。”
柳如烟的干呕声混着方振的呻 吟,在空荡的客厅里回荡。
老道用银针挑开方振的牙关,秽物顺着嘴角流出,里面竟混着半枚牙齿——齿根处刻着极小的“王”字,那是王家私刑的标记。
“接下来要清肠。”老道取出个刻满符文的铜盆,“去厨房烧一锅艾草水,加三钱藏红花。”他忽然盯着方东明,“你儿子的小肠被鼠药灼伤,就算治好,这辈子也闻不得油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