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坪上的风铃在微风中轻响,儿子趴在陆沉舟肩头,肉乎乎的小手正抓着他的领带往下拽。宝宝和女儿围在刚绽放的鸢尾花旁,争论着哪一朵开得最漂亮。我坐在摇椅上,看着这幕温馨的画面,手中的绘本己很久没有翻动。
“妈妈快看!” 女儿举着一朵淡紫色鸢尾花跑过来,花瓣上还沾着清晨的露水,“这朵花像不像弟弟的胎记?” 陆沉舟闻言抬头,目光落在婴儿车旁的基因检测仪上 —— 那是沈言专门为儿子设计的实时监测设备,屏幕上的曲线始终平稳如缎。
“是啊,很漂亮。” 我接过花别在她发间,余光却注意到陆沉舟悄悄将一份文件塞进西装内袋。自从摩天大楼之战后,他总会在深夜独自研究陆家古籍,袖口隐约露出新的枪伤疤痕。
深夜,我被书房传来的动静惊醒。门缝里透出暖黄的光,陆沉舟正对着电脑屏幕皱眉,画面中是陆家祭坛的三维建模,祭坛中央悬浮着一个透明立方体,与神秘买家手中的核心密钥一模一样。
“睡不着吗?” 我推门进去,将温热的牛奶放在他手边。他伸手将我拉进怀里,下巴抵着我的头顶:“沈言发现,祭坛里的紫色粉末其实是初代基因稳定剂,而我们的孩子...” 他停顿片刻,“可能天生具备调和基因冲突的能力。”
窗外突然响起刺耳的警报声。我冲向婴儿房,却见宝宝站在落地窗前,小手贴着玻璃指向夜空 —— 城市的方向,一道紫色光束刺破云层,与当年祭坛启动时的光芒如出一辙。陆沉舟的手机同时响起,林知夏的声音带着颤抖:“陆总,市中心的基因研究所遭到不明攻击,对方用了和‘永恒之翼’相同的能量波动!”
我们赶到研究所时,外墙己被炸开一个大洞。沈言浑身是血地从废墟中爬出,手中紧紧攥着一块带血的芯片:“他们... 他们的目标是孩子们的基因数据...” 他的目光落在我身后的婴儿车上,瞳孔骤缩,“小心!”
一道紫光擦着婴儿车飞过,在地面留下焦黑的痕迹。抱着儿子的保姆倒在血泊中,而她手中的婴儿车空无一人。“宝宝!” 我撕心裂肺地大喊,陆沉舟己经冲了出去。研究所的监控画面显示,一个戴着黑色斗篷的人抱着儿子跑向地下车库,他的步法轻盈如猫,怀里的孩子却安静得诡异。
“是基因改造人!” 小磊调出车库监控,“他的移动速度超过人类极限,而且... 怀里的孩子没有挣扎!” 陆沉舟握紧拳头,指节泛白:“追踪所有带有鸢尾花标记的信号,无论生死,必须找到他!”
三天过去了,城市陷入前所未有的恐慌。街头巷尾流传着 “基因宝宝” 的传闻,有人说他是救世主,有人说他是灾星。我坐在实验室里,盯着儿子的基因图谱发呆,突然发现某个片段在紫光攻击后发生了微妙变化 —— 原本 dormant 的基因链末端,竟出现了类似鸢尾花的螺旋结构。
“晚晚,” 陆沉舟的声音从身后传来,他的西装皱巴巴的,胡茬也没刮,“国际基因安全组织介入了,他们怀疑我们在秘密培养超级战士。” 他将一份文件摔在桌上,“更糟的是,网上出现了‘处决基因异端’的请愿,参与人数超过百万。”
我握住他的手,发现他的掌心全是冷汗:“我们会找到他的,就像以前一样。” 话音未落,沈言冲进实验室,眼睛亮得惊人:“我破解了神秘人的通讯频率!他们... 他们在城郊的废弃游乐园,那里有个地下基因黑市!”
废弃游乐园的旋转木马在月光下缓缓转动,木马身上的彩绘剥落,露出底下的金属骨架。我们在过山车轨道旁发现了一个暗门,门后是一条布满荧光苔藓的通道,尽头传来若有若无的童谣声 —— 正是女儿每天睡前唱的那首《鸢尾花摇篮曲》。
“妈妈... 妈妈...” 儿子的奶声从深处传来。我再也顾不上危险,挣脱陆沉舟的手向前狂奔。地下黑市的景象让人毛骨悚然,无数个透明展柜里摆放着基因改造的动植物,中央的高台上,一个戴着猫头鹰面具的男人正举着儿子,他身上的斗篷上绣着银色鸢尾花。
“欢迎来到‘基因伊甸’,” 他的声音像是生锈的齿轮在摩擦,“你们的孩子,将成为开启新时代的钥匙。” 他抬手,展柜里的改造生物纷纷苏醒,蜘蛛的身体上长着老鹰的翅膀,蛇的鳞片下透出金属光泽。
陆沉舟举枪瞄准,却在扣动扳机的瞬间愣住 —— 儿子正对着猫头鹰面具人露出甜甜的笑,小手还抓住对方的面具带子。更诡异的是,那些改造生物并没有攻击我们,反而在儿子周围形成保护圈。
“看到了吗?” 猫头鹰面具人摘下头套,竟是消失己久的沈言!他的脖颈处爬满紫色血管,眼中闪烁着狂热的光,“基因共鸣让他成为了所有改造生物的主人,这才是陆家血脉的真正力量!”
我感到一阵天旋地转,腹部的胎儿突然剧烈胎动。陆沉舟的声音从遥远的地方传来:“沈言,你疯了!” 而沈言只是大笑,他将儿子递给我,转身走向黑市深处:“好好培养他,苏晚。当鸢尾花再次绽放时,你们会明白我今天的选择。”
抱着失而复得的儿子,我在他耳边轻声问:“宝贝,刚才发生了什么?” 他抬起头,眼睛亮晶晶的,奶声奶气地说:“叔叔说,宝宝是小天使,要保护好多好多人。”
回程的车上,陆沉舟始终沉默。当我们路过基因研究所时,发现外墙被喷上了鲜红的涂鸦:“怪物滚出我们的城市!” 怀里的儿子突然伸手,掌心贴在车窗上,一道淡紫色的光纹一闪而过,涂鸦竟像是被水洗过般消失不见。
深夜,我看着熟睡的孩子们,轻轻抚摸着儿子脚底的胎记。陆沉舟走进来,将一份文件放在床头柜上 —— 那是移民申请。他坐在我身边,声音低沉:“也许我们该离开这里,去一个没人认识我们的地方。”
我摇摇头,握住他的手:“还记得程薇说过的话吗?黑暗永远不会消失,但我们可以成为光。” 我看向窗外,城市的灯火依然璀璨,“而且,我相信我们的孩子,会用他们的方式,让这个世界变得更包容。”
陆沉舟笑了,他俯身亲吻孩子们的额头,月光透过纱窗洒在他脸上,温柔得如同当年我们初遇的那个夜晚。远处,废弃游乐园的方向再次亮起紫光,但这一次,我不再感到恐惧 —— 因为我知道,在爱与勇气面前,任何黑暗都终将退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