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小月盯着掌心的工牌发愣,鎏金的 "7-Eleven" 字样在 1887 年的烛火下泛着奇异的光。她想起 2025 年便利店的冷光招牌,想起黄飞鸿第一次用无影脚踢飞手机时人群的惊呼,指尖突然一阵发麻 —— 工牌边缘的齿轮纹路,竟与严振东怀表内侧的刻痕分毫不差。
"小林姑娘,你在看什么?" 十三姨的绣绷落在膝头,丝线在烛光中晃成柔和的弧。
"没、没什么!" 林小月慌忙将工牌塞进袖口,却不想扯断了十三姨的金线。绣绷上的宝芝林药柜图缺了一角,像极了 2025 年新宝芝林的全息投影故障画面。
院外传来铜人桩的撞击声,黄飞鸿的喝声混着暴雨噼里啪啦砸在青瓦上。林小月摸向腰间的 VR 手柄 —— 此刻它只是根雕花木簪,却在她穿越时莫名跟来,簪头的蓝宝石在暗处幽幽发亮,与严振东实验室的量子核心一个颜色。
"十三姨," 她忽然开口,"您相信...... 未来吗?"
十三姨抬头,绣针悬在半空:"我只信飞鸿说的,武林再大,大不过天下。" 她指尖轻颤,绣出的艾草叶竟带着二进制码的纹路,"不过你这丫头,总说些西洋奇谭,倒像...... 倒像有人教过你。"
林小月心脏狂跳。她想起穿越第一晚,在便利店被黄飞鸿踢飞的手机,想起严振东全息投影里闪过的工牌画面。原来早在她 "意外" 穿越前,这枚工牌就己成为严振东连接未来的钥匙,而她此刻的每一句话,都可能成为改变历史的蝴蝶翅膀。
"轰隆隆 ——"
雷声中,前院传来瓷器碎裂的巨响。林小月冲出去时,正看见严振东的蒸汽外骨骼碾过药柜,青花瓷罐里的枸杞滚了一地,在积水里映出诡异的数据流。黄飞鸿的无影脚踢起水花,却在触到严振东胸甲时发出电子蜂鸣,像极了 2025 年首播时的电流声。
"黄飞鸿,你看这是什么?" 严振东举起林小月的工牌,齿轮纹路在暴雨中泛起蓝光,"你以为这是普通的铜牌?不,这是未来的 ' 时空门钥匙 '!"
黄飞鸿瞳孔骤缩。他想起 2025 年林小月手机里的齿轮模型,想起铜人桩基座上的罗马数字,忽然明白为何每次与严振东交手,袖口的碎片都会发烫 —— 那不是共鸣,是时空闭环的引力。
"严振东,你早就知道小林姑娘会穿越!" 他挥拳砸向工牌,却被蓝光弹开,"你故意让她卷入,就是为了用未来科技改良你的蒸汽外骨骼!"
严振东大笑,活塞驱动的喉管发出刺耳的哨音:"不然你以为,我如何能在 1887 年就造出会放电的铁布衫?黄飞鸿,你的 ' 正义感 ',不过是我时空实验的最佳燃料!"
林小月忽然想起 2025 年严氏科技的招聘广告,"适应时空维度工作" 的要求此刻看来如此刺眼。她摸向发间的木簪,蓝宝石突然亮起,在雨幕中投射出 2025 年新宝芝林的全息影像 —— 画面里,陈博士正在疯狂敲击键盘,屏幕上跳动着 "因果闭环检测中" 的红色警告。
"黄师傅!" 她尖叫着举起木簪,"这簪子是量子锚点,快用它切断工牌的时空连接!"
黄飞鸿一愣,忽然想起父亲临终前的密信:"勿信铜人,勿用科技改命"。他看着严振东手中的工牌,又看看林小月发间的蓝光,终于明白所谓 "历史修正" 不过是严振东的自欺欺人 —— 真正的因果闭环,从来都是人心的选择。
"小林姑娘," 他忽然展颜一笑,"还记得在便利店教我的 ' 拍一拍 ' 吗?现在该让严老板看看,什么叫 ' 未来式道歉 '。"
不等林小月反应,黄飞鸿己施展游身八卦步绕到严振东身后,指尖在他蒸汽背包的阀门上快速点按 —— 那手法竟与 2025 年首播时拆解无人机如出一辙。严振东的外骨骼突然喷出白色雾气,工牌从他掌心滑落,掉进林小月脚边的积水里。
"不!" 严振东踉跄着伸手,却被黄飞鸿一脚踢中膝盖的齿轮关节,"咔嗒" 声中,他像断了线的木偶般跪倒在泥水里。
林小月捡起工牌,蓝宝石的光芒与工牌齿轮同步闪烁。她听见 2025 年陈博士的声音从簪子传来:"林小姐,必须销毁工牌才能打破闭环,但这会导致你永远无法回到未来!"
暴雨冲刷着宝芝林的青石板,远处传来更夫 "天干物燥" 的喊声。林小月看着工牌上的 "2025" 字样,想起便利店的鱼蛋香,想起黄飞鸿用银针撬自动贩卖机的模样。她忽然笑了,将工牌按在蓝宝石上,只见蓝光暴涨,工牌化作无数光点,钻进严振东的怀表。
"你干什么?" 严振东惊恐地看着怀表疯狂转动,"这会毁了我的时空实验!"
"不," 黄飞鸿伸手按住他的肩膀,暴雨在他长衫上蒸腾出白雾,"这是给你的教训 —— 有些门,永远不该打开。"
怀表发出刺耳的蜂鸣,严振东的蒸汽外骨骼开始崩解,铜片与齿轮纷纷脱落,露出里面沾满机油的衬衫。他看着自己颤抖的双手,忽然像孩子般哭起来:"我只是想证明,科技能让武者更强......"
"真正的强," 黄飞鸿弯腰捡起一枚齿轮,"是用力量守护该守护的人。" 他将齿轮抛进积水,涟漪中映出 1887 年的宝芝林与 2025 年的新宝芝林,"你看,两个时代的雨,都在滋润同一片土地。"
林小月忽然感到一阵眩晕,蓝宝石簪子从发间滑落,摔在青石板上碎成两半。她看见 2025 年的陈博士在屏幕里比出 "OK" 手势,又看见十三姨举着绣绷跑来,绣面上的艾草不知何时变成了二维码。
"小林姑娘!" 十三姨递来干毛巾,"你的簪子......"
"没关系," 林小月摸了摸短发,忽然想起 2025 年流行的鲻鱼头,"旧的不去,新的不来嘛。对了,十三姨,您会编脏辫吗?"
黄飞鸿看着这一幕,忽然想起 2025 年首播时的弹幕:"黄师傅和十三姨的互动太甜了!" 此刻十三姨耳尖泛红的模样,倒真像极了被夸的少女。
"飞鸿," 十三姨忽然开口,"这位小林姑娘,我总觉得似曾相识......"
"大概是因为," 黄飞鸿接过林小月递来的姜茶,故意拖长声音,"她和某人一样,都有颗爱管闲事的热心肠。"
"喂!" 林小月抗议,"我这叫跨时空助人为乐!"
严振东在泥水里抬起头,忽然指着黄飞鸿的袖口:"你的碎片......"
黄飞鸿这才发现,袖口的齿轮碎片不知何时消失了。他望向天井,积水里的电路图案正在消退,取而代之的是真正的青苔纹路。远处传来更夫 "平安无事" 的喊声,与 2025 年的警笛声奇妙地重叠。
"严振东," 他伸手拉起重伤的对手,"宝芝林的规矩,救伤不救恶。但你若再用科技害人......"
"我明白," 严振东低头看着自己的双手,"就像你说的,科技是铁,医术是火......"
"错了," 林小月插嘴,"科技是锅,传统是米,煮成粥才养人!"
暴雨渐歇,宝芝林的烛火重新亮起。林小月看着黄飞鸿为严振东包扎伤口,忽然想起 2025 年他在首播间教急救的模样。原来有些东西,真的不会变 —— 比如医者的手,永远比科技更温暖。
"对了," 她忽然想起什么,掏出 2025 年的便利贴,"严老板,给你个忠告:1887 年别去码头碰西洋轮船,2025 年别惹首播间的中医粉,还有......"
"还有什么?" 严振东抬头。
林小月眨眨眼:"下次搞阴谋,记得先买防水外骨骼,佛山的梅雨季很讨厌的!"
黄飞鸿和十三姨同时笑出声,严振东的脸则绿得像泡了三天的艾草。窗外,第一颗星子从云层里探出头,2025 年的月光与 1887 年的烛火,终于在宝芝林的青瓦上,织成一片温柔的网。
这一晚,时空的裂缝悄然愈合。但有些东西,却永远留在了两个时代 —— 比如林小月教十三姨绣的二维码香囊,比如黄飞鸿藏在药柜里的智能手环,比如严振东怀表里那枚来自未来的齿轮,此刻正安静地躺在新宝芝林的铜人桩基座旁,等待着下一个穿越者的到来。
而我们的故事,也将在这因果闭环的涟漪中,继续书写属于时空医武的传奇。毕竟,江湖很大,大到能容下所有的相遇与重逢;而人心很小,小到只能装下一句 "侠之大者,为国为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