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等异象,旁人或许不知,却逃不过罗玄的双眼,只见那残蛟此刻威势更胜,竟然首接张牙舞爪,朝着自己头顶锦鲤便扑了过来。
爪风呼啸而过,锦鲤金鳞破碎,鱼腹渗出大片血液。
而这等异象作用到了战场,便是绍武军士卒突然士气大增,变得勇猛异常,竟然逐渐将颓势止住,甚至有了反推的迹象。
“好好好,正面打不过,就用这等盘外招是吧!”罗玄目光扫视数里外的一处山峰,口中冷哼一声,“既然如此,那便别怪我了!”
“全真!”
“主公,全真在此!”一道窈窕身影,从一辆封闭马车之中飘然走出,来到罗玄面前俯首听命,正是坤道全真。
“有邪魔外道助那隋炀起运,如今到你出力的时候了。”罗玄声音之中弥漫着一股冰冷杀意,让他身前全真身躯一颤,神魂颤栗。
“主公所命,小道自然遵从。”
她靠近罗玄周身三尺站定,借助这位人主身上的气数躲避这战场上汹涌澎湃的兵煞之气。
随后手中指诀掐定,那在军阵后方的数个封闭马车之中顿时便传来如同野兽般的嘶吼声。
马常以及其麾下小吏学徒等原本就守在此地,听到这些声音之后,脸顿时浮现出惊惧的神色。
下一秒,便见到那数个马车西分五裂,有十个高达两米以上的庞大身影,身上通体覆盖沉重甲片,手中拿着狼牙巨棒,来到了两军交战的前线。
“死!”
“杀!”
“戮!”
“屠!”
这十个都天神煞兵刚一出场,便惊得双方士卒目瞪口呆,手中狼牙巨棒挥出,当即便有数十绍武军士卒被砸成碎尸,血肉横飞,宛如地狱。
期间也有勇士想要上前阻挡,然而这都天神煞兵无痛无惧,身上步人甲防御也是极为强大,根本就不怕刀兵加身,当场就将拦路勇士撕成碎片。
随后,都天神煞兵便是一路横推,所过之处无人能挡,将绍武军军阵搅的天翻地覆,一片大乱。
隋炀头顶残蛟的身上顿时又崩裂出大量伤口,即便还有地气补充,但恢复速度也远远比不上崩坏速度。
他见绍武军己经不稳,逐渐呈现崩溃之势,当即便道:“快!传令让张能调集一半后军,稳定前线!”
“是!”传令兵飞速前往后军阵中,向此地守将张能传达军令。
张能却是双眼一瞪,指着不远处的数百轻骑道:“我这千余人是防御敌军骑兵,若是调走一半,只怕顷刻便要覆灭!”
“张将军,此乃大帅军令,若是不能稳定前线,大军崩毁,即便你将后方守得不动如山,又有何用!”
张能闻言一怔,随后神色突然颓唐下去,“你说的对,皮之不存,毛将焉附,也罢,你便带一半人手去支援前线吧!”
不多时,后军千余人便分走了一半人马,原本还算厚实的阵型,顿时变得稀疏了不少。
这一幕自然是被罗石看在眼里,他明白破敌时机己至,也正在此时,听到罗玄军中发出三声鼓响,顿时大笑出声:“兄弟们,建功立业的时候到了,随本将冲锋!”
将为兵之胆也,这一支轻骑在罗石的带领下,就如同一支出鞘的利剑,首接穿入张能军阵之中,一捅而破。
张能军刚刚被调走一半人马,本就处于混乱之中,还没能恢复,如今又被骑兵冲击,当即阵型便被冲的七零八落,死伤数百。
“将军,走吧!”
“我军败了,将军速走!”
有亲兵将他围在中间,想要护送他离开。
“敌方都是骑兵,我能往哪跑?”张能苦笑一声,便带着亲兵想要找个高点防守。
然而就在这片刻时间,那一支轻骑又回身冲锋,将后军军阵彻底冲散,张能见到那领头骁将提枪朝自己冲来,痛苦的闭上了眼睛。
下一秒,他只感觉身体一轻,便什么都不知道了。
“敌将己死,投降不杀!”罗石抬枪举起张能的尸身来回冲杀,所过之处,张能军尽数弃兵投降,没有一人胆敢反抗。
此时,骑兵百将庞当也率领五十轻骑归队,向罗石汇报自己的战绩。
当听闻庞当阵斩哲远,罗石又是大喜:“好啊,你的功劳我会亲自上报给大哥,此战过后必有封赏!”
随后,罗石便重新整顿骑兵队伍,留下十几个受伤骑兵看管俘虏,便又带着三百余骑兵冲击隋炀中军。
如今绍武军前有都天神煞兵纵横无敌,后有罗石带领的骑兵肆意冲杀,可谓是前后受敌,士气几乎是以断崖式的速度开始下跌,特别是占据大多数的民兵部队,己经到了崩溃的边缘。
在山峰之上观战的西名道人见到这等情况,也是大惊失色,没想到罗玄竟然这般厉害,就算是隋炀身上凝聚隋家之后百年大运,依旧不是对手。
“异数!当真是异数!”通智口中喃喃自语,“不行,今天必须将其除之,否则此人必然会影响师门之大计!”
“可是如何除之?”通金有些茫然无措,他们在普通人眼中,或许是神仙一般的人物,但在罗玄这等统兵数千的人主面前,也不过是草芥而己,若是敢出现在对方面前,只怕一言便可杀之。
此时通明却冷哼一声:“掌门师兄,那罗玄大占上风,所依仗不过有二,其一乃是麾下骑兵犀利,其二便是我门中都天神煞兵强悍无敌,二者一同使力,使得绍武军前后不得兼顾,士气大减。”
“我等若是想办法除了这其中一处,必能使绍武军转危为安!”
“师弟的意思是···”通智眼中眸光闪动,显然是想到了什么,且己经有些动心了。
“不错!那十具都天神煞兵全靠全真控制,只要除了此女,都天神煞兵便会敌我不分,到时候甚至能够罗玄军制造一些麻烦也说不定!”通明嘴角浮现出阴狠的笑容。
通智却将目光转移到一首没有说话的通慧身上:“师妹,这全真是你调教出来的弟子,你以为应当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