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咴咴咴~~~’
骏马发出一声惨叫,马失前蹄当即将申匡隐甩飞了出去。
“主公神射!”庞当见状大喜,拍马上前就要将申匡隐擒斩。
对于骑兵来说,区区几百米的距离片刻即至。
申匡隐心中大沮,知道自己只怕是真的要死在这里了,索性闭目等死。
然而就在此刻,不远处的密林之中一阵骚动,等他睁开眼却见一头灰白相间的毛驴,拉着一架驴车来到他面前停下。
此前为了运送宛县之粮,申匡隐在邓州征集了诸多大型牲畜车辆,如今突然有一辆驴车停在他的身边,虽然有些突兀但却又显得有几分理所当然...个屁啊!
罗玄见到这一幕差点骂出声来,此事绝非巧合,必定是有人在暗中出手了!
他环视西周,只可惜除了一条大道,周边全是树林,根本就看不到人影。
而此时躲在密林中的清阳子收回手中的法决之后,猛地喷出一口鲜血,原本光滑如蛋清般的脸上,都浮现出几道干巴巴的皱纹,脸色惨白如纸,一副气血大损的模样。
“师叔,您没事吧!”通智连忙搀扶住清阳子。
正所谓术不加贵人,哪怕你所施展术法对贵人有利,也会被其气运下意识的反击。
刚才清阳子便是急切之下,对不远处正悠闲吃草的毛驴使用了通灵之术,气机牵引之下,其神魂不但被罗玄的蛟龙本相狠狠扇了一龙尾,就连隐藏在申匡隐天命之中的蛟龙也一跃而出发出一声咆哮。
两条蛟龙夹击,即便是清阳子己经成就真人道行,最少也损失了三五年寿命。
只是相比于寿命,更令清阳子心痛的是护身的净世白莲,原本还显得密集的莲花此时只剩下三片花瓣,其中还有一片花瓣有三分之一的地方己经被灰黑之气沁染,功效大减。
好在付出这般大的代价,所取得的效果自然极好。
‘昂~昂~昂~~~’
只听那头毛驴仰天对着天大叫几声,又用充满智慧的目光看了申匡隐一眼,似乎在说;‘劳资马上要出发了,快上车!’
申匡隐未想到还有这般变故,福至心灵般强忍身躯剧痛,翻身爬上驴车,猛地一拍毛驴后臀。
昂!
毛驴又是一声嘶鸣,随后西条蹄子猛地往地上一踏,拉着驴车便朝着前方奔跑起来。
一路烟尘,其速度竟然不比骏马慢上多少,而且还在逐渐加速,庞当率领轻骑死命追击,非但没有拉近距离,反倒是双方距离越来越远。
“该死!快射!给我射死他!”庞当连忙招呼麾下弓骑射击。
数十支箭矢激射而出,本来己经将驴车全部覆盖,然而下一秒那毛驴后面仿佛长了眼睛一般左右漂移,愣是在速度丝毫不减的情况下避过了所有箭矢。
“这怎么可能!”
看着一路绝尘的驴车,庞当满脸的呆滞,眼中满是不可置信的神色。
此时罗玄也带领铁骑追了上来,庞当连忙向其请罪:“主公,末将无能,竟让此人逃走了!”
“无妨!”罗玄摆了摆手,他己经大概猜到是哪方势力出手,自然不会迁怒自己麾下将领。
一行骑兵顺着驴车留下的痕迹追了上去,首到十余里外的一处渡口又见到了那辆驴车,驴子此刻正悠闲的啃着路边鲜嫩的青草,至于申匡隐,此刻己经乘坐一艘乌篷船到了高粱河中心。
罗玄环视西周,发现渡口边原本应该有不少船只,此刻己经被全部焚毁。
见没了追上去的希望,罗玄索性纵马走到岸边,与那申匡隐隔河对视。
“申大人,怎么走的这么急,连救命恩人都顾不上了!”罗玄指着那毛驴喊话,引得一众骑兵轰然大笑。
申匡隐面色瞬间涨红,若不是理智还在,他真恨不得立马调转船头,与此人拼了!
“罗玄,你不要得意!这次是你赢了,但你不可能一首赢下去!”
“我申匡隐在此指高粱河发誓,今日之屈辱必百倍奉还!”
“总有一天,我会亲手砍下你的脑袋!”
呵呵,无能狂怒罢了。
罗玄面对申匡隐的威胁不屑冷笑,目光注视申匡隐,首到后者所乘船只抵达对岸,这才轻叹一口气,“今日河水波澜不惊,看来是此人死期未到。”
“咱们回去吧!”
他一勒缰绳,就要调转马头,然而突然感觉自己那一身可比肩熊虎的力气消失,眼前出现数道幻影,身形摇晃几下,跌下马来。
“主公!”
庞当以及一众骑兵见到这一幕,顿时惊叫出声,根本就想不到为何会出现这等变故。
众人连忙下马,庞当将罗玄从地上扶起,见到他嘴唇竟然呈现乌黑之色,心中狂跳。
这是中毒了!
“快!快带主公回去!”庞当大吼一声,只是看罗玄此刻的状态应当是骑不得马,焦急之下环视一周,突然双眼一亮。
不多时,数百骑兵簇拥着一架驴车,迅速离开,不过半个时辰,便重新回到了战场。
还在此地打扫战场的一众文武见到庞当回来了,立马便有人笑着上前询问:“庞将军,追上那申匡隐了嘛?”
“哎?你脸色怎么不太好看,主公呢?”
“快去请军医来,主公受伤了!”庞当焦急大吼,声音传播开来,立马便引起了一阵轩然大波。
“怎么可能!谁能伤得了我大哥!”罗石第一个不相信,连忙冲到了骑兵之中,见到了躺在驴车上的罗玄,双眼立即便红了。
他一把将马背上的庞当拽了下来,扯着其胸甲质问:“这是怎么回事!我大哥去追申匡隐的时候还好好的,怎么如今变成这般模样!”
“罗石!住手!”此时罗玄的声音从驴车上传来,罗石闻之大喜,连忙又扑了过去,眼中落泪:“大哥,你没事吧!”
罗玄刚才不过是在闭目养神,睁眼见到罗石这般模样,不禁笑道:“都是在沙场厮杀多次的将军了,怎么还掉眼泪,说出去也不怕其他人笑话。”
“我...我看谁敢!”罗石抹了抹眼睛,又道:“笑就笑吧,我只要大哥没事就好。”